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穿(1 / 2)

衛聽春順著宮道一路跑回了大院,這樣耽擱了一陣,係統便已經開始倒計時她被抓的時間了。

衛聽春看了一眼,距離她被抓還剩下一小時五十分鐘。

她回到大院,想起了方才那個冰塊皇子,歎息了一聲,還是看到臉了。

衛聽春專門分出時間想了一會兒那個小孩兒,然後找了一點東西吃,一邊吃著,一邊看著被抓倒計時。

因為看時間太過頻繁,她注意到了係統顯示時間上麵的日期,今天是三月初三。

衛聽春吃著點心的手頓了下,“啊”了一聲。

然後起身,準備去一趟膳食房。

今天是她的生日。

倒計時四十分鐘,衛聽春用那個甩鍋給她的婢女的手鐲,在膳食房大師傅的手裡換來了一碗長壽麵。

倒計時二十分鐘,衛聽春蹲在灶台邊上熱乎乎地吃完了一碗長壽麵,然後快步朝著她居住的侍從大院跑去。

倒計時十分鐘,她聽到了有很多人的腳步聲,正朝著她的院子方向來。

她想了想,抬手拿下院子裡一個宮燈的燈罩,對著失去燈罩保護,搖曳不休的燭火雙手合十,許了個願。

“願我自己年年歲歲,幸福安樂,工作越來越順利,儘快掙到一個有對象的角色,體驗一次有家的感覺。”

腳步聲音到了院子門口,衛聽春站在晦暗的青磚石階上,眉目帶笑,傾身吹滅了她的“生日蠟燭”。

“來人,搜!”

“所有人都帶出來!”

“重點找年輕的小太監……哎,你!過來!”

倒計時時間到了,她應該去赴死,終結這個世界了。

衛聽春跟著一眾被拉扯的小太監們,跪在了來抓人的羽林衛腳邊。

為首的是一位眉目剛烈胡須滿麵的羽林衛統領,他沉聲開口,滿含警告地問:“是誰去了嘉貴人宮中送了點心?”

“我勸你……”

他一句“我勸你們趁早說出來,還能少遭些罪,否則我先打斷你的腿。”還沒說出來,衛聽春就舉起了手。

“大人,是我。”衛聽春音調輕緩,不帶任何的畏懼和瑟縮。

羽林衛統領愣了一下,而後一揮手,兩個羽林衛便小雞子一樣,分彆提起了她一條手臂,把她架起來了。

說真的,衛聽春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忍住沒有順便打個悠悠。

畢竟她就算沒死的時候,也隻在電視裡麵看到過父母抓住孩子的手臂,孩子腳不沾地打悠悠的情景。

衛聽春上輩子到死,也沒有體會過那種三口之家其樂融融的幸福場麵,而抓她的兩個羽林衛大哥身形高大,得有一米八多,扯著她這副沒長開的身體,將手臂拉起來,就和大人拉小孩兒差不多。

呦呼!

衛聽春雖然礙於ooc不能悠起來,但是她雙腳懸空,被拖拽著,自己一點力氣不費,也挺好玩的。

她被拖拽到了羽林衛頭領的麵前,一雙秋水般明淨的眼睛對上了羽林衛統領威嚴凶惡的雙眸。

大抵是羽林衛統領並沒有在這皇宮之中的任何人身上,見過這般明淨的眼睛,又因為衛聽春根本不怕,並未瑟縮,因此羽林衛統領竟是忍不住頓了下,皺起了眉頭。

出口聲音壓迫滿滿,似當頭鐘鼓,“是你去嘉貴人的院中送了點心?”

衛聽春還有幾句台詞,她認真接話:“是,大人。”

“你是受何人指使!”羽林衛統領伸手一把揪住了衛聽春的領子,把她整個人拎了起來,“是誰指使你毒害皇子貴人,從實招來,還能少受一些苦頭,否則進了罪人署,你這樣的……再出來就不能算個人了。”

這話是威懾,也是恫嚇。

但是衛聽春心裡很清楚,她就算是把天王老子供出來,她也全乎不了啊,她必死無疑,劇情要她死啊。

磨煉演技的時候到了!

衛聽春聞言先是反應了一會兒,而後滿眼迷茫,吭哧癟肚地說了一句,“大人,您說什麼?”

“什麼毒害貴人皇子……”衛聽春把小角色的劇情也非常認真的演繹,到時候係統評分越高,她得到的積分就越多。

而且世界評分高在參與搖號的時候,也會容易搖到好號。

說真的她甚至在考慮要不要尿個褲子。

“我,我隻是,”衛聽春說, “隻是有個宮女姐姐,她說要我替她送一次點心……”

“怎麼會呢,怎麼會呢……”衛聽春說著台詞,這裡她應該抖一下,不過也不用了,因為穿得少,外麵冷,她一直都在抖。

比假抖逼真多了。

等這個世界結束,她回頭複盤的時候,一定要讓係統多多截取一些她這樣精湛的演技片段,然後爭取上個高星!

“哼。”羽林衛統領見衛聽春這樣說,隻當她是在裝傻狡辯。

他倒也沒有指望輕易就問出幕後黑手,這些個奴才就是各宮的狗,狗若是輕易背主,說出來的話,他也不敢信呢。

他不怕這個小太監嘴硬,到了罪人署,就算是一條真的狗,刑罰都過上一遍,也得說人話。

因此他居高臨下冷笑一聲,再不欲跟衛聽春多說一句。

他再度指揮兩個羽林衛,拖拽著衛聽春朝罪人署的方向去。

衛聽春在路上又思考尿不尿的事情,後來想想還是算了,冬天太冷了,也太臟了,雖然劇情效果肯定是會更好的,更符合人設。

但是她過不去心裡那關,也不想為難死後給她收屍的人。

一路上從侍從院到罪人署,衛聽春都在蕩悠悠。

不得不說兩個大哥臂膀是真的結實有力,就是手有點重,衛聽春懷疑自己的手臂都被捏青了。

罪人署在後宮之中最南的一個角落,距離冷宮最近。

春喜這些天帶著衛聽春到處轉的時候,專門告訴衛聽春,罪人署附近不要去,那一片殘破的宮殿正是冷宮,關押的都是罪妃罪奴。

罪人署偶爾傳出的哀嚎和尖叫,也算是對冷宮中罪人的威懾,那裡太晦氣了,除了專門負責那邊的人,連宮人們也會繞著走,生怕哪天就被抓進去受罪。

春喜還說,據說進了罪人署再出來,便很難算人了。

這倒是同抓她的這個羽林衛統領說的一樣。

不過衛聽春不怕,在距離罪人署還剩二百米的時候,她看到了沉肅厚重的石頭門,衛聽春就已經讓係統開啟了痛覺屏蔽。

身上的知覺瞬間沒有了。

果真羽林衛統領把衛聽春一路拖到罪人署之中,並沒有再問話,而是吩咐司刑的小卒,先給她上刑。

什麼刑衛聽春是分辨不出來的,反正一個弄手指甲的,一個扯頭皮的。

她現在就負責開嗓,努力讓嚎叫更逼真一點。

衛聽春甚至嫌棄自己聲音太淒厲,後來把自己的聽覺也開啟了屏蔽。

一番折騰後,她被羽林衛統領大胡子扯著血淋淋的頭皮拉起來問話。

“現在說出是誰指使你,你或許還有活路。”

衛聽春嫌麻煩,連聽覺屏蔽都沒有打開,隻看到大胡子嘎巴嘴,聽不見他說什麼,但肯定是台詞。

於是她接:“是……一個宮女姐姐,長得薄眼皮,小窄麵,她沒有告訴我是誰,也沒有告訴我是哪宮……”

“您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毒害貴人和皇子。”

衛聽春說完台詞,就用一雙泛著紅流著淚,卻依舊清澈無比的眼睛,看著羽林衛統領,充滿哀求。

他又皺了眉。

受刑之人一般都會十分癲狂,求饒也是顛三倒四,屎尿失禁更是常態。

他低頭看了一眼衛聽春的身下。

衛聽春:“……”不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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