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章(1 / 2)

胤礽當即便將那女子帶進了宮內, 秘密派人出去查清楚了身份, 方才知曉原來現在的年側福晉不過是年盼窈的丫鬟阿洛,如今手裡頭的女子才是真正的年家三小姐年盼窈。

胤礽當即眼眸一亮,強行將年盼窈留在了鹹安宮中, 隻待他成事後登了基,便可以拿此事脅迫年家與胤禛,將年盼窈與年清芷換回來。

胤礽耐著性子任由康熙打壓裝出一副孝子賢孫的模樣, 私下裡的活動卻是依舊沒邊, 終於過了大半年到五十一年夏末胤礽迎來了機會, 康熙前去塞外巡視留胤礽奉旨監國,將身邊的親衛以及看守皇城的侍衛們帶走了大半。

胤礽宛如一隻亮了利爪的老虎一般早就耐不住性子,康熙前腳一走胤礽便糾集了黨羽部下意圖提前登基。

然而康熙卻是早便防備著他,胤礽剛起了事,便命著提前在京郊埋伏好的胤禎帶領著大軍先行回朝將胤押住。

胤礽二度被廢的消息被公布後便是初冬了,年清芷身披著狐裘大氅在庭院裡看著月亮, 手裡拿著酒杯罕見地抿著小米酒, 心裡感懷萬千。

胤礽被放出來糾纏著自己那些日子,她屢屢暗示胤礽隻需等待那位置自然是他的,可他卻是擰了一顆心地迫不及待想要提前坐上那位置。

胤礽又哪是康熙的對手,康熙縱使待他恩厚, 可這段時間他所做的事情早便涼透了康熙的心, 年清芷心裡頭知曉胤礽是不會再被放出來了,想起他那般倜儻的模樣以後都要頹廢地圈禁在鹹安宮,便是她這個做朋友的也有些於心不忍。

年清芷心裡頭揪著難受, 便不自覺地多喝了些。

胤禛前來的時候她便醉醺醺地靠著旁邊的籬笆架子睡得正香,她白皙得幾乎透明的肌膚染上了花瓣一般地紅,朱唇微張著隱隱約約露出幾顆潔白的貝齒,細細一聞滿身都沁滿了酒的香味。

胤禛眸光不由多了幾分暖意,上前便是將她懷抱著帶回了房間,她酣睡在他懷中尚且還有些不老實,似乎是在尋求著溫暖,臉不住地往他脖頸處鑽。

年清芷細膩柔滑的肌膚觸及到他頸部敏感的肌膚時,他眉頭忽地一跳,指尖便輕輕滑上了她的臉頰。

胤禛一向以自製力高為傲,可惜一旦沾上了年清芷,他那些以傲的東西全都拋在了腦後。

一開始不過是臉頰而已,後來便是脖頸再後來便是越來越下,她被弄醒了迷迷糊糊地半眯著眼瞧他,見她醒了他便索性要了她一次。

後半夜睡著的時候年清芷卻是鬨起了胃疼,叫來留守在府中的太醫才知曉是大冬天喝了涼酒刺激了敏感的胃子,胤禛不留痕跡地蹙了眉卻是見她生著病,酒也未完全醒來便未問她為何大冬天的喝冷酒。

好在這些常備藥府中也是留備著一些的,太醫開了副藥給年清芷喝下,當下胃疼便好了一半,年清芷便又迷迷糊糊地睡去。

第二日早上年清芷隻覺得腰酸背痛,低頭瞧見肩部胸前全部都是青紅的痕跡,方才想起昨日喝了酒後朦朧中胤禛做的事。

她頓時有些羞惱,四阿哥真當是禽獸!她都喝醉了竟然還要了她一次。

年清芷起了身照例是將所有的丫鬟小廝們支了開去,自己煮了一碗避子湯。

隻是雙手捧著碗小口小口地喝著的時候,胤禛帶著太醫撩了簾子進來,她驚得差點把碗給摔了。

年清芷僵硬地將頭抬起來,瞧見跟在胤禛身後的太醫不留痕跡地微蹙了下眉,她知曉那太醫應是聞出了避子湯的味道。

這段時間胤禛一直留宿在她房中,她的肚子卻是一直沒有反應,胤禛為此給她找了十幾個太醫借著診平安脈的由頭來瞧,卻是瞧了數次皆說兩人都無問題,這位留在府內的太醫自然也是來瞧過的。

年清芷心中有些慌,聲音都有些帶著顫:“四阿哥今日怎麼沒有上早朝?”

每次她都是趁著胤禛在早朝的時候喝這避子湯,胤禛極為勤政早朝從未缺席過,是最好的時間不過,她習慣了每次都這個時候,時間長了警惕心便也沒了。

胤禛淡色的唇角本是帶了抹笑進來的,卻是發現年清芷臉色不對,眸光頓時便落在了她雙手捧著的碗上,他開口回答年清芷的問題:“你胃痛,我便請了假在府邸裡頭陪你。”

他頓了頓,似乎是預料到了什麼死死地盯著那碗藥:“你喝的是什麼?”

終於這個時候還是到了,年清芷身形顫了顫,臉色也頓時蒼白了下去,太醫在場便是她編什麼高明的謊話都是無用。

她猶豫了會兒,唇瓣顫了顫終於開口說道:“避子湯。”

“劉太醫,還請您先出去。”胤禛拚儘全力,方才用最冷靜的語氣跟一旁的太醫說道。

劉太醫彼時也心驚膽戰著生怕被牽連到,前些時候他倒是也幫年側福晉診過脈,沒有發現任何問題,到如今竟是因為年側福晉私下裡喝避子湯。這般爆炸的信息竟是被他這個外人知曉了,若是四阿哥惱怒萬分,將火撒在他身上,他便是慘了。

如今聽著胤禛開口,他忙是揖手然後連不迭地走出了房門。

房內安靜地一根羽毛掉落都能聽見,沉默半晌後還是胤禛打破了平靜。

依舊是那般冷靜的語調,可是細細聽來卻是能聽出他聲音不穩地微顫:“為什麼?”

年清芷知曉自己這般做是觸及了胤禛的底線,她沒有事先坦白,就是害怕一旦坦白了事實,胤禛會生氣,如今還是被他發現了。

她咬了下唇,她見過德妃娘娘生孩子差點血崩而死,也見過德妃、佟佳皇貴妃喪子之後的痛苦,她太害怕了害怕到將這些的可能性扼殺在搖籃裡。

可她這般沉默落在胤禛眼裡卻是有不同的意味,胤禛眼眸中的光亮一點點黯下去,幼時的寄人籬下使得他極沒有安全感,年清芷從來沒有給過他回應,也從未說過一個肯定的答案。

他安慰自己他不在乎這些,隻要她在自己身邊就好,安慰了這些年來甚至他自己都相信他根本不在乎這些。

可是怎麼會不在乎呢?

她似乎離得自己很近,他不停地朝著她走過去,可是這麼多年了他終究還是無法真正的靠近她。

走了這麼多年,他是真的累了。

胤禛硬生生地挪開眸光,不去看她,“你若是想走,我絕不攔你。”

他頓了頓,唇間說出那個縈繞在心底卻是一直未說出來的名字,“年清芷。”

年清芷身子猛顫了下,眼睫不禁有些濕抬眼看向胤禛,艱難地開口:“你知道了,是太子與你說的?”

聽到她口中說出太子,胤禛嘲諷地扯了下嘴角想說些什麼,卻是臨到說出口又是咽了下去,他轉身便想離開房間。

年清芷突然從床榻上站到地上,就連踩進鞋子都顧不得,就在胤禛手指尖觸碰到門栓處時,她從身後抱緊了他的腰,豆大的淚滴落在了他的背上。

她臉貼在他的背上:“討厭我也好,冷淡我也好,不要趕我走好不好,胤禛。”

胤禛身子微頓,笑了出聲:“我怎麼會討厭你,我縱使冷淡這世上所有的人,也都無法冷淡你。”

他話語中帶了一絲疲憊,“你從未給我個答案,總是若即若離,今日說了想留下,在我滿心歡喜的時候卻是又走得決絕。在床榻上不拒絕,卻是又背地裡喝這避子湯。這麼多年,我卻是發現……我真的不懂你。”

胤禛強硬地將她摟在腰間的手臂鬆開,冷下心腸來:“我累了,你留下也好,離開也好,往後俱與我無關。”

見他說得認真去開那門栓,年清芷終究還是忍不住,聲音處處帶著哽咽:“我不是不願意與你子孫滿堂,我隻是害怕,我害怕好多事,我瞧見德妃娘娘生四阿哥的時候差點死去的模樣,我瞧見這宮裡的女人喪子時的痛苦……我真的害怕。”

胤禛轉了過身,瞧見她雪白肌膚上皆是淚痕,一雙眸宛如江南煙雨朦朧得實為美麗,光是瞧見她這般模樣他的心便軟下了大半。

他開口:“若你說不想生,我自會允你,你又何必處處瞞著我?”

“我害怕惹惱你。”年清芷睫毛微顫,抖落下一滴滴的淚珠來。

她低下頭抽泣道:“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

年清芷話還未說完,卻是被他摟進了懷中,她的淚打濕了胤禛的衣襟往脖子裡滲透著,他卻是絲毫未介意,寵溺中帶著些許無奈地揉了下她的腦袋,“不想生便罷了,我看重得豈會是那些,大不了咱們過繼一個便是。若你事事坦誠,我們或許不會這般遲才在一起。”

年清芷環抱著胤禛的腰,不住地點頭:“以後我什麼都同你說。”

冬去春來,又過了兩個春,這個春養狗的小廝未能及時將七月和初二隔離,眼見著七月懷上了初二的種肚子越來越大,養狗的小廝們隻能做好補救方案,提前為七月做好分娩的準備。

狗與人不同,人需要十月懷胎,狗卻是隻需要兩個月便能生出小狗

剛過夏末的初秋,胤禛上了早朝沒多久,紅酥便急了忙慌地來敲門告知年清芷七月有了反應,年清芷忙是從床上跳起來,披了一件外袍便跑到隔壁看著七月。

果然瞧見七月趴在一早為她準備好的棉被上,她脹大的肚子不停地蠕動著,在努責了小半柱香後第一隻小狗終於生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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