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中狀元後另娶他人的渣男9(1 / 2)

“有喜了?!”

阮秀蕊整個人都驚住。

楚恒先是一驚,而後大喜,剛剛他壓根沒往這方麵想,所以連大夫都笑了他也沒猜到是阮秀蕊懷孕了,真是當局者迷。

大夫開了些安胎藥,又囑咐了一些注意的事項,然後離開了。

楚恒抑製不住內心的喜悅,坐到床邊握住阮秀蕊的手道:“蕊兒,我們要當爹娘了,我真的太高興了。”

“我也是,我肚子裡有個小生命了,這種感覺真的好奇妙。”阮秀蕊已經從懷孕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激動道。

沒想到這麼快就有孩子了,豈不是過不了多久爹就會來京城了,想到這,她更高興了。

楚恒給她蓋好被子,柔聲道:“大夫說你太過勞累,胎兒有些不穩,這段時日你一定好好休息。”

“相公,你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孩子有事的。”阮秀蕊這下是半點也沒有要下地的意思了。

這是她和楚恒的第一個孩子,她一定不能讓孩子出事。

直到阮秀蕊睡著了,楚恒才輕手輕腳的出門。

院子裡,林世君正坐在杏樹下下棋,那棵杏樹幾個月前還是滿樹杏花,如今已經結了一樹果子,風一吹,果子兩兩相撞,瞧著好不熱鬨。

“恭喜楚兄,喜事接二連三。”林世君見他出來,趕緊起身恭賀。

剛剛大夫離開的時候他問了一嘴,已經知道楚恒的娘子懷孕了。

楚恒回禮,“謝謝賢弟。”見他臉上有羨慕之色,他笑道:“賢弟年紀也不小了,該成家了。”

“不急,我爹娘的意思是待我金榜題名的時候再說。”林世君揚手請他坐下,答道。

楚恒算了一下他的年紀,那時候他就到了弱冠之年,在古代,這個年紀還沒成親已經算晚了,不過隻要他能考中進士,年紀大一點也沒事。

原文中,原主考中狀元那年已經二十三了,不還是被陸仁儒看中,娶了比他小六七歲的陸湘。

所以隻要有才華有出息,就算年紀大了也能結一門好親事,確實不用著急。

林世君擺弄棋盤,笑問:“要不要來一局?”

“來。”

楚恒人逢喜事精神爽,要殺一盤才痛快,加之阮秀蕊在睡覺,他在這守著,等她醒了好能立即知曉。

林世君先落了一子,問:“此次回鄉可有見過我堂弟林華?”

“見過,我正打算和你說這事,他喜歡上了作畫,還特意拿他的畫作給我看了,畫得不錯,聽他的意思是,以後要專心學作畫,不讀書了。”楚恒在他旁邊落了一子,答道。

林世君就擰了眉,“我二叔對堂弟給予厚望,他要是知道堂弟有這個打算,非得氣死不可。”

這是林家的家事,楚恒不好多嘴,聽著便是。

林世君想了想,又歎息一聲,“不過強扭的瓜不甜,要是華弟真的不喜讀書,也隻能隨他去了。”

“林家有賢弟這個會讀書的,想來你二叔也能想開。”楚恒安撫道。

林世君頓時覺得肩頭的責任更重了,都沒了下棋的心思,擱了棋子道:“要不楚兄還是給我看看這幾個月作的文章吧。”

要是三年後考不中一甲,他怎麼有臉麵對林世族人?

下棋終究不是正經事,隻能陶冶性情,不能助他考□□名。

楚恒自然樂意幫他,也擱了手中棋子,“好。”

林世君讓文房四寶回去拿了這幾個月作的文章過來,楚恒看過後誇道:“短短幾個月不見,賢弟的學問大有增進。”

林世君聞言微鬆了口氣,臉上露了輕鬆的笑,“還請楚兄指點一二。”

楚恒誇他不過是為了鼓勵,該指出來的不足之處一點也沒有留情的指了出來。

“我寫這幾處的時候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想不明白問題出在哪裡,楚兄這樣一說我就明白了,我這就回去改。”林世君拿起文章就要走。

楚恒叫住他道:“林兄,我想買一兩個下人,能否幫我介紹個信得過的人伢?”

“買什麼下人,我從林家撥幾個給你用就是了。”林世君道。

楚恒感激他的好意,“林家的下人都是你們用慣了的,給了我們,你們用什麼?反正我們遲早也是要買的,總不能一直用你家的,這多不厚道。”

他手上還有不少銀子,買一兩個下人還是措措有餘。

林世君也知道借下人不是長久之計,他隻是覺得新買的下人一時半會用不稱手,楚恒媳婦又剛懷上,正是用人之計,所以才提出要借下人,聽他這樣一說,也就打消了念頭,大不了暫時借個懂得生產之事的婆子過來幫忙。

“那行,我這就讓文房四寶去張羅。”

文房四寶的辦事效率真的很不錯,第二天就帶了一個人伢子來,楚恒說了自己的要求,當天下午,人伢子就把人帶了過來。

阮秀蕊起初聽說要買下人,還有些不大樂意,她覺得自己還不至於要用下人伺候的份上,她完全可以自己照顧自己。

但想到過兩日楚恒就要去翰林院上值,她一個人在家不覺得有什麼,楚恒會不放心,再說了,楚恒現在是從六品官職,家中要是沒個下人,傳出去也不大好,於是答應了。

人伢子帶了三男三女過來,都是十來歲的年紀。

楚恒挑了一個年輕靈活的少年,用作小廝,以後跑跑腿什麼的。

阮秀蕊挑了一個性子沉穩,手腳麻利的丫頭,以後家中一應家務都交給她了。

這兩人都是無家可歸的孤兒,沒有家人牽扯,會更效忠主家。

小廝名叫臨安,這個名字不錯,楚恒就沒給他改了。

丫頭的名字不大好聽,阮秀蕊給改了一個,叫春杏。

等人伢子走了,林世君又帶了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婆子過來,說是懂生產之事,讓她過來幫幫忙,等阮秀蕊生了再叫回去,這段時間也可以幫著調-教下人。

楚恒這次沒有拂了他的好意,把人留下了。

有了下人,楚恒就輕鬆多了,一些瑣碎的事情都有下人去做,他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做自己的事情。

林世君家的這個婆子姓方,人稱方婆子,方婆子乾活十分麻利,當日便帶著臨安和春杏把宅子上下打掃了一遍,事無巨細,做得十分妥貼,楚恒和阮秀蕊都很滿意。

她也是調-教下人的一把好手,不過幾日時間,臨安和春杏就被她調-教得有模有樣,規規懂禮的。

在家中休息了幾日,楚恒就去了翰林院報道,開始進入官場生涯。

餘城也留在了京城,他在朝考時考了第十名的好成績,被選中庶吉士,進了翰林院。

庶吉士雖是翰林院內的短期職位,卻為皇帝近臣,負責起草詔書,為皇帝講解經籍等事宜。

一般為期三年,期間由翰林內經驗豐富的官員教習,授以各種知識,三年後,在下次會試前進行考核,成績優異者留任翰林,授編修或檢討,正式成為翰林,其他則被派往六部任主事、禦史;亦有派到各地方任官。

一句話,雖然是臨時官員,但要是做得好,也大有前途。

楚恒得知餘城成了庶吉士,很是高興,以後在京城又多了一位朋友了。

值得一提的是,孫誌遠沒有被選中庶吉士,還被取消了進士功名。

楚恒聽餘城提起這事的時候,頗有些吃驚,孫誌遠沒考上庶吉士並不意外,但也不至於被取消進士功名啊。

那日下值,餘城是這樣說的,“孫誌遠因為自己沒被選上庶吉士,十分不滿,去酒樓喝酒,喝醉了後說了些不該說的話,傳到了負責朝考選拔庶吉士的官員耳中,那些官員一本參到了皇上麵前,然後就……”

楚恒暗暗搖頭,這個孫誌遠和耿良一樣,太會作死了,好好的進士功名都被作沒了。

他不同情孫誌遠,這種自已作死的愚蠢之人有什麼好同情的?

“他可是離京了?”楚恒問。

餘城點頭,“在京城待了一段時間就回家鄉去了,起初他還不肯回去,不甘心來著,後來實在待不下去了,就收拾包袱走了。”

這也是楚恒為什麼要問他走了沒有的原因,以孫誌遠的脾性,是不會輕易作罷的,他肯定會留在京城找機會翻身,隻是他不知道的是,京城不比鄉遠小地方,這裡權貴多,老百姓都是有見識的人,慣會捧高踩低,他一個被取消功名的人,京城哪有他的容身之地?

不過孫誌遠畫還是畫得不錯的,隻要不再繼續作死,日子還是能過下去。

不相乾的人和事楚恒當閒話聽了就拋到腦後,安心過自己的日子。

因為阮秀蕊胎兒不穩的緣故,她不能出門,楚恒一下值回到家便在家陪她,偶爾會去指導一下林世君的功課,日子過得平靜且踏實。

轉眼過去一個月,這日楚恒下了值,正準備坐馬車回家,這時,被一個下人打扮的人給攔下了。

“楚大人,我家大人有一封帖子讓小人交給你。”

楚恒問:“不知你家大人是……”

“大學士陸仁儒陸大人。”下人回道。

楚恒有些吃驚,陸仁儒怎麼會給他下帖子?

心中雖然疑惑,他還是接過了帖子,陸仁儒要邀請他去陸家小坐,他想了想,讓車夫往陸家去了。

到了陸府門口,楚恒直接被請進了府中,引進了客廳。

剛坐下喝了半盞茶,陸仁儒就來了,他已經換下了官服,隻著一襲暗色常服,看著少了幾分威嚴,多了幾分儒雅溫和。

楚恒起身行禮,“下官楚恒見過陸大學士。”

“楚大人不必多禮,請坐。”陸仁儒態度十分客氣。

楚恒起了身,並沒有落座,而是不解問:“不知大人叫下官過府有何吩咐?”

“楚大人不用緊張,老夫叫你過來並非政務,隻是閒話幾句罷了。”陸仁儒和藹道。

楚恒更疑惑了,陸仁儒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叫他過來說話?他已經成親了,陸仁儒應該不會打他的主意才對,細看陸仁儒這神情,也沒有敵意。

他不明所以,隻得先坐下來,看他究竟有什麼目的?

陸仁儒喝了口茶,道:“瓊林宴上,看楚

大人的一手丹青佳作,老夫極為欣賞,老夫年輕時候也是愛畫之人,一直想找機會請楚大人過府切磋畫技,可聽聞陸夫人初有孕,胎像不穩,怕楚大人脫不開身,這才拖到今日。”

原來是因為這個。

楚恒微微一笑,抱拳禮道:“下官多謝大人厚愛,聽聞大人年輕時一畫難求,是一代名儒,下官豈敢在大人麵前班門弄斧?”

“楚大人過謙了,以楚大人的畫技,當下無人能出其右,今日請楚大人過來,也是因為手上得了幾幅佳作,想請你一同鑒賞,不知楚大人可願意與老夫一同賞畫?”

楚恒答道:“下官榮幸之至。”

陸仁儒笑著摸了摸胡須,命下人將畫拿上來,展開給楚恒觀看。

楚恒抱拳一禮,走向前,隻看了一眼,就看出作畫之人的水平極佳,應在孫誌遠的畫技之上。

眼前這幅畫是山水人家,遠遠一看,一眼看到的是山,近看之下,最先入眼的是人家,細細一看,印入眼簾的卻是屋前溪水邊上嬉水的少女。

作畫之人技藝高明,將少女畫得栩栩如生,連溪水也是生動如同在潺潺流動,與遠處靜止的天空、山林、房屋形成一靜一動的對比,妙極了。

加之畫作意境並不單一,反而是重重疊疊,互相交替,十分耐人尋味。

楚恒看完後立即誇道:“大人此畫極妙。”

“楚大人說說看,此畫妙在何處?”陸仁儒笑問。

楚恒便將之前看到的景象和心中的感受一一道出,最後指著山頭上將出不出的太陽誇道:“這太陽也畫得妙,將露不露,如同一個害羞的少女,雖隻是半露,但光芒已然萬丈,大人您看,這所露的光芒影響到山林屋舍,那溪邊嘻戲的少女身上也正好有一束光芒,真真是妙哉。”

陸仁儒聽完他的話,開懷大笑,“楚大人慧眼如炬,竟將此畫意境看得毫無遺漏,老夫佩服。”

“陸大人謬讚了,敢問大人,此畫是何人所作?”

難道是陸仁儒自己畫的?

轉念又否認了這個猜測,這畫不大像陸仁儒的風格,倒像是個姑娘家所作。

陸仁儒摸了摸胡須,頗有些驕傲之色,“此話是老夫的小女兒所作。”

“大人的千金?”楚恒驚訝,“是三小姐嗎?”

他回想了一下原主的記憶,這才想起陸湘確實也是會作畫的,而且作得不錯,但原主對作畫並不感興趣,也不懂得欣賞陸湘的畫,因而剛剛看到這幅畫,一時間沒有聯想到陸湘身上。

再者,此時陸湘隻是一個年僅十二歲的少女,他也沒想到她能作出這般意境深遠的畫來。

陸仁儒點頭,“正是。”

楚恒讚歎,“三小姐年紀輕輕竟有如此畫技,真是難得。”

“跟楚大人比還是差遠了。”陸仁儒讓人收了畫,請楚恒坐下來喝茶,“小女稍算有幾分聰慧,老夫教導她多年,才有一幅能見人的畫作,比不得楚大人的天賦和聰慧。”

楚恒喝了口茶,道:“陸大人過謙了,以三小姐這個年紀,能作出這般好的畫來,已經算是天賦極佳。”

雖然畫作中也還有許多不足之處,但以她這個年紀能畫成這個樣子,已經很難得了。

“原來是陸大人親自教導出來的,難怪畫得如此好,果然是名師出高徒。”

陸仁儒擺擺手,含笑道:“不瞞楚大人,小女自看了楚大人的畫作後,欽慕不已,一直希望能得楚大人指點一二,不知楚大人可願賜教?”

楚恒這才明白,原來陸仁儒的真正目的在這,他笑道:“隻要大人不嫌棄下官技藝淺薄,我願與三小姐一起切磋畫技。”

“楚大人畫技超絕,老夫佩服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嫌棄?小女要是知道楚大人願意指點她,定然十分歡喜,今日天色晚了,楚夫人又懷有身孕,楚大人必是要回去陪楚夫人,授課之事我們再另行安排時間,如何?”

楚恒抱拳一禮,“多謝陸大人體諒,但憑陸大人安排。”

陸仁儒又讓人捧出剛剛那幅畫,遞給楚恒,“這幅畫就當是小女答謝楚大人的謝禮,還請楚大人不要嫌棄才好。”

“如此佳作,下官得之有幸,謝過陸大人,三小姐。”楚恒沒有推卻,收下了畫。

楚恒走後,陸仁儒這才看向屏風後,笑道:“人已經走了,可以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