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1 / 2)

病房裡, 薑舒正百無聊賴地刷著微博,熱搜榜上關於墨海的瓜真是一個接著一個。

先是爆出程萱人設崩塌的黑料,又有群眾發出那晚程萱磕high的小視頻。

馮梓懿這次倒做了次神助攻,把自己知道的關於詹妮弗利用藝人炒作的事兜了個底掉, 打了場漂亮又徹底的翻身仗。

其實馮梓懿還是有腦子的, 要是能改掉對女人耳根子軟這個毛病,事業肯定青雲直上。

把杯子裡的水一口飲掉,過敏的嘴唇已經開始逐漸恢複知覺, 隻是胃裡空落落的裡沒東西, 癟下去的肚子已經開始抗議。

撕掉手背上的吊針,活動著僵硬的五指,慘白的手心很快充盈了血色,“幫我把衣服拿來, 辦完出院手續咱們就回家。”

“可是,姐, 醫生說你要好好休息。”

看了眼掛在支架上剩下一大半的藥瓶,正在做題的樊子晴才剛抬起頭, 薑舒就已經開始解病號服的扣子。

薑舒手背上的紗布陰出了小塊的紅, 又按了兩下, 針孔的血才止住。

雙手伸過耳後,十指經過頭發的時候順帶按摩了兩下僵硬的後脖頸,“過兩天你就要錄第二期《演創》了,我休息了,你怎麼辦?”

工作最重要, 薑舒之前在公司連續加班二十八個小時的記錄,可不是白拿的。

不過是個小過敏而已,沒有傷筋動骨就算不上什麼大事。

醫院的拖鞋穿著不舒服,隨意地踢到一邊,她還是喜歡踩在高跟鞋上的感覺。

無意間瞥到鏡子裡那張陌生的臉,深陷的眼窩還有蒼白的唇,整張臉都寫著“憔悴”。順手拿起掛在衣架上的手提包,裡麵的幾樣化妝品可是比吊瓶還有用的續命神器。

可以死,但絕對不可以醜。

就算要生病,也要做個病美人。

馮梓懿:“姐!我寫完了,你看一眼?”

推開病房門,馮梓懿手裡的卷子被他激動地攥成了廢紙。看到薑舒正對著粉底盒的鏡子化妝,她一個淩厲的眼神,馮梓懿就識趣地閉上了嘴。

“要不,你幫我改改?”害羞地往樊子晴麵前湊了湊,快被他揉爛的卷子又成了一封告白情書,“隨便改,不用手下留情。”

跟在馮梓懿身後,盛博淞手裡的卷子嶄新的一樣,每個字工整地寫在卷子的空白處,遠遠一看,黑色的字就跟印在紙上的一樣。

盛博淞偷偷瞧了眼薑舒,也把卷子遞給了樊子晴,“也幫我看一下吧。”

馮梓懿:“你自己不會對答案嗎?”

盛博淞:“滿分這種事,讓彆人說出來才公正。”

馮梓懿:“哦呦,可真是言大不慚啊!”

薑舒和樊子晴同時看著他,這才趕緊改口道:“大言不慚。”

停下正在補粉的動作,薑舒原本還好的心情被他們劍拔弩張的幾句話攪得乾淨。

眼神在他們之間掃了兩圈,這才是他們第一次見麵,就有種惡獸爭奪食物的既視感。

這是什麼情況?

對著答案核對了兩遍,他們兩個人的答案幾乎是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馮梓懿習慣了用英文,好多備注都是用英文表達。

畢竟哈佛學士學位可不是白拿的。

彆說高中物理,馮梓懿當初跟著教授做實驗,量子物理學領域的基礎問題他都能答上來。

薑舒讓他寫物理題,分明就是故意給他的台階下。

兩張卷子上都寫上100分,分明是他們寫的,遞給薑舒的時候,樊子晴的嘴角卻露出點點的笑。

樊子晴:“薑姐,他們都是滿分。”

滿分?兩個都是?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還是誰都不服誰。

薑舒多少年沒碰過物理了,卷子上寫的什麼她都看不懂,假裝翻了兩下,又交給了樊子晴:“嗯,還行。子晴,這張卷子給你,你能做多少分?”

樊子晴:???

他們寫卷子,怎麼突然扯到我身上?

樊子晴:“那個……我,我想我應該能及格吧。”

盛博淞:“不,你不能。”

呃,胸口好像被人捅了一刀。

拿著滿分的卷子,馮梓懿嬉皮笑臉地湊到薑舒身邊,“姐,剛才可是你說的,如果我超過九十五就原諒我。”

薑舒不說話,合上手裡的粉底,隻看了他一眼,眼神裡的平靜如水就是她的答案。

薑舒:“和墨海的解約合同簽了嗎?要是沒有,你最近還是不要太頻繁的聯係我們,被人知道又會鬨出不好的話題。”

“馬上馬上,我這兩天就跟他們簽,”馮梓懿趕緊接住話茬。

瞳孔裡滿是興奮,說話的語氣也跟著軟了下來,“解約後,我可以跟盛天簽約,然後像子晴一樣跟你……”

點點頭,薑舒輕描淡寫地回了句:“可以考慮。”

能進盛天就意味著跟樊子晴更近一步,俗話說日久生情,天天對著樊子晴,還怕她會對自己沒有感覺?

稍微側過頭,馮梓懿得意地勾起嘴角。

寫題打了個平手,但說到底,還是我贏了!

重新換上自己的衣服,精致的妝容讓薑舒看起來沒有絲毫病態,深色的眼影遮住了黑眼圈,成熟乾練的模樣和上班的時候沒有區彆。

盛博淞:“薑姐,你這是要去哪?醫生說你現在需要休息。”

順帶著把樊子晴的題塞進自己包裡,薑舒自顧自地把手搭在樊子晴的肩膀上,“回家睡一覺也一樣,咱們先吃個飯吧,然後再回去。”

盛博淞和薑舒說話的時候,馮梓懿感覺自己就是個外人,又是吃飯、又是回家,把約會該做的事說得稀疏平常。

馮梓懿:“你們……住在一起?”

慢慢回過頭,剛才出現在馮梓懿臉上的得意不知道什麼時候轉移到了盛博淞臉上,“嗯,劉先生出國了,這段時間我們都住在一起。”

馮梓懿:!!!

剛還以為自己要站上不敗之巔,盛博淞一句話就把他給踢了下來。

聽,是心碎的聲音。

都說女人的心思猜不透,盛博淞和馮梓懿忽冷忽熱的臉色薑舒才看不明白。

這兩個人到底再說什麼批話?

——

在醫院昏昏沉沉地躺了一下午,薑舒不得不熬夜把工作完成。

經紀人的工作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輕鬆。

安排樊子晴的工作,篩選各種商務合作,還要把各種郵件一一回複。兩個月的時間,已經讓她適應了一些,相比一開始的生疏,她現在的工作效率提高了不少。

郵箱裡躺著的五十多封未讀郵件,連看帶回複,兩個小時就全部搞定。

倚在靠枕上慵懶地伸了個懶腰,那陣困意這才慢慢湧上來。

“彆!不要!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薑舒剛閉上眼想要休息,就聽到住在隔壁房間樊子晴的叫喊聲。

趕緊跑到隔壁,推開門的時候,樊子晴正抱著雙腿哭泣,身子擠在床頭一角,床上的被子有半截拖拉在地上。

“姐!”

一頭撲在薑舒懷裡,樊子晴哭得更加撕心裂肺,眼淚決堤一樣止不住地往下流,扒在薑舒肩膀上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那個夢做得太真實了,現在想到母親毒打她的嘴臉都會後怕。

樊子晴出了一頭的冷汗,整理著她額前的碎發,薑舒心裡也堵得很,隻是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安慰人這事,可不是她擅長的。

在公司裡的時候,誰要因為自己的私事哭,她都是毒舌兩句,最後再冷冰冰地說一句“要是沒了工作,再攥著銀行卡哭吧。”

可懷裡的樊子晴不是公司員工,她的委屈和痛苦,薑舒都看在眼裡。

自從那天在麗楓撞見自己的冷血父母,樊子晴的狀態就一直不好,今天被薑舒過敏的事嚇了一跳,才讓父母闖進了今晚的噩夢裡。

“姐,我怕……”

“我媽一定不會放我的,我這輩子就是樊家的奴隸,不可能有自由的。”

“怎麼辦?我不想再見到他們,我怕哪天我媽會逼我嫁給一個我不喜歡的人,會逼我繼續給他們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