嘗澤回憶著說：“他的氣息與你一樣。”
“我不知他用了什麼辦法……”信徒懊惱地低下頭：“都是我的錯。”
正常來說, 信徒與邪神處於兩個極端，偽裝不可能會那麼像，能夠蒙騙過神明的感知。
邪神能完美偽裝成信徒, 也就是說明……祂的克製練習得很不錯, 已經漸漸脫離極端。
邪神與信徒距離融合越來越近了。
嘗澤伸手摸了摸信徒的頭：“沒事，不是你的錯, 邪神奸詐狡猾, 就算不偽裝成你，祂也會用其他更無恥的手段。”
“邪神真是個垃圾。”信徒痛恨道：“我們得想辦法, 不讓他這樣為所欲為。”
嘗澤問：“你能想到什麼辦法？”
信徒張了張嘴, 最終耷拉下耳朵：“我想不到。”
他與邪神關係特殊, 無法互相隱瞞, 他能想到的辦法, 邪神都能破解。
嘗澤說：“那就彆想了。”
信徒無奈地點了點頭。
第二天，信徒提前告知嘗澤：“邪神要掌控身體了。”
片刻後，他身上的氣息毫無變化, 但是神情變得無比憤怒：“月神大人, 您被邪神欺騙了, 祂假扮成我，又將假扮嫁禍與我……可惡，這個卑鄙的垃圾！”
嘗澤：“……”你們隔這套娃呢？
信徒耷拉著耳朵：“您相信我嗎？”
嘗澤微微一笑：“信。”
反正也分不出來，管他是信徒還是邪神，不都是程慕嗎, 隻要聽話就行。
“我們今天去人間。”嘗澤拿出兩張電影票：“看電影。”
程慕接過電影票, 點點頭：“好的。”
兩人直接來到人間街頭，對自身施加了「識彆阻礙」魔法，常人看見他們後不會認出他們的身份, 隻會覺得他們是普通的路人。
一路走進電影院中，沒有製造一點動靜。
這部遊戲改的電影，並不太合意，魔改嚴重，特效滿分，劇情稀爛。
嘗澤看了十幾分鐘，便沒了興致，注意力轉移到程慕身上。
細微觀察之下，他發現程慕有點不安分。
電影院的座位有扶手間隔，兩人坐得有點距離，他卻發現間隔在慢慢變小，程慕在用魔法將間隔消除。
現在是邪神？邪神心機多，會做出這種事情並不奇怪。
但也不能排除是信徒的可能，信徒唯一持有的——對他的，為了接近他而做出這種事情，也在合情合理。
好吧，他也分不清楚。
程慕裂開是因為他，融合的契機也是他……這段緣分，大概是甩不掉了。
不過，他也沒想甩。
他早已發現，自己內心也是喜歡程慕的。
拋開人格分裂來說，程慕是世界最俊美、最強大、最愛他之人，若他非要選擇一個伴侶，程慕是當之無愧的最佳人選。
信徒虔誠乖巧，不拘名利，將天下管理好捧到他的麵前，雖然他不需要，但信徒的努力他不會無視。這樣一個為自己掏心掏肺的愛慕者，他很難不為之動容。
邪神卑鄙狡猾，不擇手段，剛開始時為所欲為有些讓他討厭，但做飯很好吃。為了討他歡心，極力壓製的行為也頗為可愛。雖然最後耍心機變成了“信徒”，但這也可以理解為，為了他不惜舍棄自我。
可以說，現在兩個人格他都喜歡。
座位間的扶手隔閡消失，他靠在程慕的肩上：“想靠近我的話，不用偷偷摸摸地，我們是戀人，不是嗎？”
程慕歪頭靠著他：“嗯。”
……
接下來的日子，嘗澤無法分辨邪神與信徒，一直與“信徒”待在一塊。
他都以為兩個人格已經融合了，然而“信徒”時常告知他“邪神即將掌控身體”，他明白兩個人格還沒有融合。
還缺少什麼契機……
某一天，嘗澤對程慕說：“我們結婚吧，讓世人見證我們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