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2)

“賀先生,”李姨想著他那個電話,問,“您問有沒有人來拿行李,是桑小姐要出遠門拍戲嗎,需不需要我收拾?”

聽到行李兩字,賀憬西俊臉驟然沉了沉。

有深不可測的陰霾和寒意染上他臉廓,刹那間,他的臉沉得好似能滴出水,眼裡也像是覆了層化不開的冰,偏還有火焰重新在心頭燃燒。

無處發泄。

賀憬西忽地怒極生笑:“去,現在就把這屋子裡她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扔了。”

李姨震驚,睜大了眼:“賀先生?!”

“現在就收拾,扔了。”賀憬西冷聲吩咐,聲音幾乎是從他喉間蹦出來的。

李姨張了張嘴,最終隻能應下:“好。”

她轉身就要朝樓梯方向走。

“等等。”

腳踩上第一節樓梯時,聲音再響起。

“賀先生?”

可李姨等了又等,都沒等到男人再說話,隻看到他麵無表情著張臉走上了樓梯。

李姨眉頭緊皺。

好一會兒,她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應該是先不收拾扔了的意思。

李姨悄悄鬆了口氣。

隻是回想著他剛才的臉色,她忍不住擔心,賀先生和桑小姐難道是吵架了嗎?怎麼就要扔東西呢?

她怎麼覺得……覺得今晚的賀先生很不一樣,就好像回到了桑小姐沒出現在賀先生身邊前一樣,整個人叫人無法靠近,很冷漠。

但好像又和從前有點兒不一樣,具體是哪裡不一樣又說不上來。

李姨著急地直歎氣。

究竟是怎麼了?

唉。

*

賀憬西上樓徑直去了書房處理工作,再和海外分公司那邊視頻會議,直到淩晨後很久才結束。

指腹按了按眉心,他起身,直接在外邊的洗手間衝了澡,之後回到臥室,他下意識放輕腳步上床,左手臂習慣性地就要摟過身旁人。

然而,是空的。

賀憬西原本閉上的眼忽而睜開,清醒。

他側首,目光淡漠地盯著身側,身旁沒有桑偌,沒有那個以往要他抱著睡的女人。

她和他鬨分手走了。

須臾,他冷嗤一聲,重新起身撈過煙盒去了陽台。

一支抽完接著一支,青白煙霧始終繚繞將他麵容模糊,先前被指間被燙到的地方竟莫名有些隱隱作痛。

夜已深。

除了他漫不經心把玩打火機的聲音,再無其他。

直至今晚不知道第多少支的煙抽完,煙盒空了再也沒有,他才麵無表情地轉過了身。

走了就走了。

彆再回來。

*

千裡之外,深城機場。

慕庭周再一次看了眼腕表,隨即再次緊盯著就在前方的國內到達口,他身姿筆直,俊美的臉上一絲表情也無。

直至那道身影的出現。

腳踩細高跟,一襲黑色長裙,外邊是寬大的外套將她包裹,她的眼神仿佛沒有焦距可言,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一戳即破的脆弱。

慕庭周眼皮狠狠一跳。

“桑偌。”眸色暗了下去,他沉沉出聲。

冷不丁的一聲,桑偌腳步頓住,她緩緩抬眸,循著聲源方向看去。

下一秒,她眼睛顫了顫。

像是終於從自己的世界中回過了神,被她死死壓製了一路的情緒終於得到機會肆意翻湧,猛地在她身體裡橫衝直撞。

她用力地,重重地咬住了唇。

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唯有肩膀微不可查地顫抖著。

慕庭周緊抿著唇,抬腳走到她麵前。

“桑偌。”

桑偌略顯僵硬地仰起臉。

慕庭周定定地盯著她,看她眼睫不停撲閃,看她死死地咬著唇,強忍著胸腔裡的那股情緒,再沉聲問:“死心了嗎?”

一字字,咬字格外清晰。

桑偌和他對視。

隻一眼,她眼前浮起水霧迅速變得模糊,而那股情緒終於再也控製不住,徹底失控將她淹沒。

從運河彆墅出來的那刻起她就沒有再掉眼淚。

但現在,眼淚卻是一滴滴地從眼眶裡無聲滑落,像是決堤的河水,怎麼也止不住。

她明明沒有哭出聲,明明也才掉眼淚不久,可她卻怎麼也沒辦法停下。

心臟猶如被猝不及防地狠狠攥住撕扯,疼得她無法呼吸,她胸膛起伏,一隻手無意識地死死地攥著外套,另一隻手指甲掐入掌心裡,哭得難以自控。

渾身好像疼得不行。

淚眼朦朧間,她看著慕庭周,用儘所有的力氣掀動唇瓣,哽咽著,顫音分明:“死心了。”

從十七歲初初遇到賀憬西那一眼起,到二十歲終於去到他身邊和他在一起近兩年。

三年暗戀,五年青春。

在今晚,她終於死心了。

“死心了……”眼淚滾燙,她說。

下一秒,她被輕輕抱入溫暖懷抱中。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更新在25號晚上11點左右,會有肥章

火葬場也在準備中,大家放心,煙煙虐鵝子從來不手軟,尤其是賀哥這個欠收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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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晴天的微笑、歸、十七沐的營養液,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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