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1 / 2)

望著這個半路橫闖進來的“程咬金”, 年清芷不留痕跡地微蹙了眉。

她與夕兒平日素無冤仇, 夕兒如今卻像是打抱不平的模樣給她蓋了這麼頂大帽子, 她眸光微轉便略微猜測出事情的前因後果。

夕兒身為粗使宮女,自是不知曉佟佳皇貴妃的打算,她這般舉止就是在打佟佳皇貴妃的臉麵。

如此要麼就真的是在為春玥打抱不平, 要麼就是被有心人指使。

康熙微眯了眼,“你既然說年清芷犯了偷盜、欺君之罪, 倒是說說她怎麼犯得?”

夕兒瞥了眼康熙手中的錦囊, 高聲道:“就是這個錦囊,分明是春玥姐姐繡得, 年清芷竟然從她那偷了來獻給皇上您, 您一定要要為春玥姐姐做主哇!”

年清芷沒有半點慌張, 輕笑出聲,“夕兒, 你這張口就來的毛病是哪來的?無憑無據就想栽贓偷盜之罪, 是不是把事情想得也太簡單了些?”

夕兒不屑地衝她看了眼, “年清芷的繡技不佳是大家都知曉的事實,而且奴才在春玥姐姐房間裡見過這枚香囊, 簡直一模一樣。皇上您若不信……”

“皇上!”年清芷突然打斷了夕兒的話茬,“何必那麼麻煩, 既然夕兒說這香囊是春玥繡得,不如將春玥喊過來一問便知。”

夕兒毫不猶豫地也附和道:“皇上,奴才也同意讓春玥姐姐前來回話。”

康熙冷下聲音,“你們倆在這兒一唱一和的, 演大戲呢!叫誰來朕便讓誰來,這皇帝給你們當得了。”

他隨手將錦囊扔在年清芷的麵前,“都給朕跪在院子裡頭反省去。”

兩人皆是跪在院子外頭,康熙此舉年清芷並不意外,他自個兒心裡也知曉此事是佟佳皇貴妃牽線搭橋,無論這錦囊是否是她所繡,康熙都並不在意,更何況年清芷已經把這是給弄砸了。

可若是當真查出來她犯了欺君之罪,康熙必定要處置她。

先不談他到底對她到底還感不感興趣,此事可是打了佟佳皇貴妃的臉麵,就算是為了佟佳康熙都不能如此,索性大事化了小事化無,打發了兩人在院頭跪去。

今日是滿月,月亮又圓又亮,將星星的光輝全都掩蓋。

春日裡的風涼爽中帶著愜意,年清芷微微閉合了眼。

就這樣平靜的過了段時間,夕兒突然出聲,“你就不好奇,我為何跳出來檢舉你?”

年清芷睜開眼,看向她,“我有什麼好好奇的,今日你幫了我,來日我必定相報。”

夕兒圓圓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唇微張了起來,“你怎麼知道、我是來幫你來著?”

“你身上有熏香的味道,這熏香隻有四阿哥屋裡才有。”

“誒?”夕兒下意識抬起袖口細聞。

年清芷卻是“噗嗤”一聲笑出聲來,“詐你的。”

“你——”夕兒微惱地擰了眉頭。

“看來真是四阿哥叫你來的。”年清芷若有所思,“他是怎麼同你講的?”

夕兒點點頭,“四阿哥隻是說,進去隻要咬定這枚錦囊必定不是你做的,在殿裡同皇上胡攪蠻纏一番便好,扯得時間越長越好。不過為什麼我進去的時候,你是跪在地上的?”

年清芷從袖子裡拿出錦囊給她瞧,夕兒注意到那錦囊上的五爪金龍竟是少了一隻爪子,頓時深吸了口氣瞪大了眼睛,“這是你做的,年清芷,你、你、你不要命了?這可是對皇上大不敬!”

年清芷將錦囊又重新收回袖子裡,淡淡道:“皇上不會要我的命。”

***

自從那一次後,佟佳皇貴妃便打消了繼續獻年清芷的念頭,畢竟兩次扶不上牆的爛泥,便是再給多幾次機會,依舊是扶不上牆。

鈕鈷祿貴妃、佟佳皇貴妃生產時間十分接近,就在臨近兩人生產的時候,六阿哥胤祚突發得了瘧疾。

這病發得快而猛烈,一時間讓得太醫院裡的太醫們忙得是頭頭轉。

上一次這般情景猶記還是太子生天花那次,胤祚雖不如太子身份尊貴,但光從名字看就足以見著康熙對這個孩子的重視。

祚意賜福,指保佑,最重要的一點是指帝位。

眾人在私下裡都議論,康熙是在拿六阿哥當第二個太子培養,對他抱有厚望。

也正是因為此,聰慧早熟的胤祚像是一個靶子被眾人盯著,從出生那一刻起就一腳踏入了戰場。

原書中胤祚該是四年前就該去了,好在年清芷知曉劇情,為他擋了這一遭,胤祚才得以活到現在,隻是這一次她實在是無能為力。

胤祚就這般去了,闔宮哀痛,康熙為此停了上朝,德妃更是傷心得病倒。

好不容易由太醫合力醫治醒來,德妃卻已是悲痛得萬念俱灰,將一個人鎖在殿中不吃不眠,甚至連藥都不肯服,拒絕與康熙相見。

除了太子,胤祚是康熙最珍惜、看好的阿哥,如今出了這般意外,他心中的痛不比德妃少。屢屢在這兒吃了幾次閉門羹,知曉德妃是怨他,他心中更是愁悶痛苦不已。

眼見著德妃這般折磨自己,清水是急得不行,忙給年清芷遞來條子托她想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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