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何小滿再次“清醒”過來時,發現那個令她痛苦的橡膠球已經被拿走。
事實上這也是何小滿裝暈的目的之一。
甫一恢複知覺,她貪婪的大口大口呼吸,像一條擱淺的魚。
“這一次是……阿嚏……是怎麼了,竟然比吃銀鯧魚過敏還要嚴重?阿嚏!你不要生氣了鐘成,好嗎?彆折騰我了,要我做什麼你說,能做的我一定……阿嚏,一定做到!”
何小滿哭唧唧,一邊打噴嚏一邊說,看起來狼狽極了。
鐘成看著她眼睛腫得像個爛桃的醜樣子,本來就難看,現在眼睛腫得隻剩一條縫,更加難看。
賤人!
家裡派了五個人來試探李顏,這個賤人偏偏就看中了自己。
這些年他被家族中多少人嘲笑,他對害得自己麵臨這種境地的李顏就有十倍百倍、千萬倍的恨。
“有時候我真的恨你,他們都笑我追一個你這樣的女人竟然追了這麼多年,簡直是家族之恥,就算昨天是我們的婚禮,你知道多少人在嘲笑我的無能,阿顏,你知道嗎?”
鐘成微笑著,輕聲呢喃,如熱戀中的情侶在耳邊低語,說的卻是令人毛骨悚然的話。
“不如你現在就殺了我吧,與其被你一直這樣折……磨阿嚏!我還不如死了。”
鐘成俯視著躺在床上了無生趣的女人。
“哐啷啷”一陣聲響,鐘成把餐盤和上麵的餐具摔了滿地。
俊逸的臉龐因為激動有些扭曲:“你憑什麼開口就是死,你死了,對得起我這些年做牛做馬的追求你?不許!我不許你死!”
他手指又狠狠捏住何小滿的下頜骨。
何小滿再次確認自己的判斷,這人果然不是表麵看起來那樣的文弱書生。
他低下頭,溫熱的氣息撲在何小滿臉上,兩人鼻子幾乎頂到一起,如果不是何小滿此刻的樣子狼狽,他們倒是真的像極了即將深吻然後各種不可描述的新婚夫妻。
她的這隻夫君人格分裂貌似越來越嚴重了呢。
“我不會讓你死的,我怎麼舍得讓你死呢!等我處理好公司那邊積壓的事務以後我們還要出去蜜月旅行,到時候我準你選擇蜜月的地方,你乖一點,不要惹我生氣,乖阿顏。”
這人實在是太過謹慎了。
何小滿如今的狀態可以說是砧板魚肉,可是鐘成依舊在撒謊騙她。
蜜月旅行,對於一個嫁給愛情的女人來說,是多麼令人浪漫而憧憬?
鐘成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在怨懟李顏吊著他太久。
試想,一個豪門闊少,高學曆高顏值,從高中開始追求一個各方麵都十分普通的女人,竟然一直到27歲才舉行婚禮,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絕對算得上是一種恥辱。
他在用話術給李顏忍耐、活下去的希望,生氣是因為在乎,在乎是因為愛。
絕對高級的pua手段。
如果不是知道眼前這人會在九天以後殘忍的殺死宿主,何小滿都可能相信這是一位偏執病嬌男對妻子又愛又恨才導致行為反常而癲狂。
事實上這人冷靜的可怕。
在何小滿表現出即將崩潰,想要放棄生命時趕緊畫了一張大餅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