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真的很累，怎麼也沒醒。
“晚安。”低頭在她眉眼上輕輕落下一吻，賀憬西低低地說。
*
翌日。
桑偌一覺睡到自然醒，醒來時賀憬西並不在身旁，她慢吞吞下床洗漱，換了身衣服後下樓，一眼就看到了賀憬西在客廳裡和幾位西裝筆挺的人說話。
以為是在談公事，想避開但賀憬西已看到她，且起身朝她走來，握住她的手直接帶她走了過去。
很快，桑偌怔愣。
——一大疊合同文件放在了她麵前，還有一隻簽字筆被男人遞到了她手中。
“什麼？”她一
時沒反應過來。
賀憬西捏了捏她的手，薄唇吐出兩字：“聘禮。”
桑偌抬眸看他。
賀憬西語調不緊不慢：“想娶你總要有誠意，否則你哥哥不放心，我更不願你委屈。”
桑偌想說什麼，但男人沒給她機會，在她試圖開口前他拿起另一支筆在文件簽名處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一份又一份，全程麵不改色。
“該你了。”許久簽完，他又將文件一份份地遞到她麵前。
桑偌睫毛撲閃著。
“給我個安心，讓我娶你，桑桑，好不好？”賀憬西低哄著，如果不是還有外人在，他更喜歡邊吻邊哄她。
桑偌發現，她似乎抵擋不了他每次用這種語調說好不好。
她一眨不眨地看他。
賀憬西低低一笑，握住她握筆的手帶著她到了第一份文件上，桑偌腦袋竟是一時渾渾噩噩，全然皆被他掌控，他說什麼便是什麼。
等恍恍惚惚簽得差不多了，桑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文件不僅僅有婚前婚後協議，更有屬於他名下的所有財產轉讓，甚至包括他的賀氏股權以及其他公司股權。
幾位西裝筆挺的男士是精英律師團隊，等桑偌徹底簽完了，他們整理妥當恭敬地說：“賀總，另外的程序等您深城回來後。”
賀憬西頷首。
等律師團隊離開，桑偌終於緩過神意識到自己究竟簽下了什麼協議——
等於這個男人的一切都歸她所有，說不吉利的，倘若日後有天離婚，無論什麼原因都是他淨身出戶。
她呼吸滯住。
“你……”
溫暖懷抱忽而將她抱住，男人柔情似水的吻珍重地印上她額頭，她聽他在她耳畔低聲說：“賀太太，現在我有的隻是你，你一定要要我。”
他又吻她耳垂，酥麻感覺強烈侵襲。
桑偌心尖直發顫。
眼睫止不住地扇動，直至她被他捧住臉蛋和他四目相對，他眸光深深幽邃，她的心中說不出的感受：“不會後悔麼？”
“後悔什麼？說了是聘禮，”賀憬西失笑，情難自禁地輕碾過她唇瓣，哄著她誘著她，“不會後悔，也不會給你後悔的機會。”
桑偌直勾勾地盯著他，在他明顯要伸手遮住她眼睛之際，她倏地貼上他的唇細細深深地吻著，
以熱情訴說情意：“我也不會後悔。”
下一秒，主動權被奪，炙熱的吻將她吞噬。
笑意蔓延，桑偌回抱住他。
*
傍晚五點，桑偌帶著賀憬西回到了深城的家。
原本賀憬西的意思是她生理期可以延後不想她辛苦，但先前的中藥調理很有效果，如今每次生理期都不怎麼疼了，何況這段時間她一直忙都沒和哥哥怎麼聯係，自然要早些回去。
明明賀憬西和哥哥早已不是第一次見麵，但或許是這次目的不同，是真真正正地見家長，桑偌很緊張，心跳很快。
賀憬西察覺到，握緊她的手吻了吻，耐心柔聲地哄：“彆緊張，不會有問題。”
話雖如此，桑偌依然控製不住。
好在事情的確如賀憬西所安慰的那樣，一切都很順利，到家的時候慕庭周在親自下廚，每次她回家都是如此，見了賀憬西神情也很正常。
之後飯桌上也是，賀憬西鄭重求娶，他沒有反對。
桑偌被吊起一整天的心終於放下。
晚飯結束後蔣施施忽然來了微信視頻，說有重要事要找她，恰好哥哥和賀憬西也有公事要談，桑偌便帶著手機上了樓。
“聊聊。”慕庭周率先走向了外邊花園，遞了支煙給賀憬西。
賀憬西接過點燃。
淡淡煙霧很快彌漫，兩人漫不經心地抽著，片刻後慕庭周才輕描淡寫地說：“賀家無論誰都不能讓偌偌受一丁點委屈，否則離婚。”
賀家龍潭虎穴是西城上流圈人儘皆知的事實，直到賀憬西成為整個賀家的掌權人後明麵上的鬥爭才不見，賀憬西比誰都有手段心狠，但也架不住其他人暗地裡虎視眈眈。
賀憬西明白他的意思。
“你放心，”他看著慕庭周沉聲說，“沒人敢給她委屈。”
男人之間有時無需多言，何況兩人關心的都是那個最在意的人。
慕庭周嗯了聲。
煙圈緩緩吐出，他撣了撣煙灰，又說：“我知道你查過偌偌一些資料，但隻查到她是我妹妹，她有過車禍後遺症，其他查不到，對嗎？”
賀憬西看向他，他隱約猜到他想說什麼。
慕庭周目視著前方，沒有全部言明，隻說：“在那個家找回偌偌前，她那麼多年沒有感受過親情，沒
有人愛她，所以我寵著她順著她，什麼都想給她，哪怕當初不讚同她去西城，最後我還是妥協給了她兩年時間。”
“她是我唯一的妹妹，做哥哥的隻想她一輩子都開心幸福，除了我，她日後愛的那個男人也能永遠把她當小女孩兒寵。”
“賀憬西，”他側首，“現在我把偌偌交給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兩人目光皆幽沉。
賀憬西忽覺喉間晦澀，胸腔也變得極悶，他頷首，出口的嗓音很啞：“我明白，能重新和她在一起是我的幸運，我隻會比你更愛她更寵她。”
慕庭周勾勾唇，笑：“最好說到做到。”
他又抽了口煙，像是忽然想到什麼，看著他意味深長地問：“知道偌偌有個微博小號嗎？”
*
臥室。
和蔣施施視頻結束後好久見賀憬西也沒回來，桑偌便拿了換洗衣服洗澡，等洗完出來，冷不丁瞧見等在門口的賀憬西，著實嚇了一跳。
“你嚇到我了。”她嗔怪地瞪他一眼。
抬腳要走卻被他從身後抱住，兩人身軀緊密相貼，他的吻炙熱卻也溫柔地落在了她臉蛋上，惹得她氣息不穩身體直發顫。
“賀憬西……”她笑著推他。
“桑桑。”
“嗯？”
吻流連忘返，賀憬西嗓音低啞到無法形容：“你十七歲第一次見到我那次，我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不哭的魚的營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