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麗霞隻覺得何小滿盯著自己的眼睛像一條毒蛇。
儘管這死妮子臉上還是帶著笑,可孫麗霞隻覺自己被她給盯得渾身都涼颼颼的,像是數九寒天被人忽然從溫暖的土炕扔進雪地裡。
所以何小滿衝她一伸手,孫麗霞心中發寒渾身不自覺一抖,下意識就往後退。
不過她隻退了一步就發現自己竟然被一個小黃毛丫頭給嚇的在眾目睽睽之下不但不敢發聲,還連連後退躲避她!
孫麗霞頓時覺得裡子麵子都丟光了。
她挺起胸膛,高昂著頭,發覺麵對將近一米七的何小滿,她矬的不僅僅是身高,還有氣勢。
所謂身高不夠音高來湊,惱羞成怒的孫麗霞開啟了無差彆聲波攻擊。
儘管她很擅長沒理也要辯三分,但是一來何小滿一來就先聲奪人自己氣勢被壓製,二來她也實在是太沒理,自己最害怕的事情又被何小滿拿捏住,所以儘管嗓門要比平時更大,可翻來覆去說的也隻是何小滿不懂事目無尊長。
我有理的時候咱就講理,我沒理的時候咱就講輩分。
見張家已經這樣劍拔弩張搞不好要上演全武行的架勢,同病房的病人和陪護借口要上廁所,都躲了出去。
“護士,有人嚴重影響了病人休息,麻煩把她攆出去!”
如果想要跟孫麗霞杠,何小滿能把她罵到吐血,千萬彆低估一個長期奮戰在推銷臨促第一線銷售人員的口才,論語速除了德雲社就數他們這個群體了。
隻是何小滿不想讓外婆難堪不想讓老媽為難。
再說,解決事情不見得比嗓門大,否則驢子早就統一地球了。
護士一臉為難的看著孫麗霞,意思是讓她自覺出去要麼就閉嘴,都是瓦窯鎮街裡的,平時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搞得太僵不利於街坊鄰居之間的團結友愛。
“何小滿,出息了,哈哈!還學會拿著雞毛當令箭了,這書是真沒白念,學的那點雞零狗碎都用到自己家親戚身上了。”
作為瓦窯鎮上最大連鎖肉鋪的老板年,孫麗霞走到哪裡都挺有麵子,就算是鎮長老婆也能說得上話去,還從來沒像今天這樣吃癟,於是對著何小滿破口大罵。
何小滿揚眉看著她,臉上帶著滿不在乎的戲謔:“你要是再在這裡叨叨,信不信我現在就去找我四舅把房產證改回來,我跟我媽手裡的錢湊合湊合剛好夠D市弄個小房子的首付,張家這便宜我們就不占了,免得舅媽你半夜睡不著覺鬨心。”
“嘁,你當過戶是小孩子過家家?何小滿你都二十多歲往三十奔的人了,彆這麼幼稚,那文書白紙黑字紅手印可一樣都沒差,你說要就要說不要就不要?我告訴你,老宅就是你何小滿的,老太太必須要住老宅裡頭,這是全家的決定,不是你一個小崽子說改就改的!丫頭家家的就多餘去城裡念那些年的書,都讀狗肚子裡去了!”
總算是勉強扳回一城,孫麗霞扭著自己的老蠻腰趾高氣昂就要打道回府。
“孫麗霞,你把話再說一次?我閨女咋就不能去念書了?你不也把你閨女送出去上大學了?她沒讀狗肚子裡去?”
張彩華這次是真的生氣了,這些年因為自己是女兒是姐姐,為了一家子的和樂她都忍了,可是現在孫麗霞張口閉口說小滿,那絕對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