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而不往非禮也。
譚蕊兒這個大嘴巴總算解答了何小滿一直以來的困惑。
原來遊氏天天念天天念,事無巨細什麼都要管,汪慕淮不願意聽他媽叨叨,於是就躲去自己朋友的詩社那邊幾個文學青年一起無病呻吟,紙上愛國。
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你連家裡媳婦的水深火熱都解決不了,竟然還敢對國家大事指手畫腳,抨擊這個評判那個?你懂個6啊!
因而這段時間譚蕊兒極其苦悶失望,甚至一度想要把肚子裡的孩子弄掉。
隻是這一行為遭到全家強烈反對,一來是長期封建思想下的固化思維,二來則是擔心打掉孩子會發生危險,再說那也是一條小生命,投爹投娘的來了,怎麼就能下得了狠手殺死一個小嬰孩呢?
自己的目的達不到,譚蕊兒就作。
看見何小滿在婦救會如今已經混成一個大夫,羨慕的心裡都快種檸檬了,於是譚蕊兒跟自己那個嬸嬸說,她也要去婦救會做義工。
嬸嬸可不敢讓已經三個來月身孕的譚蕊兒去婦救會那種隨時會有意外情況發生的地方去做白工,就算給工錢也不敢啊,一旦譚蕊兒有個閃失,這責任算誰的?
一點好處沒有反而可能惹來一身騷的事情,譚二太太是決計不會去做的。
她把問題轉身就丟給譚蕊兒的父母和哥哥。
於是新的問題有一次重複到舊的模式裡,父母依舊是不同意,哥哥還是堅決反對。
譚蕊兒一切經濟來源和底氣都是家裡給的,家裡人反對,她這盆潑出去的水再能作又怎麼樣?架不住家裡那些堂嫂們一個個陰陽怪氣,那些長輩們事不關己。
哪個女人不是這麼過來的?偏你就這麼嬌氣呢!
哪個男人不是兩天半新鮮,把持好內宅,隨他浪去,男人就是野馬浪得累了他就知道回家吃你這口回頭草了。
譚蕊兒是越聽越絕望。
所以她當初是有多想不開非跑去刨了劉香草這座爛墳?
自從得到何小滿的提示以後,譚蕊兒痛定思痛回到家裡再次開始新一輪吵鬨,我要離婚。
彆人都可以離婚,劉香草無父無母的童養媳都能成功離婚,沒道理我千嬌百寵的譚家大小姐還不如她。
又是唾沫橫飛的各種勸說,譚蕊兒得意洋洋亮出自己的真正目的:不離婚也行,她要分家!
反正離婚分家,你們得幫我辦成一件事,否則要你何用?
譚蕊兒給自己家人下了最後通牒,一個月之內,不離婚就分家,一個都做不到的話你們就等著給我收屍吧,一屍兩命!
這還是何小滿傳授給譚蕊兒的談判經,來自她與代銷點以及城鄉結合部大型超市專櫃負責人各種嚼嘴磨牙的經驗之談。
先拋出一個完全不可能的條件來認真跟他們談,拒絕以後再退而求其次說出一個大家勉強接受的條件來,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會覺得勉強能接受的這件事完全可以接收了。
盧太太的雪佛蘭再次停在何小滿家門口,發現大門旁邊似模似樣掛了一塊原木牌匾——十字街31號劉宅。
“這門牌號是怎麼回事?你們家這也不是十字街啊!”
“隔牆有惡犬,無奈出此下策。”何小滿說著無可奈何的話,臉上卻是雲淡風輕:“前段時間隔壁的汪老太太動不動就蹲我家門口說三道四,說我不會治病,說我是他們家不要的破鞋,我總不能成天蹲在大門口跟她對罵吧?所以我掛上一塊牌子算作是個標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