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留下堵心堵肺的老陳太太望鎖興歎,徒喚奈何,因為江麗那個喪良心的忤逆兒媳把門鎖給換了,她有家也回不得。
其實老陳太太倒是冤枉了江麗。
鎖是白切黑傾向的陳朝暉找人換的,江麗知道的時候他們一家四口已經在飛機上了。
江麗哭笑不得。
“他們對你有多狠,我就對他們有多狠。差一點他們就害得我妻離子散,我沒辦法去起訴,也不能殺人,但是以後陳朝陽最多就拿走我付給我媽那一千塊贍養費,咱雞場裡一泡雞屎我都不給他。”
雖然知道前因後果之後,明白自己這次無妄之災是因為陳朝陽這個渣男夥同小三黃玉萍想要鳩占鵲巢,可是江麗覺得那畢竟是陳朝暉的媽,陳朝暉在喜宴上的所作所為其實很冒險,因為現在他們兩個賺下的所有資產全都屬於江麗,一旦江麗翻臉,這位千萬富豪頃刻之間一無所有。
老陳太太認為她兒子肯定讓江麗給做了什麼手腳,否則沒十年腦血栓病史絕對乾不出這樣的虎逼事。
一定是那個抱著孩子帶隻黑貓的女人乾的,江麗那個同學兩隻眼睛看人的時候裡麵總像是有一股賊光,看得她心裡瘮得慌。
一定是這個女人給自己的兒子下了迷魂咒,當初小寶不是也讓乾啥就乾啥?
回到家裡,發現兩個大兒媳婦又把陳朝陽給掐走了,老陳太太眼前一陣發黑,這年可咋過?
等進到自己那間已經兩年沒住過的小東屋,老陳太太發現她那個裝錢的木頭匣子被打開了,裡麵她偷摸存下來的五千多塊錢,一個子兒都沒剩下。
怪不得兩宮太後這麼消停,一定是小癟犢子偷走自己的錢去哄那倆娘們,剩下的他又拿去去鑽麻將館了!
“夭壽啊!這個喪良心的癟犢子!”老陳太太坐在冰涼的土炕上,哭了個天昏地暗,這個年可咋過?
張彩華這邊也在張羅著過年的事。
春聯福字喻敏早早就在網上買好了,五花八門的小食品糖果乾果也都跟不要錢一樣一箱子一箱子往家裡送。
聽說順水快遞那個小夥子這幾天正跟總部聯係,打算乾脆在槐樹堡申請個代收點,就放槐樹堡一號老張家門口。
今年趙清明跟袁莉旻兩個總算是捅破那層窗戶紙,正式好上了,所以春節會拜訪雙方父母,大概要過完初五才能來看她這個乾媽。
張彩華眼神暗了暗,前兩天老四打電話說想回來過春節,要正式給大夥道個歉,讓老太太直接給罵了一頓。
“老四啊,你要是還承認我是你媽就給我記住,你媽眼睛閉上那一天你回來給我摔盆兒,老大扛幡。在這之前你要是進老宅這個門你就是要逼我去死。乾了那些事你有臉回來我沒臉見你!老三讓著你,小滿輩分小,可這都不是你臭不要臉的理由!”
正在廚房裡切網紋瓜的張彩華眼淚濤濤而下,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切的是洋蔥。
如果可以,她都想拿著手裡的菜刀把老四剁了,然而不能。
老四是被慣壞了,有些錯,不是你想道歉就會得到彆人原諒,哪怕你真的知道錯了。
知女莫若母。
小滿自打在老宅落了戶開始張彩華眼看著她一天天的變化,她努力做從前平凡的小滿,但是她眼底的冷和身上那股偶爾迸發出的殺氣,讓張彩華知道,張老四一家現在還能活著,要感謝老太太和自己都還活著。
否則小滿能把他們剁成餃子餡。
自從阿娘講了關於張家,關於賒刀人的那些事,她知道她的小滿注定不是平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