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霄的雙腿已經沉得走不動路,幾乎是一點點往屋裡蹭,可是在聽到丁攀兒這句問話時心比腿還要沉。
他不動聲色伸出雙手在丁攀兒眼前晃蕩著,丁攀兒的手不斷在床頭燈開關附近摸索,眼睛卻始終一眨不眨。
她瞎了?!
這個認知突如其來卻又讓程霄覺得答案一定是肯定的,他這一次抖得比之前更厲害。
雷克薩斯說的都是真的?
那麼,他是不是馬上就要癱瘓了?是不是真的失去某些功能了?
如果程霄理解的沒錯,那麼失去兩個後輪的意思就是他的雙腿將沒辦法行走。
程霄無視丁攀兒開始恐慌的問話,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他的手知道已經掐到了自己的大腿肉,但是大腿在嘲笑手吹牛逼。
“是停電了嗎?我已經打開床頭燈了,屋子裡怎麼還這麼黑?你手機呢,給我點一下亮,霄哥我害怕……”
丁攀兒已經很久沒有用這麼溫柔而楚楚可憐的語氣跟程霄說話了。
“沒停電,我進來的時候已經把燈點開了。”程霄連聲音都在顫抖。
一定是趙晴柔!
他們跟著自己一起回來,先一步進入家裡,像對付自己的腿那樣弄瞎了丁攀兒,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
程家這個深夜過得如何雞飛狗跳已經跟何小滿沒有一點關係。
她現在正在君瀾酒店客房的觀景陽台上躺在大浴缸裡享受按摩師的服務。
按摩師感覺這位客人有點奇怪,大多數都是午後叫鐘,清風海浪,紅酒浴缸,於指壓中陷入夢鄉,絕對算得上是人生一大樂事。
結果這位大半夜的叫鐘,她都已經睡下了,看在雙倍酬勞的份上還是努力支棱著眼皮給這位有錢任性的老板按摩。
很快,老板就耷拉著膀子睡過去了,但是她還要為愛發電繼續努力。
一個鐘完畢,何小滿緩緩睜開惺忪睡眼,長長伸了個懶腰,有錢人的生活就是這樣枯燥且乏味啊!
“辛苦啦,茶幾上有我們吃剩的宵夜,不少都沒動過呢,要是不嫌棄的話拿去吃吧。”
按摩師走進會客廳裡,果然看見茶幾上擺滿了各種吃食,海鮮,小食還有沒開過封的零食,酸奶撈,還有一盒沒開封的雪媚娘,胖胖糯糯的倒是可以拿回去給孩子吃。
按摩師隨手拿了幾樣,又跟何小滿致謝,然後離開了。
何小滿這才頹然躺倒在床上,累得不要不要的。
這一通從南到北又從北到南的急行軍,雖說行的是疾風,可是一直都是她動用溟霧包裹著疾風的大塊頭隱身穿梭,疾風膚色跑路,何小滿負責一動不動的包裹住疾風藏匿,一旦配合不好溟霧失去作用人們就會看見一輛汽車正以堪比波音747的速度在高速上疾馳,到那個時候如果程霄適時喊出那是趙晴柔的車,這位可憐的宿主估計就會被弄去切片研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