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1 / 2)

換了個拿電話的姿勢,從孫宇強的說話聲音裡,隱約覺察到了一絲陰謀的氣息。

“比較親昵的照片,比如牽手、擁抱這樣的動作。他們聊天的時候,你也可以拍兩張發給我。”

聽孫宇強鬼鬼祟祟的語氣,明昭有種跟狗仔隊打電話的錯覺。

說到底,他就是想讓自己拍一些讓人想入非非的照片。

隻是令明昭想不明白的是,平時他跟薑舒好像也沒有交集,乾嘛要這些照片。

明昭若有所悟地點點頭,小聲地答應道:“行,那我試試看,如果拍到照片的話就立刻發給你。”

薑舒下午對自己很好,但畢竟孫宇強才是自己的經紀人。

從出道到現在,一直都是孫宇強捧著自己往上走,明昭知道,跟他作對不可能會有好下場。

重新化好妝,眼下的兩塊黑眼圈被粉底遮得很好,絲毫看不出有哭過的痕跡。從化妝間出來,下午還愁雲慘淡的明昭又變回了劇中那個積極向上的大家小姐。

經過薑舒身邊,明昭停了下腳步,看看已經在台上準備的陳景峰,倏地扭過頭壓低了聲音,說:“薑姐,剛才強哥給我打電話,說有個高中生來找你了,讓我拍你們倆的照片。”

明昭沒什麼心眼,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她這個局外人也不清楚,隻能把孫宇強給她打電話的內容一字不差地告訴薑舒。

低頭摳著食指的粉紅色指甲油,眼神不停打量著周圍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

天知道除了自己之外,孫宇強還有沒有給彆人打電話,所以一定要格外注意。

“姐,我之前聽說你和一個小男生組CP來著,嗯……要是他來找你的話,一定要小心點,彆讓人拍到,我也不知道強哥要照片乾嘛用,小心點總是沒錯的。”

薑舒下午幫了自己,現在把這件事告訴她,就當做是還她人情了。

高中生?

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薑舒自然而然聯想到了盛博淞的臉。

奇怪的是,這段時間他不是應該在練習室抓緊時間練習嗎?怎麼會跑來劇組?

下意識地扭頭看向四周,知道盛博淞就在附近,薑舒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

緊張?擔心?興奮?

這種奇怪的感覺真的難以形容,好像心尖尖的那一塊地方被人用羽毛一次次的掃過,抓了會痛、不抓會癢。

來不及處理自己糾結的情緒,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找到盛博淞。

敵人之間要比情人更加惺惺相惜,現在孫宇強的心裡在打什麼算盤,薑舒心裡明鏡一樣。

他太急不可耐了,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自己的底線,真當自己是吃素的?

薑舒感激地拍了拍明昭的肩膀,小心地將她的耳環和發絲分開,“謝謝,那你努力拍戲,我先離開一會。”

說完,薑舒就拿起包匆忙地離開了拍攝片場。

晚上八點,影視城裡到處都是在拍夜晚場景的劇組。來往的場工腳步慌張,道具、服裝亂七八糟的東西在懷裡堆成一座小山,擋住了他們的臉。

雙手插進口袋裡,平日踩著高跟鞋穩如泰山的薑舒此時腳下有些打顫,眼神閃爍,走路時總會不自覺地整理耳邊的碎發。

第一次去赴約會的女生,大抵就是她這樣子。

從劇組一路走回到酒店門口,薑舒一眼就看到那個在附近徘徊的少年。

起風了。

少年把帽子戴在頭上,插在上衣口袋裡的雙手和自己的動作一樣。抬頭望一眼樓上,那些暗下的窗口中,也不知道薑舒住在那一處。

薑舒:“盛博淞?”

回過頭,和薑舒對視的一瞬間,盛博淞的臉上露出了溫暖的笑意。

手從口袋裡掏出來,盛博淞歡喜地從馬路對麵跑過來。

才幾天沒見而已,他好像變得更瘦了。忙了一天又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盛博淞的下巴上還能看到一點青色的小胡茬,眼神裡似乎裝著整條銀河,閃爍的光芒中薑舒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疲憊?沒有了,看到薑舒的一瞬間,就已經沒有了。

薑舒:“你怎麼跑來了?不好好練習,來這裡乾嘛?”

盛博淞:“我……”

薑舒:“孫宇強正想著怎麼對付我,你來了,他肯定也會把你拖下水。”

盛博淞:“那個……”

分明心裡滿是對他的擔心,可看到盛博淞的時候總忍不住要訓斥他幾句。

因為盛博淞,天不怕地不怕的薑舒頭一次嘗到恐懼的滋味。

害怕盛博淞被孫宇強算計,她會緊張到心跳加速,擔心孫宇強對他做出什麼偏激的事,她會忍不住把所有的關心變成尖銳的話。

聽她不停地責怪,盛博淞眼神裡的溫柔沒有減少半分。

薑舒不是個善於表達情緒的人,這一點,盛博淞知道。

等薑舒發泄完之後,被訓得狗血噴頭的盛博淞這才小聲地解釋,說:“院長最近住院了,她一直想聯係你跟你說一聲謝謝,但是聯係不上你。”

福利院院長年齡大了,老人病時常會發作。前幾天帶著孩子們出去遊玩,眼前一黑,一頭栽在了地上,醒來就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幸好摔得不重,休息幾天就能出院。

薑舒平時因為盛博淞的緣故沒少幫助福利院,那是撫養他長大的地方,薑舒自然會格外上心。

除了每個月劉鴻給福利院的支票外,每個月她都會讓白柒送一些文具去福利院給孩子們。

這份心,院長都是記著的。

聽到盛博淞這麼一說,薑舒愣了一下,嗓子像是被什麼東西噎住了,好半天才說出一句話:“對,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件事,要不我們上樓說吧。”

有關盛博淞的事,薑舒都格外小心,小心點總是不會有錯的。

跟著薑舒回到房間,住了好幾天的房間看著很是整潔。

行李放在牆角,生活用品整齊地擺放在洗手台,好像隨時都可以打包走人,不需要耗費時間去收拾。

薑舒:“坐。”

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幾上,薑舒坐在了他對麵的沙發上,問:“院長的身體還好嗎?”

盛博淞端起杯子,一圈圈地在手裡緩慢旋轉,“嗯,剛住院的時候院長擔心自己會有什麼不測,所以給所有資助過福利院的人都打了電話感謝他們,隻是一直沒聯係到你。”

聽到這,薑舒更慚愧了。

趕緊拿出手機,把通訊錄滑到底都沒有找到福利院的電話。

是自己大意了,跟福利院的聯係已經這麼長時間,電話都沒有存真是很不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