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萬惡的章節(1 / 2)

逃離NP肉文 關於款款 6966 字 3個月前

與正文不相關,番外也算不上。目前字數是四千,過後時日會替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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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要去的話,我絕對不會再攔著你。”

我已經不記得誰在我身後說著這樣的話,但是他話語中的悲痛卻是顯而易見,不管他怎麼掩飾和壓抑。

我已經記不得第幾次穿越過世界線,我隻知道我在找一個人,我渴望見到他,哪怕隻能追隨到他的影子也是好的。然而我失敗了,我找不到他,最後在醉城停下了腳步,並不是我想停下,而是因為我忘記了他的樣子。我突然哭了起來,慢慢地昏睡了過去。

我聽到那個聲音又在我身後響起,飽含著無限的悲憫,他這樣說著:“即使忘記了他的模樣,你也要繼續尋找下去嗎?”

我記不得我是怎麼回答的,也記不得有沒有回答。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陽光正好,街市熙攘。酒香四溢,丹楓飄落。

“這是什麼地方?”我拉著身邊的行人問道。

行人奇怪地看著我,好像奇怪竟然還會有人不知道:“這裡是王都,你是外鄉人吧?”

我抬頭看向城樓,眼睛被陽光照射到,澀然的想要落淚。我遲疑地點了點頭:“是的,我是……外鄉來的。”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剛才的路人早已走遠。我不知道自己的模樣是多麼奇怪,早已落入了彆有用心的人眼中。

有個風韻猶存的婦人上前和我搭訕:“姑娘你,是來王都投奔親戚的嗎?”她身上有著濃鬱的香味,熏得我很難受,她手中捏著絲帕,在我麵前揮了揮。

絲帕上的香味更重,我轉開了臉,望著人來人往的街市,不自覺地皺眉道:“我,是來找人的。”

“找人!那姑娘可算是碰對人了!我姚娘在王都消息最靈通,不妨去我那裡。”她笑得像一朵花,我知道自己這樣的比喻很通俗,但是一下子想不到其他,除了那種喜慶的大紅花,我再也想不到其他詞語來形容她。

我一想也好,反正我在這裡也沒有落腳的地方,也沒有人願意聽我嘮叨,那就跟這個妖豔的婦人回去好了。

我跟著她一路走著,她不時地回頭,好像生怕我會溜走。我心中冷笑:我要是想走的話,估計也沒有人能攔得住我。渾渾噩噩的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

“姑娘你叫什麼?”

“阿夏。”我依稀記得族裡的古語,知道這不是我的名字,我隨口捏造著。

姚娘並不明白這個詞的意思,她扭動她不再纖細的腰,回頭看著我,捂著絲帕笑得合不攏嘴,眼睛一轉,道:“夏輕塵,這個名字怎麼樣?我瞧著挺適合你!”

阿夏是古語,指的是心儀姑娘,我是回鶻的王女璃光,草原上最高貴的女子。許多人心中的阿夏,但是從來沒有人敢向我示愛。想到這裡,我突然記起了,我的侍衛是一個漢人,他說過夏是漢人的姓氏。

記憶到這裡就變得模糊了,依稀是湖光山色的瀘沽湖邊,澄清澄清的湖麵上,陽光耀得人睜不開眼睛,他的麵容在陽光裡變得模糊不清。

我的頭有點疼,伸手揉了揉眉頭,心裡十分厭惡姚娘取的名字,惡俗得不得了,就跟她的人一樣。這時候我的腦袋又好用一些了,我問:“姚娘,你為什麼要給我取名字?”

姚娘露出極為曖昧的笑容,她大概以為自己很美,抖了抖絲帕,抿嘴笑道:“這樣尋人會容易些。”

這個時候,有兩個路人經過。

“夏太守可真是英明神武。”我聽見他們這樣交頭接耳,我並沒有過多留意。真巧,馬上就遇到了姓夏的人。

“刺客不知道抓到沒有。”另一個這樣說著,他們走遠了,接下來便沒有下文了。

姚娘殷切地看著我,我想,大約是希望我能肯定一下她取得名字。

我已經不像從前一樣愛打擊和刁難人,於是我善解人意地點了點頭:“那好吧,就叫那個名字吧……”我看到姚娘露出了極為喜悅的神色,那時候我想的是,原來讓人開心是一件這樣容易的事情。我沉思著,沒有再說話。

我以前很愛說話,現在又很不愛說話。那時候聒噪得連伊撒都要捂著耳朵:“璃光,我的小祖宗,求求你安靜一點啊,我的耳朵被你吵得都快聽不見了。”他是我哥哥,後來,在對被北漢的戰爭中,他死了,沒再回來。而我的父汗也受了重傷,昏迷在床。叔王已經成為回鶻實際上的王……我能很清楚的記得這些事情,卻又記不清自己到底在找什麼,要去哪裡,在找誰。

那時候伊撒的廟裡亮著上千盞酥油燈,他正再為戰爭的事情忙的不可開交。這樣的事情我反倒記得清楚,可是極為關鍵的事情卻一件也想不起來。

她帶我走近一家和她一樣香的熏人的酒樓,匾額上有“碧海”二字。她跟店裡的人打了招呼,樓下走下一個比姚娘美貌精明的婦人下來,服飾也華美了些,她瞅了我兩眼,眼中明明有亮光一閃,卻裝腔作勢地搖了搖頭。

姚娘生怕她不滿意,附在那婦人耳邊低聲說:“不會看走眼的,是上等貨色,洗個澡便瞧得清楚了。”

她以為我聽不見呢,真是笑話,我想看看她們想玩什麼詭計。我想我大概真的是太久沒洗澡了,我原本對姚娘的話有些生氣,現在卻有些難為情。

接下來,姚娘以正常的聲音對那個婦人說:“這姑娘名字叫做夏輕塵,是來王都尋人的,琳娘,這件事就拜托給你啦!”說完眼神示意了什麼。

“名字倒不俗,先帶下去吧。姚娘,你去賬房取錢吧,要真是好的話,回頭再給你加錢。”名叫做琳娘的婦人這樣說著。

我有些擔心,跟在琳娘身後,小心地問:“這裡,真的找得到我要找的人嗎?”

“要是我這裡都找不到的人,那麼大約就是找不到了。”她這樣說著,話語背後有些不祥的意味。

她這是在咒人嗎?我心裡有些不開心,撇了撇嘴。但是看她的神色,我覺得她沒有在騙我,加上我相信不可能找不到他,這樣一想,就多少安心了點。

我被帶下去洗澡,回到水中的時候,我很放鬆,然後在水桶中睡了過去。水一點一點地漫過頭頂,我又夢見他了。有些恍惚的畫麵閃過,我在想魚在水中,那麼它流淚會不會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