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2 / 2)

都是在社會上混過的人,要不是欠了太多的錢,怎麼著也不至於放著法律在那,直接上門來又打又砸。

再看看樊母顧左右而言他,除了哭什麼正事都不說,也能猜到一兩分。

抬頭和薑舒對視了一眼,果然,還是沒能逃過她的眼睛。

樊母:“一百多萬……”

一百多萬?

聽她說出這串數字的時候,薑舒一度懷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樊家不過是普通的工薪家庭,夫妻倆一年到頭賺得錢,不吃不喝也難有十萬塊,一百萬,足夠他們工作十年的。

樊子晴:“一百萬?媽,我爸他是瘋了嗎?”

被這個數字嚇得樊子晴瞠目結舌,在樊家人麵前的膽小、怯懦都消失得乾乾淨淨。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你爸?你爸也是為了你弟弟好,”樊母收起了哭聲,不服氣地反駁道,“你爸去賭,也是希望能早點給你弟買房子,以後也好有自己的家。”

本來就是活躍在巷子裡的潑婦,跟樊子晴較起真來,都忘了今天找女兒來是要錢。雙手交叉疊在胸前,破罐子破摔的嘴臉令人作嘔。

“再說了,不是有你嗎?你現在可是大明星,電視裡都能看到你,一百萬對你來說還不是小事?”

樊母變臉比翻書還快,倏地就止住了啜泣。挺了挺被嚇彎的後背,父親不在了,她就是這個家裡的脊梁骨。

有她在,還輪不到樊子晴教訓他們。

“什麼叫小事,你們真以為我是去享福了?錢不好賺、shi不好吃,這是你們在我小時候告訴我的,都不記得了嗎?”漸漸提高了聲調,樊子晴一改往日低聲下氣的受氣包。

據理力爭,這是薑舒一直教她的。

見女兒突然硬氣起來,剛才還底氣十足的樊母也不敢露怯。抽出兩三張紙裝模作樣地擦拭著眼角,她還在強撐著高高在上的姿態跟樊子晴理論。

“錢的事可以以後再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把你爸救出來,有你爸在,還怕家裡以後會沒錢嗎?”

謔,開口找女兒要錢的時候能直截了當的說,現在倒成牙膏了,說事都是一點點往外擠。

薑舒低頭冷笑,這一出戲越往下聽越有意思,寫下來就是一部電視連續劇。

樊母:“彆人來要錢的時候,你爸不小心把人給傷了,警察來把你爸帶走後也沒說什麼時候放他回來,你和薑小姐見多識廣,能不能托人問問?什麼時候放你爸出來?”

賭|博也就算了,還扯上一條傷人罪。

失望地注視著母親的眼睛,對這個家的最後一點感情都因為父親的所作所為、母親的態度磨得乾淨。

保持緊張的肩膀慢慢放了下來,樊子晴的語氣變得淡然:“犯了法就應該受懲罰,我和薑姐不會幫他。”

“什麼?”樊母的聲音提高了一個八度,“你這白眼狼!我們生你養你這麼多年,你就這麼對父母的是不是?”

樊子晴攥著的拳頭微微發抖,這是她第一次跟母親反抗,第一次為自己說話。

“你們生了我,但你們養過我嗎?從小到大,什麼好東西都給你們兒子,有分給我半點嗎?我賺得錢都給你們,給這個家了,我怎麼對你們了?!”

哭喊著反駁樊母的話,除了內心的恐懼,更多的是發泄後的痛快。

被他們壓榨了這麼多年,她受夠了,或許他們還以為自己會是聽他們話逆來順受的搖錢樹,但事實上,是他們錯了。

她要為自己活,要像薑舒說的那樣活得搖曳生姿。

現在,是該跟這個吸自己血的家說再見了。

挺直了脊梁,樊子晴倔強地用手臂蹭了一把臉上的濕潤,說話的語氣沒有丁點怯弱:“如果沒彆的事我和薑姐就走了,後天我還有工作,我還要回去收拾東西。”

樊子晴站起來的時候,瞥見了薑舒正看向自己的目光,是鼓勵、是誇獎,從她的眸子裡,總能看到讓自己更加積極的情緒。

比起這些有血緣的親人,薑舒才更像自己的親姐姐。

和薑舒昂首闊步地從樊家離開,這是她頭一次感覺到自己和這個家真正地脫離開。

“你,你給我回來!回來!”樊母還在屋裡大聲地喊叫。

抓起抱枕丟在樊子晴走過的地板上,這一次,輪到她體驗什麼叫做孤立無援。

停在樓梯間,剛才強裝堅強的樊子晴此時的眼淚像洪水一樣在臉上肆意。隻有趴在薑舒的肩膀上,她才能這樣放聲痛哭。

樊子晴:“姐,我剛才是不是很過分?但是我,我真的不想再回來了。”

“你很勇敢,”替她撩起額前的碎發,很少和人接觸的薑舒給了她一個溫暖的擁抱,“不想回來就不要回來了,以後的事,交給姐來辦。”

作者有話要說:在去機場的路上,二三更在晚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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