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2 / 2)

小狼狗不會一直保持這種狀態睡到天亮吧?

他是不是一點都不清楚,地上很冷,容易感冒著涼?

宋念念想拉他起來,他好像睡得意識朦朧,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含混的聲音竟是有一點點的奶狗腔:“念念,你終於開門了。”

有那麼一瞬間,宋念念當真以為麵前出現了一條大型犬,比如金毛,或者二哈,薩摩一類。

他等不到她來拉,雙掌於地麵一撐,高大挺拔的身影在下一秒已經撲了過來。

措手不及的狀態下,宋念念被他抱了個滿懷,他高興地用鼻尖,還有嘴唇下顎等等,在她的臉頰上來回蹭蹭。

宋念念真的有一種擔心,他會不會和小白一樣,下一刻拿舌頭舔她。

“你放開我。”

盛清寧就是抱著她不撒手,也無視她說的這句話。

宋念念拿他沒了轍,有時候覺得他很聰慧,很精明,有時候又覺得他傻得讓人費解。

她不開門,他就抱了個抱枕跑到她門口睡覺?

真有小狼狗的風範。

宋念念很想給他展開一次思想教育課:“你為什麼要在門口睡覺?”

“地上這麼冷,生病了怎麼辦?”

可他回應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念念,你在關心我嗎?”

“我好高興。”

宋念念更加沒轍了:“……”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我在聽。”

“那你為什麼要在地上睡覺?”

“不是有床有房間的嗎?”

再不濟,沙發也可以。

聽聞她隱隱有點動怒的聲音,小狼狗擺出知道錯了的表情,耷拉著腦袋但還是抱著她的肩膀舍不得鬆手,哪怕讓他鬆一下都不願意。

看上去,像是掛在她身上一樣。

宋念念也不催他快點下去了,他看起來是真的可憐,好像把她當成光,當成世界,當成宇宙,更是當成一切。

眼中充滿的依賴,很難像是裝出來的模樣,令她心裡一時又有點軟。

何況,他還帶了點悲傷的聲音說:“我以為你生氣了,以為你不再理我了,以為你以後也不會要我了。”

說著的同時,他的指尖輕微發顫,環在她脖頸上時讓她清晰感受到他的擔憂、焦慮以及恐慌。

宋念念忽然說不出一點點會凶到他的話,儘量安撫:“彆睡在地上了,我帶你去其他房間睡。”

他不鬆開,輕吐氣息:“我要和念念一起睡。”

宋念念:“?”

盛清寧重複一遍:“我要和念念一起睡。”

宋念念心跳加速,呼吸也變得急促:“不行——”

“你不要我了嗎?”他輕輕眨眼。目光中帶著些許期盼,也有擔心被拋棄的傷感。

很快有要鬆開她,一副“念念既然不想要我了,我睡哪裡都一樣,那就地上好了”的跡象,逼得宋念念不得不挽住他的胳膊,讓他不許再睡地板上。

說好不想再管他,最後竟然還是主動邀請他進入房間一起睡覺。

宋念念當真想要把自己的腦袋劈開,看看裡麵成天都裝著一些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總是好像被小狼狗牽著鼻子走一樣?

她苦惱地扶著額,小狼狗則依然掛在她的身上,兩人一同躺回鬆軟的大床上。

他已經洗過澡,身上有她沐浴乳的香味,香噴噴的幾乎淡化了原有的那道烏木沉香味,說實話,宋念念還挺想念他身上原有的味道。

小狼狗卻緊摟著她,身體貼近,笑著聞聞她身上的味道,一點都不知廉恥地說:“現在我的身上,都是你身上的香味,我們兩個是一體了。”

宋念念:“?”

她是上了一個小火車嗎?

汙汙汙——這樣經過?

宋念念故意偏過頭,想讓他不要靠那麼近,他卻得寸進尺起來,薄唇幾乎貼著她的頸窩。

熱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頸上,多少讓宋念念不自在,她轉頭望著他,再度嚴肅警告:“讓你進來,真的就隻是睡覺,彆的事情什麼都不許做,知道嗎?”

再說,白天到傍晚的期間,都已經來過兩三次了,小狼狗再怎麼是永動機,也有需要休息的時候,萬一真把他榨成人乾可怎麼辦?

假使他沒有榨成人乾,宋念念也很擔心自己會不會是被榨乾的那一方。

他明亮的雙眸盯著她,似是隻要抱著她,此生便也無憾了,很乖巧地說了一聲“好”。

宋念念才安心被他摟著,準備闔眼入睡。

但她很快發現,被小狼狗抱著反而更不容易睡著,許是周圍太靜了,靜到連根針落下都能聽到,她竟然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在寂寂的夜裡如擂鼓般鳴響。

宋念念:“……”

再次偏頭,她想看看小狼狗是不是已經安心入睡了,卻發現小狼狗不僅沒睡,本來老實乖巧的表情瞬息間變了,變得深沉,變得讓人捉摸不透,變得像是一個隱藏著野心的王侯將相,有著淩駕於一切之上的強勢。

他嘴角噙著抹笑意,再也沒有先前柔弱小可憐的姿態,更像是披著羊皮的狼,在已經不需要偽裝的情況下,露出了他的大灰狼尾巴。

他親吻她的臉頰,耳垂。

在她耳邊說甜蜜的話:“念念,我以後都會好好照顧你的。”

“你是我的。”

“聽話。”

“你是我的。”

宋念念驚了一下,心中陷入一種難以名狀的震撼中。

剛才小狼狗在外麵的種種表現,居然是裝的,全部都是裝出來的!

她竟然還相信了,並且對此深信不疑,覺得他可憐,他弱小,他離不開她。

他的模樣真的太精湛了,完全是想給她看什麼樣,就能表現出什麼樣。

宋念念頓時想掐他,想問他為什麼會這麼壞,她現在都快懷疑他是不是真的窮。

嘴唇很快被他堵上,大腦的思維也因為他的舉動而被迫終止,變得一團亂。

他壞就壞在太會了,每次都能靠簡單的動作讓她陷入一種難以言喻的無上快樂中。

比如說接吻這件事,宋念念想讓他住手的時候,反而在後麵變得真香,隻想要索求更多。

在她以為今天晚上在劫難逃,準定要被又一次拆骨入腹吃掉,也做好接納的心理準備的時候,小狼狗居然點到即止。

她才琢磨出那味兒,他已然收回唇瓣,留下她一個人意猶未儘,怔怔望著他半天。

什麼意思啊這是?

哪有人做一半就不做了的?

她現在……她現在……

宋念念懷著羞憤之情,感受到身體上升到一個巔峰時刻時,產生的所有變化,都在迎接著他進一步的舉動。

他竟然撂攤子不乾了!

瞪著眼看了他半天,宋念念氣得隻想捶他,你說這人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在耍弄她。

一會兒答應說會乖,一會兒又要碰她,碰便碰吧,碰了一半又故意欲擒故縱。

宋念念悶哼一聲,背過身不想理他了。

小狼狗從後麵環住她的腰,下巴故意抵在她肩膀上,想借由床頭的燈光,看看她現在是個什麼表情。

“念念。”

“想要嗎?”

事到如今,還在用充滿蠱惑性的聲音說話。

“沒想要。”宋念念冷冷一笑,有點沒好氣,肩膀抬高些許,故意頂在他下巴上。

一時間沒控製好力道,頂得他牙酸一陣,他也不生氣,好脾氣地笑:“你剛剛的表情不是這麼說的。”

“我才沒有。”她覺得他們兩個爭辯的樣子,像兩個小學雞。

“你有。”

“你剛才很誠實,說想要。”

宋念念有點納悶,小狼狗說起騷話來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害臊?

她耳根都開始發熱了,估計在燈光下一眼能看穿,小狼狗便伸手在她耳垂上揉了兩下。

宋念念不客氣地打開他的手,拱成蠶繭狀,往旁邊挪一挪,同時讓他不許過來:“從現在開始,我們中間要有一道三八線。”

盛清寧:“……”

“睡覺!”宋念念擺出不容商量的態度,小學雞就小學雞唄,誰還沒有一個中二病的時候,她知道盛清寧是想誘哄她說出“想要”兩個字,因為他主動,和她主動是兩個區彆,當她真的說出“想要”的那一刻開始,也就意味著她很在乎他一樣。

懷中的手沒有鬆開,那道無形中的三八線也壓根沒有發揮其作用,他依然抱著她,在這寂靜的夜裡享受著片刻清明。

後半夜盛清寧沒有再對她做什麼,有史以來他第一次睡得這麼踏實,她的身上好像有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他很喜歡抱著她,抱在懷裡,把下巴靠在她的肩窩裡,聽她淺眠的呼吸聲,以及強有力的心跳聲。

天光漸漸亮了起來,飄窗被輕輕吹拂起來時,那陽光也在儘情親吻著室內的一個小角落。

大概是他睡得實在太沉太踏實,宋念念什麼時候離開身邊,什麼時候離開公寓他都不知道。

太久沒有過的一種感受瘋狂誕生,盛清寧瘋了似的跑下地麵,來不及穿鞋,光著腳衝出房間。

環顧四周,他沒看到宋念念人,整個偌大的平層少了那麼一道身影,感覺空曠了不少。

他的心也跟著空了一下,跳了一下。

擺著幾樣早餐的餐桌吸引了他的注意。

盛清寧赤足走去,有粥有油條,還有幾碟咗粥用的小菜,很簡單的飲食,卻見其用心的程度。

旁邊放了一張小紙條。

上麵寫:粥我自己煮的,油條和小菜是我下樓買的,看你睡這麼死,沒忍心叫你起床,我有事出門了,自己吃。

一般而言,不管是早上中午或者晚上的餐點,他都吃得很豐盛。

眼下的食物分明很簡單,他卻吃出了山珍海味的味道。

一個小時後,盛清寧重新穿戴整齊後出門,公寓的密碼早於昨天晚上宋念念便已告訴他。

所以根本不怕進不了門的狀況。

乘電梯來到樓下,秘書汪誌威早在外麵恭候多時。

看到他穿著一身全黑的酷炫衣著,手腕上還戴著一條銀質的手鏈,帥是挺帥,可穿著這一身……

汪誌威怕一言不合得罪盛清寧,但也不敢真的有意見不表達出來,他儘量婉轉地問:“盛總,您要穿這一身去公司開會嗎?”

“有問題嗎?”盛清寧微微一笑,看著真的是超級有親和力,可汪誌威每回看到他這和善的笑容,都怕得要死。

他也不知道怕什麼,反正他們家盛總是公認的捉摸不透,很多人都不敢得罪的存在。

他最多也是在心裡吐槽吐槽。

——穿成這樣肯定有問題啊!

——沒人會說你但是會說我,你這個狗逼上司!

原先走在他前麵的盛清寧,冷不丁忽然回頭,凝視他一眼。

看得汪誌威雞皮疙瘩直起,諂媚笑著問:“盛總,有什麼事?”

“沒什麼事。”他略一沉吟,才說,“我在想,要不要把你外派出去。”

汪誌威:“……”狗逼!

“非洲那邊有我們的駐點,最近正好有一項項目需要人過去合作,你翻譯的能力很出色,那邊的民風也比較淳樸……”

汪誌威:“……”不敢罵了。

兩人趕緊上車,臨行前,汪誌威抬眼看了麵前矗立的公寓大樓,不免問:“盛總,您什麼時候在這邊住了?”

穿衣風格變了就算了,還跑到盛家自己買下的樓盤裡住,這整棟公寓可以說,都是盛清寧的財產。

他平時不會選擇來這個地方,當汪誌威得知盛清寧所在地在這裡時,還有點詫異。

盛清寧沒回答,隻專注地開始看手提電腦裡的一些文件和郵件,汪誌威便也不敢再多問。

車行在路上,汪誌威忽然說:“您昨天一天沒回去,溫小姐便在家裡守了一天。”

話題終於戳到他的怒點上,盛清寧的目光驟然變冷,有點不耐地說:“她去乾什麼?”

汪誌威正要回答,路過一個十字路口時,凝視窗外的盛清寧忽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宋念念穿著一襲淡粉色的漂亮長裙,如同春天開出的最嬌豔的花,長裙於風中層層疊起,這是在家裡他沒見過的樣子,當真是驚鴻一瞥,在人群裡也依然那麼引人注目,一眼便能叫人鎖定住她的身影。

她在下台階,一不小心踩空一腳,身旁一個文質彬彬的男人見狀扶了一把,慌亂中表露出最關心的意思。

從唇語裡,盛清寧讀出對方的話語:“宋小姐,你沒事吧?”

隻那麼一瞬,他的目光驟然變得更冷更加陰沉,麵容如烏雲罩頂,充滿著不可置信。

周遭的空氣似乎都被施加了壓力,讓坐在前麵開車的汪誌威都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站在宋念念身邊的分明是,他的侄子盛文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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