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案番外二(8)
***
清風館相遇後,沈玉案和蘇韶棠互通姓名,仿佛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不久後,京城都發現,安伯侯正在追求郎中府的嫡女。
幾乎蘇韶棠出現的場合,都有安伯侯沈玉案的存在,自此,蘇韶棠算是在京城真正地打響了名聲。
知道蘇韶棠的,隻覺得納悶,不懂她哪裡能讓安伯侯和鎮北侯世子另眼相看。
不知道蘇韶棠的,對她也越發好奇。
誰不知道珺陽公主愛慕安伯侯,因此,哪怕安伯侯年少有為,也少有女子對沈玉案表明心思。
蘇韶棠居然能從珺陽公主手中截胡,簡直讓人驚掉了眼球。
京城中但凡有宴會,都會往郎中府送一份。
沈玉案聽說了其中一二,都替蘇韶棠嫌煩,他皺了下眉頭:
“阿棠是如何回應的?”
鬆箐覺得膩歪,這四周也沒旁人,侯爺這一口一個的阿棠倒是叫得熟練。
沈玉案不知鬆箐心中腹誹。
前世,他和蘇韶棠成親後,蘇韶棠就仿佛變了個人,他隻能敬重地稱嫡妻一聲夫人。
重來一次後,也隻能依照禮數,喊其蘇姑娘。
阿棠二字,於他而言,也是頭一遭。
鬆箐腹誹歸腹誹,打探消息時也不留餘力,立即回道:
“蘇姑娘近來一直待在府中,不曾外出。”
有些宴會是可以避開的,但有些場合是蘇韶棠難以躲避的,年前,皇後娘娘傳了郎中府嫡女進宮。
蘇韶棠是午時左右進宮的,直到定省時分才出宮。
禁軍守門,宮外們是石板鋪的道路,越過禁軍守衛,有兩棵楊樹,那裡有一條小巷,人人敬畏禁軍,這裡少有人來。
而現在,在楊樹下,停著一輛馬車。
蘇韶棠視線落在馬車掛著的鈴鐺上,稍有錯愕,等鬆箐探出頭朝她招手時,蘇韶棠心底那股煩躁漸消。
鬆箐一路小跑過來:
“姑娘,侯爺來接您呢!”
馬車也終於有了動靜,石板上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跡,很顯然,馬車已經在這裡停留了很長時間門。
應該是聽見消息,沈玉案就趕來了。
哪怕是沈玉案,無召也不得入宮,哪怕擔心她,沈玉案來了也無用,他隻能等在宮外。
但再是無用,沈玉案也還是來了。
蘇韶棠忽然輕顫了下眼睫,在鬆箐替她拉開簾子時,拎著裙擺上了馬車。
和沈玉案一見麵,兩人幾乎同時發問:
“皇後可有為難你?”
“等了很久?”
沈玉案最先回過神,他搖了搖頭。
蘇韶棠不說信,也不說不信。
至於沈玉案的問題,蘇韶棠一時沒回答得上來,皇後召她入宮,其實就隻有一個目的,就是詢問她京城的傳言是否為真。
在那一刹間門,蘇韶棠陡然意識到,沈玉案的身份比她想得有價值。
以至於,她那位高高在上的姨母,才剛聽見些許動靜,就迫不及待地傳她入宮。
蘇韶棠看得分明,她這位姨母哪裡是看得起她,隻是想要快點將安伯侯拉進二皇子的陣營。
蘇韶棠逐漸不耐煩時,皇後終於放她出宮。
如今沈玉案提起,蘇韶棠垂下眼瞼,淡淡道:
“娘娘不曾難為我,隻是對樂君較為感興趣而已。”
沈玉案聽懂了蘇韶棠的話,他知道,皇後一直都想拉攏他,也因此,才有了前世他和蘇韶棠的賜婚。
重來一次,在他準備接近蘇韶棠前,沈玉案早就料到了這一日。
郎中府距離皇宮頗遠,坐馬車至少要將近一個時辰,才能到達郎中府。
抵達郎中府,外間門落日餘暉早就消失。
蘇韶棠裹緊了鶴氅,一張巴掌大的臉頰藏在狐毛絨領中,下馬車前,蘇韶棠忽然問了句:
“樂君的孝期還有多久?”
沈玉案倏地抬頭,一時不敢去想這句話的含義。
但不等沈玉案回答,蘇韶棠就徑直下了馬車,仿若從一開始,她就沒打算聽沈玉案的答案。
直到回了安伯侯府,沈玉案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孝期結束,對沈玉案來說,代表了很多東西。
在這段時間門,沈玉案和蘇韶棠來往密切,共乘一輛馬車出行,幾乎就差了一紙婚約。
而沈玉案處於孝期中,偏偏不能請人上門提親。
也是這時,沈玉案才發現,蘇韶棠和他的來往並非沒有風險。
一旦孝期結束,他沒有和郎中府提親,那麼蘇韶棠的名聲必然有損。
即使現在,都有些人在背後亂嚼舌根。
男子多情被稱風流,而女子一旦和多個男子牽扯到一起,名聲就會一落千丈,哪怕女子本身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