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純校霸021】
第二天，田歌是被野草叫醒的。
此時是四五點的模樣, 孟景拿著一根野草, 興致勃勃地撓著她的鼻尖, 見她醒來，還有些失望：“怎麼這麼快醒了……”
“……”田歌嘴巴微動，“那個你多大了？”
突然問年齡？
孟景眸光微閃, 反問：“你多大？”
田歌想了想，她在藍花楹的設定好像是十五歲……她伸出一個巴掌, 開口時又一想, 她實際年齡是二十二歲，肯定比孟景大好幾歲。
她不樂意了, 又伸出半個手指頭, 給藍花楹的她加了半歲：“十五歲，半！”
孟景放心了，點頭：“我十六, 比你大。”
“哦。”田歌狡黠地眨眨眼，突然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笑得眉眼彎彎，“我還以為你三歲, 不對, 我家小侄子三歲都不這麼玩了，覺得幼稚。”
她本來以為這麼開孟景玩笑, 他至少會敲她一個爆栗, 然而他一動不動, 隻靜靜看著她，一雙眼睛黑得發亮，想是要把她吞了一樣。
“你——”田歌心虛了，往回縮了縮，“你怎麼了？我隻是、隻是逗你玩玩，我家小侄子挺喜歡我這樣逗他的，你……”
不料孟景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回臉頰，薄唇微勾：“我喜歡，再捏捏。”
“……”
砰！
腦海裡一下炸開漫天煙花，田歌的臉登時漲得通紅，她使勁往外抽回手，轉過臉磕磕巴巴道：“你、你其實是變態吧……”
下一瞬，孟景眼眸裡忽地亮起層層疊疊的火光，他輕輕轉過田歌的臉，放輕聲音道：“看，日出。”
隻見遠處的朝陽從地平線冉冉升起，紅似烈火，仿佛是一塊耀眼奪目的瑪瑙盤緩緩向上移動，而朝霞染得輕舒漫卷的雲朵似草莓味的棉花糖，在淡紅色的空中飄來蕩去。
田歌眼眸瞬間璀璨，在橘紅色的霞光中，她一把拉著孟景起身，往前跑到崖邊，激動得像她口中的三歲小孩：“簡直太漂亮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日出！”
孟景從頭到尾都沒看日出，垂眸看著田歌抓著他的手，然後不落痕跡反握成功，抬頭看她：“以前看的日出很難看？”
“不是啊。”田歌搖頭，一秒正經，“這是我第一次看日出。”
孟景挑眉：“以前沒人帶你看？”
“當然不是。”沒聽出他話裡的弦外之音，田歌的臉被朝霞鍍了層溫暖的光芒，她仰起臉，有理有據道，“因為我起床的時候，太陽早升起來了。”
“你……”孟景心臟冷不丁鼓噪起來，他深吸口氣，大手蓋住田歌頭，用力揉亂她的頭發。
“我在，怎麼了？”田歌眨眨眼。
孟景彎身，薄薄的唇若有似無地擦過她的耳垂，聲音暗啞：“你再這麼可愛，我會忍不住要把你藏起來，誰都不讓看。”
“……”
果然，孟景是變態對吧！
田歌想著，唇角卻不自覺往上揚，她抽回手輕咳一聲：“那如果我不是十五歲半，而是二十二歲，你還會覺得我可愛嗎？”
“一百歲也可愛。”
“那——”田歌頓了頓，手不由自主抓住衣角，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緊張不已問，“假如我是從外星來的外星人呢？和現在的我其實不一樣……不對，也不是不一樣，就是……就是……反正和你現在看到的不一樣，要老一點，當然也不會很老了，七、八歲吧。”
孟景笑出聲：“這個問題和上一道的區彆是？”
“區彆是外星來的。”田歌咬住下唇，低頭看著腳尖。
“都一樣。”
“啊？”
“你就是你。從哪裡來，多少歲，都是你。”孟景扳過她的肩膀，珍惜地捧住她的臉，認真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田歌，聽清楚，我喜歡你。”
沉默又沉默。
五分鐘後，田歌終於出聲：“要是有一天我消失了，你還會喜歡我嗎？”
孟景斬釘截鐵：“不會。”
田歌：“……”
“彆誤會，我回答的是第一個問題，你不會消失。因為——”孟景得逞地一笑，隨即額頭一低，抵住田歌的額頭，聲音鄭重而堅定，“你去哪裡，我跟到哪裡。”
長睫撲閃。
田歌眼圈一紅，不敢再看他深情的眼睛，一頭撲到他懷裡，緊緊揪著他衣領毫無形象大哭：“嗚嗚嗚嗚，孟景……嗚嗚嗚，你為什麼那麼好……嗚嗚嗚，我舍不得你了。”
“舍不得就點頭。”孟景抱住她，下巴墊在她頭頂，笑得比遠處的太陽還要耀眼，“以後我就是你的。”
點？留下。
不點？離開。
田歌想得頭都疼了，最後，她沙啞著開口：“這個月出月考成績的時候，我再回答你。”
……
露營回來，過一周就是每月例行一次的月考。
高一考九科，從周三下午開始考，加上晚自習，到周六早上正好考完放假，下周一出成績。
以往半小時交卷的孟景，現在每一科都等打鈴才交卷，和他一個考場的李博群和方禮江每次都要在外麵等一個半小時。
周六最後一科考完，連監考老師都走了，孟景還是沒有出來。
方禮江餓得眼冒金星，有氣無力地推了李博群一把：“景哥怎麼還沒出來？我真的要餓死了……”
“我去看看。”李博群從欄杆跳下來，靠在門邊往考場看。考場隻剩孟景一個人，他坐在位置沒動，握著水筆，滿臉嚴肅在草稿紙上寫著什麼。
“都考完了還寫什麼？”李博群納悶地嘀咕一句，推門走了進去。“阿景，走了！”
孟景算得投入認真，沒有理他，李博群湊過去看了眼，隻見草稿紙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數字，有10，5，21，12，7……0，各種排列相加。
李博群摸著下巴研究了一會兒，還是弄不明白這些數字是什麼。實在忍不住，他咂舌問：“阿景，這什麼啊？算那麼起勁。”
“我預估的分數。”孟景筆尖不停，算出了他預估分數的最高總分99，還差一分，才能突破三位數。
“算這乾嘛？反正我們三都是墊底，承包倒數一二三。”李博群滿不在乎，吊兒郎當道，“難道這次你想競爭倒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