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 / 2)

沈玉案這次沒有熄燈,而是將燭線剪斷了些,燭火頓時變得暗淡些許,不會刺得人難受,沈玉案再回去時,原先細眉稍蹙的女子已經舒展了眉眼。

沈玉案臉色平常地脫鞋上榻,剛躺好,沒一會兒,懷中就拱進了一個人,香軟在懷,好在沈玉案經過昨日早有了準備,他閉著眼,伸手摟住女子腰肢,將女子禁錮在懷中不得動彈。

女子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胸膛,沈玉案抬手細細地撫著女子後頸上細膩的肌膚,在黑暗中無聲地歎了口氣。

這一晚,有人一夜無夢,有人又一夜未睡踏實。

翌日,蘇韶棠是被絡秋叫醒的,她被迫睜眼,枕在錦被上,臉頰映著剛睡醒的嫩紅,不耐煩躁的話由她說出來也變得嬌氣起來:

“這才什麼時辰,叫我做什麼?”

絡秋忙忙回答:“卯時三刻了,今日侯爺離京,夫人該是要送送侯爺才是。”

蘇韶棠隻覺得這個理由離譜,她為什麼要一大早起來就為了去送沈玉案?

她翻了個身,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剛睡醒的聲音輕軟抗議:

“我不去……”

剛進來的沈玉案就聽見這麼一句,蘇韶棠雙眸緊閉地倒在床上,床邊的絡秋和絡春想去叫醒她但又不敢,見他進來後,一臉為難地看著他。

沈玉案走近,女子麵色紅潤,並非身子不適,隻是單純地賴床,沈玉案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錯愕。

他從未見過這般的世家女子。

似察覺到有人在注視著她,她很不耐地睜開眼眸,瞪向床邊的人,站得最近的沈玉案就遭了秧,隻見她不停抱怨,她瞪圓了雙眸,被她控訴的人隻覺得自己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

“我不想起來,你為什麼一定要我去送你?”

沈玉案從未說過讓她起身送他的話,但對於蘇韶棠的指控也沒有反駁,她粉嫩的唇瓣開開合合,沈玉案不知想到了什麼,他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說:“你不想起,就不起。”

蘇韶棠這才停了抱怨,頓了頓,她又理直氣壯地提了要求:

“那你不要在這裡看著我。”

沈玉案這才重新看向她,聲音清淡:“我這次伴駕南巡,少則兩三個月,多則半年,你當真不和我一同去?”

兩三句交談將蘇韶棠的困意去了大半,她煩躁地坐起了身,仰頭納悶地看向沈玉案:

“昨日不是說過了嘛,我不去。”

沈玉案再次被拒絕,他又沉默了片刻。

沈玉案發現,這兩日他沉默的次數似乎有些多。

他不再問蘇韶棠同樣的問題,他站起身,側頭看了蘇韶棠一眼:

“既然如此,我不在府中的這段時間,夫人好好照顧自己。”

說完,沈玉案不再停留,在快到門口時,他頓了下,回頭看了一眼,本該起身送他的夫人,正一臉煩躁地坐在床榻上,似乎還在埋怨他將她吵醒一事。

沈玉案不知為何,有些失笑。

他轉身出了聞時苑,同時和府中的管家交代:

“我不在的時候,府中一切聽從夫人的安排。”

稍頓,沈玉案想起蘇韶棠這幾日的不對勁和對他的疏遠,對的,沈玉案察覺到了,相較於之前,這幾日的蘇韶棠明顯對他很疏遠,似乎二人不是夫妻,而是一對陌生人般。

他垂眸添了句:

“看著下麵的人,不要讓人給夫人添堵。”

他語氣平靜,不帶什麼情緒,但管家何柊可不敢不放在心上,心中了然,雖然侯爺和夫人才成親不過一個月,但侯爺絕對是看重夫人的。

侯爺平日中哪裡是會交代這些小事的人?

沈玉案走了,蘇韶棠沒什麼感覺,隻覺得輕鬆。

沒有了沈玉案,這府中隻有她一位主子,她做什麼都能放得開手腳了。

但她屋中的侍女卻有些擔憂:

“夫人這樣做,侯爺會不會對夫人不滿?”

蘇韶棠不喜歡身邊人這樣的態度,仿佛她人生的價值就體現在能否討得沈玉案歡心一事上,她不耐反問:“那又怎樣?”

若非長公主後來下嫁安伯侯,安伯侯府早就顯頹勢,沈玉案身為原文中男主,能力的確不凡,但現如今來說,安伯侯府能倚仗的就是和聖上的關係,可她的身家背景同樣不俗,尤其是,她和沈玉案是聖旨賜婚。

哪怕原文中,沈玉案想娶雲安然,其中最難的一件事就是和原身和離,聖旨賜婚,可並非沈玉案想和離就可以和離得掉的。

至於休妻?

真當定國公府和侍郎府不存在嗎?

在原文中,原身最終鬱鬱寡歡而終後,雲安然才得以和沈玉案在一起。

所以,蘇韶棠完全沒有必要擔心沈玉案會不會對她不滿,反正她的任務是不要讓沈玉案養外室就可以了。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