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更衣,本宮去會會他。”祝萱點頭,又打了哈欠。
清蕭都看不過去了,默默的打了一盤冰涼的水給祝萱洗臉,驚得她立馬清醒了。
“……要不要這樣啊!”祝萱心疼的捂著自己臉蛋,夏天要吃冰的不給,結果現在直接糊了一臉冰涼的水。
“娘娘,太子還等著呢!”清蕭加快速度,搞定了祝萱的妝容和服飾,立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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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到禦書房,就已經看到那裡跪了一堆人,她走進了粗略的看了一下,都是自己這兩年接觸的人,滿意的同時有些疑惑,怎麼都跪在這,要給太子求情也不用這麼嚴重吧?她覺得自己一個人出馬就行。
這個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溫度還算清涼,但是這些人跪在大理石的路上,還是挺難受的,估計衣服都可能被露水打濕了。
跪在最前麵的就是太子了,他穿著太子朝服,背脊沒有彎曲,但臉色蒼白,表情平靜的看著禦書房的門口,太子是第一個看到祝萱的,臉上有了一抹愧色,自己一時衝動,現在弄出事情,還要母後收拾爛攤子,實在不該,可是他不後悔,父皇用一個歌姬侮辱母後,欺人太甚!
祝萱沒有看他,這孩子還是年少氣盛,該教訓一下了。
“娘娘,還請娘娘和陛下好好溝通一下,太子能力傑出,又有戰功在身,廢太子是在太過!”這是另一個臣子,看見祝萱,立馬起身跑到祝萱麵前再次跪下。
“廢太子?”祝萱皺眉,這麼嚴重?晉帝就這樣迫不及待?
“是的,陛下震怒,剛剛說要廢太子,不然我等也不至於都在這,還請娘娘勸勸陛下,一定要三思!太子是國之儲君,不可兒戲。”
“放心,陛下不過說的是氣話,本宮這就去讓陛下等靜一下。”祝萱嘴角露出一個笑容,眼中一片冰冷,不過還是很淡定,就這個借口想要廢太子,晉帝是覺得她祝家在朝堂無人嗎?想廢太子,做夢!
吩咐清蕭幾句,祝萱就在大家的期待中進入了禦書房,往常這個時候已經是早朝了,這次晉帝還沒出禦書房。
祝萱進去的時候沒人攔著,一旁守門的太監趕緊說:“見過皇後娘娘。”
裡麵隱約傳來的聲音消失,祝萱走進去就看到好幾個保皇黨的大臣在裡麵,裡麵氣氛不太和諧,晉帝臉色不好,其他大臣的臉色也是各種複雜,難怪都未老先衰,首要就是看晉帝,明明才三十,看起來都四十多了,坐在這最高的位置,自己給自己找一堆的事做。
“陛下這是做什麼,生了這麼大的氣?”祝萱仿佛沒感覺到裡麵氣氛不對,笑眯眯道。
晉帝有些不耐煩道:“太子做了這麼大的事,皇後難道不知道?”
“自然是知道的,不過陛下,您要廢太子是用什麼理由?因為太子見陛下寵幸歌姬,氣不過想勸慰陛下,無果之下隻能殺了歌姬,避免陛下走上昏君道路這個理由嗎?”
“皇後可真會為太子找借口,他闖進朕的寢宮,以下犯上,在朕麵前殺人,這個理由還不夠嗎?”晉帝冷笑,想起這個更是臉色漆黑一片,他今早還沒睡醒就見到太子在他麵前說他不該寵幸一個歌姬。
笑話,他是皇帝,自然是想寵幸誰就是誰了,他現在不過是太子,就敢對自己的事指手畫腳!這怎麼可以。
祝萱道:“陛下寵幸歌姬您自己覺得對不對?”
“就算朕有錯,他也不該這樣做!”晉帝稍微有些不自然的移開了眸子,道。
“可是其他方式陛下不聽呀,太子為了讓陛下名聲不受到損害,做出這件事不應該受到誇獎嗎?怎麼陛下都要廢太子了?忠言逆耳,陛下現在是已經聽不進去忠言了嗎?難怪外頭跪了一地的臣子陛下也視而不見了!”
“什麼?”聽到祝萱最後一句話,晉帝猛地起身走出去,就看見禦書房外麵跪著的幾十個臣子,不一定都是大官,也有些芝麻大小的官也在其中,但是這也是占了能上朝的臣子中的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不是宋家就是保皇黨。
他眼前一黑,腦袋一陣眩暈,徐公公連忙過去扶著他。
“怎麼沒跟朕說,都是眼瞎了嗎?”那股勁兒緩過去了,晉帝已經鐵青著臉色了,他甩開徐公公的手,見他被摔得踉蹌幾步,臉色更是難看,冷聲道。
徐公公也挺委屈的,陛下震怒,說過了,不管發生什麼情況,這太子他是廢定了!而且不願意他們打擾自己和大臣商量怎麼作為,自然它們這些奴才也不敢去跟他說了。
祝萱笑了笑,到晉帝身後小聲道:“陛下還是收回剛剛的話吧,畢竟這些都是陛下的大臣,其中言官可不少,估計陛下馬上就要收到一大堆諫言的折子了。”
剛剛祝萱跟清蕭說的就是讓她去聯絡那些真正在朝堂舉足輕重的大臣,如果皇帝冥頑不靈,那就讓他們給皇帝施壓,說實話,晉帝在朝堂上的人手比起祝萱實在不夠看了。
“好,皇後說的是,朕……朕也是一時氣急,沒體會到太子的良苦用心,說了氣話!”他深深呼吸一下,道:“剛剛朕都是說的氣話,愛卿們怎麼這麼較真!放心,太子有才有能,朕會輕易廢太子的。”
此話一出,百官起身,異口同聲道:“陛下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