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爾萊德家族答應過他,這場比賽隻要順利拿到那塊擁有金礦的地皮,家族將會把傑羅姆目前居住的萊雅得莊園附近的土地和另外一處莊園全都饋贈給他。
屆時,他坐擁千畝良田,再借著伯爵遺孀的身份成功打入貴族圈子,總有一天他的名字後麵也會綴上男爵甚至伯爵,他將會徹底擺脫過去,成為真正的貴族。
他再也不是當初那個欠了幾乎所有親戚朋友和賭莊的債務,灰頭土臉狼狽逃到紐沃德州來討生活的人。
誰也不會想到,賽馬會讓他徹底成為人生贏家。
隻要這次比賽順利,費爾萊德家族一定不會介意再幫他一個小忙,以那樣龐然巨物一樣的家族,想要悄悄抓走一個無親無故的原住民,簡直比按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
麵對前主人的恐怖威脅,這個逃奴居然一點也不慌亂,反而對他呲著牙說了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話:“年紀大了容易懷舊,傑羅姆先生還記得大明湖畔的那些老卑鄙嗎?”
傑羅姆一時有些愣怔。
大明湖是什麼鬼?
老卑鄙又是什麼鬼?
或許是這個逃奴在跟自己提示他們主仆一場的從前歲月裡曾經去過的某個地方和某個人?
嗬。
傑羅姆冷冷的笑:“現在才想起來示弱,太晚了。六月蓮的賽事即將開啟,我接下來的時間會很忙。而你,要好好珍惜現在的安寧,因為我不會放過你!”
說完,他習慣性霍然轉身用手去撩風衣,然後轉身給逃奴留下一個充滿威壓、颯然遠去的背影。
可惜的是傑羅姆先生忘記了,他現在穿的是借來的利落貼身的護衛隊服,於是那隻瀟灑的手撩了個寂寞,尷尬的停頓片刻又尷尬的收起,像極了一次無效的回手掏。
急速遠離的傑羅姆身後,拉雷爾喃喃自語:“是啊,想要示弱也太晚了,要好好珍惜現在的安寧,接下來的時間你將永無寧日,因為恰好我也沒想要放過你。”
一隻手拍在拉雷爾不太高也不算太壯的肩膀上,何小滿可以躲過但是她卻完美的控製住自己的微動作,來人完全沒看出她肢體表現出的慣性抗拒和蓄勢待發。
“你可真是太棒了,拉雷爾!”
是為了保護艾米麗小姐而受傷的那位管家克勞德。
何小滿向他點頭致意,克勞德這次麵對他時態度增添了些許親昵:“剛好現在沒什麼事,一起喝一杯?慶祝你保護夫人和小姐平安歸來,還順便給約克家的護衛隊拉攏了五個好手。”
老管家的眼神帶著三分狡黠,何小滿明白他傳遞的消息。
護衛隊長約翰遠遠的看著並肩交談的克勞德和拉雷爾,眼光晦暗莫名。
“頭兒,聽說這家夥很快就會成為護衛隊的副隊長了,爬的可真快呢。”
約翰從褲兜裡摸出一支皺巴巴的煙來點上,淡藍色的煙霧從他眉眼間飄起,似乎被熏到了眼睛,約翰眉頭擰成一個“川”字,不耐煩的說道:“你想要說什麼?”
“我覺得可能你還沒得到他的馬,他卻先得到了你的位置呢!”刀疤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我還是比較喜歡你來做我們的頭兒,蠢豬才甘心被一隻黑皮豬呼來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