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我媽，我媽很早就死了。你算個什麼東西？”
他聲音冷厲，說完，連看都沒看地上的程玉湘一眼，提步，走到車旁，打開車門。
程玉湘懵了。
她沒想到，她的兒子會變成這樣。
他再也不是那個很聽她的話、乖巧懂事的孩子了。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雖然她早猜到他會恨她，卻沒想到，他竟然這麼恨自己。
她這個母親確實沒有儘到自己的責任，也確實，讓他傷心了。但她終究是他的生母啊……
程玉湘站在原地，看著陸清衍的車離開，忽而，又在不遠處停下。
接了一個姑娘。
是上次她在酒店看見的那個，聽說，是清衍的女朋友。
程玉湘緊咬著下牙，雙拳緊握。
蘇傾沅一上車，就明顯能感覺到陸清衍的情緒似乎不太對。
他薄唇緊抿著，目光冷冷的，也不跟她說話。他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有些抖。
男人麵色陰霾，整個人看上去駭人極了。
“你、沒事吧？”蘇傾沅有些遲疑的問到，這男人怎麼回事啊？就取了個車，怎麼心情就變差了？
難不成剛才被人欺負了？
陸清衍沒說話。
他一言不發的開著車，幾分鐘後，突然踩了刹車。
蘇傾沅毫無防備，差點兒撞到腦袋，她正準備罵他兩句，卻見陸清衍突然低著頭，趴在了方向盤上。
“陸清衍，你怎麼了？”她心裡一緊，探著身子想要去看他，卻被男人阻止了。
“讓我靜一靜，一會兒就好。”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透著令人心疼的感覺。
蘇傾沅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否則他不會這樣。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陸清衍，雖然看不見臉，但是聽聲音可以聽出來，他現在很難受。
蘇傾沅乖乖聽話，沒有去打擾他。
她坐在副駕駛，盯著前方，默不作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陸清衍緩緩直起身子，側眸，看向她：“對不起。”
他的眼睛有些紅，聲音有些啞，這聲對不起就更令人心疼了。
蘇傾沅被他氣笑了，故意岔開話題道：“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是因為你那個娃娃親嗎？”
陸清衍眉頭一擰：“我跟你解釋過的，我沒有……”
“林文文，她說是長輩訂下的娃娃親，還跟我說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話。不過，你女朋友我，伶牙俐齒聰明機智，肯定不會被她影響噠。”
“遇見我這麼通情達理小仙女，你就感恩上天吧。”
蘇傾沅很厚臉皮地說著，其實，她還是有那麼一點點介意的。
換做任何一個女生，應該都會介意。
為了不給陸清衍添堵，所以她選擇不說。
陸清衍看著身旁的小姑娘，嬌俏可愛的模樣，聽見她這樣說，他眸光沉了沉，伸手，緊緊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