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眼神太過凶戾,內勾外翹的眼睛微微眯著,帶得平凡的一張臉忽而殺氣騰騰起來,二舅媽一激靈竟然直接拉開門竄到走廊才敢回頭說了一句:“你還敢打我是怎麼的?娘親舅大,你這也是沒把你二舅放在眼裡……”
“女士,晚上了住院部禁止大聲喧嘩。”護士一臉厭煩打斷了她的色厲內荏,這種患者家屬太多了,正經事找不著她,拖後腿跑不了她,什麼玩意兒!
這病房裡的老太太住的是全醫院除了icu外最貴的病房,什麼東西幾乎都是用的最好的,天天有家人照顧不說,還請了護工,護士站這邊天天有水果送過來,一分錢沒花過的人腆著臉說人家孩子舍不得花錢。
二舅媽也沒理護士,眼珠子一轉,從小手包裡拿出電話撥給自己三十來年的冤家對頭孫麗霞。
這邊直接叫了專門幫忙運送患者的私家120車,擔架抬著外婆直接就出了院。
何小滿跟大姨一家子也沒透露太多內容,隻是說了一下醫生的建議:“大夫不建議繼續住院,說是要麼轉去省城大醫院或者找老仙給看看。”
張彩玉依舊是不鹹不淡的語氣:“你媽那邊就沒有一點音訊嗎?不行就報警吧,我打聽過,正常人失蹤隻要過24小時就可以立案。”
她臉上表情雖然平淡,但是眼睛裡的關切是無法遮掩的。
大姨對外婆有怨氣。
作為一個家裡的老大,再加上還是不被重視的女孩,大姨一直被要求要像個姐姐,要懂得愛護弟弟,要忍讓弟弟妹妹……
大姨比老媽看得明白,早早就說了,這個家裡有什麼事她都不會發表意見,她隻是一個出嫁女,大家都出錢她也一樣出錢,大家都出力她也一樣出力,額外的就彆想了。
作為同樣身受扶弟魔危害的閨女來說,大姨覺得老媽愚蠢,但是作為一個姐姐,大姨心疼老媽,所以才會在何小滿剛一回來時沒忍住跟她發了脾氣。
畢竟是一奶同胞的親妹妹,二舅媽罵罵咧咧半天問都沒問老媽一句。
“看看再說吧。”有些事情還是不能跟大姨說,就算她是真的關心,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是一種保護,尤其牽扯到某些超自然事件。
“隨便你吧,有事打電話沒事彆找我,找了我也不一定有空。”
何小滿露出今天晚上第一個真正的笑容,雖然隻是一閃而逝:“嗯,我知道了大姨。”
怪不得都說人從事上辨,有時候不發生點事還真看不清誰究竟是什麼人。
何小滿一直都不喜歡大姨,可是張彩華始終不許何小滿在背後抱怨,每次都說:“她是你大姨,是我姐!”
似乎耳邊再次響起了老媽又無奈又生氣的話,可是,你在哪裡啊媽媽,那些人有沒有傷害你?
深深吸了一口氣,北方冬夜裡的冷空氣像是帶著冰碴一樣灌進胸腔裡,有些涼,有些刺痛。
何小滿的腦袋似乎也隨著這冷和痛清醒了一些,她有布布,有疾風,她不怕的。
第二天一早九點多鐘,門鈴叮叮咚咚響起來,外麵站著一個順水快遞小哥,小哥的手裡抱著一個大箱子。,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