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圈圈肉(1 / 2)

逃離NP肉文 關於款款 8281 字 4個月前

圈圈肉15

翌日清晨。屋外雨勢減小,有鳥雀呼晴的嘰喳聲。我睡得特舒服,四肢百骸都懶洋洋得不想動彈。到了自然醒的時間,也就轉醒了。

睜開眼睛,側過臉,看到睡在一邊的魏折原,我一下子就驚得全醒了。然後悲劇地發現自己睡著的時候果然卷被子了。魏折原身上彆說被子了,就連個被子角都沒有。

我這人怎麼會這樣啊……

他身上都冷得沒了什麼溫度。要不是他呼吸輕淺,胸口因為呼吸而起伏著,我會以為他掛了。我支著手臂趴著,仔細看著他的睡顏。

睡著時候的魏折原沒有失憶以前的冷漠淩厲,眉宇間壓抑的戾氣也全部散去;也沒有失憶後的呆萌茫然和馴良。他現在就安安靜靜的樣子,睫毛很長,顯得有些孩子氣。特彆美好,乾淨像一張白紙,就算一整晚都沒蓋被子,好像也不覺得不妥。他就是這樣好,比誰都好,比什麼都好。拿全世界來換,我也不換。

我這是腦殘粉啊。歎了一口氣,連忙把被子給他蓋好。就這麼一動,他就睜開眼睛醒了過來。比旁人多了一份警醒。

我被他看得訕訕,從他身邊爬起來:“你醒了……”

他的黑眸深深地看著我,絲毫沒有剛剛醒過來的迷茫和稚氣。

“早飯想吃些什麼?”我穿著外衣,跳下床,洗漱之後問他。

魏折原依舊沒有什麼說話的意思,低著眼睛。表情冰封著,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我隻能扶額,看上去魏小孩也有起床氣,自閉症兒童的起床氣就是自閉乘以二,他會開口說話就有鬼了。重新打了水服侍他洗漱,他也沒有半分不適應。敢情真心把我當婢女使喚了。

我也就認命了,然後又任勞任怨地跑出去拿早餐。對魏折原一直挺愧疚的,他為了來金陵和我們彙合,才差點被人當小倌賣了。他要真被怎麼怎麼了,我就隻能以死謝罪了。

清晨的聽濤閣幽靜安寧,雨勢雖然小了,但還在繼續。我在抄手遊廊裡經過,就繞到了小廚房。

一些清淡的小粥,放著一些鴨蛋黃,沁著荷葉的香味,邊上是一盤藕粉桂花糖糕。廚房的廚娘就望著我笑:“姑娘您怎麼自己來了?丫鬟們又疲懶了嗎。”

這些事情原有丫鬟服侍,可是魏折原住我屋裡之後,我不大好意思。能自己做的事情,一般都自己親手做了。我跟著朝她笑笑:“倒不關她們的事情。我起早了,就自己出來走幾步。”

廚娘是一個年長的婦人,也就不再問,本也就是閒談的話語,原沒打算聽我說什麼驚天動地的理由出來。廚娘早間忙碌得很,我接過餐點之後,也就往回走,不想耽誤她做事。

隻聽她說了一句:“姑娘很愛吃藕吧?”

我說了聲是。

她一笑:“凜相真是細心,姑娘果然有福氣的人,明日奴家再換個樣式做個藕糕。”

我的手抖了抖,心底堵得慌。凜時雨這廝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我好像從來沒有表現過對食物的偏好。這人真是陰魂不散,夠可以的。這會兒更好,人還沒出現,卻能夠大早就膈應到我。

我朝著廚娘道了聲謝,也不好說什麼。畢竟我現在住他的、吃他的,人都是他在養,命都捏在他手上,還有什麼好說的。經濟上沒有自立能力,其他什麼都是廢話。

端了小粥和糕點回到屋裡的時候,魏折原正看著花礫給我的瑤琴出神,眉頭皺起。

我把食盤擱在案幾上,跪坐在他對麵的位子:“這琴是花礫的,你還記得他嗎?”

魏折原抬眸看著我,認真地聽著。

我想了想,覺得說不定他還真會想起什麼,組織著語言:“花礫長得很好看的男人,跟個女人似的,眼睛都會笑。我們在哀王墓裡遇到他的,好像是他用琴弦把那些守陵的怪物殺掉的。那時候他就抱著這把琴,白衣服,頭發很長很長。對了!他還叫你魏公子,應該以前就認識你。”

我站起來,跑到瑤琴前。今天又正好穿著淺月白的衣服,學著花礫的樣子抱著琴。將頭發放下來,將事情講了一遍,又模仿花礫說話的語氣。全部說完之後,一臉期待地看著魏折原。

魏折原低下眼睛,眼中什麼情緒都看不到:“不記得。”

我不由泄氣,又怕他生悶氣,努力用輕鬆的語氣對他說:“這些事情不記得就不記得了。說不定哪天就忽然想起來了”

他淡淡地嗯了一聲。低頭就舀著一口粥,沒什麼表情。

我放下琴,也坐了回去,悶悶不樂地夾了一塊藕粉的糖糕,慢慢地嚼著,食不知味。

忽然對麵魏折原修長漂亮的手指在我眼前一晃,然後摸過我的臉頰,撥開一縷頭發。“紮起來,以後不要隨便把頭發放下來。”他皺眉。

“哦。”我不大明白,但他既然開了他金貴的口,我應著就是了。

看了看時間,我放下筷子。差不多也該出門了。聽濤閣每天白天都會有對新人的訓練,形體和聲樂,不光光是琴棋書畫,還要學應酬交際。我答應過凜時雨要做出幾分樣子,所以每次都會準時出席。恰好今天是習琴課,我隻要到場一下就可以了。

抱起花礫的琴,我對魏折原說:“你身上傷還剛好,注意休息,彆老是在風口吹著。我出門了。”

他坐在窗口,回過頭,漆黑的眼睛望著我,明明什麼話都沒有說,可是看得我心裡一緊。

窗外是白天的秦淮風光。

“春風十裡,不如你。”——我想著關門前看到魏折原的樣子,低低地笑出來。腦海裡的這句話變得清晰起來,不由步子都變得歡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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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新人館的路,我走得挺熟悉,可是這一回偏偏又迷路了。我在水榭停下來,看了看四周,柳蔭的魚塘,怎麼覺得每條路看上去都差不多啊。偏偏連一個問路的人也沒看到。

這個時候。

白衣墨發的身影,像是憑空在闌軒出現。

我抬頭看去,就看到了優雅向我走來的花礫,有些魏晉名士的不羈和風流,吳帶當風。他的眼睛美麗而哀傷,隻是一閃而過的情緒,下一瞬他眉眼都是笑意,鳳眸含情:“璃光,你讓我好找。”一句普通的話,讓他說出來之後,端的是風情萬種。

他笑,風裡都帶著他的笑意。

“花礫!”不對,他到底叫什麼我還不知道。我喜出望外,“你找我嗎?對了,你有沒有看到阿決?”

“沒看到。”花礫有些疑惑,“怎麼,她沒跟你在一起?”

我特彆失望,點了點。不過阿決既然有時間給掌櫃留話,就說明她當時並不倉促,應該不會有危險吧。我隻好這樣安慰自己。

既然遇到了花礫,今天的習琴課也就沒有去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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