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穿 是想讓她心疼死嗎?(2 / 2)

“沒有。”薛盈說,“這毒是塞外北越的毒,大乾沒解藥的。”

“我的毒已經解了。”薛盈拉著衛聽春說,“發作隻是解毒後的後遺症,不礙事的。”

衛聽春皺眉沉默了半天。

“怎麼中的毒,是哪個皇子的手筆?不會是九皇子吧?”

薛盈抿了抿唇,說:“不是。”

他頓了頓,才緩緩道:“是慶嬪,她死的時候,想要把我毒死。”

他語氣那麼平淡,但是眼中的晦澀卻被衛聽春看個正著。

“那個變態女人虐待你還不夠,臨死了還想毒死你?”衛聽春聲如洪鐘,簡直氣到不行。

因為她太了解了,太了解這種被親人傷害背叛,深深捅一刀的感覺。

就像突然對她好,卻是要送她給一個老頭子糟踐的媽媽。

衛聽春不受控製伸手,摸了摸薛盈的頭。

薛盈閉上了眼睛,雙手抓住了衛聽春的手腕,嘴角露出一點笑。

衛聽春每次覺得自己了解薛盈的時候,都會發現其實不怎麼了解。

覺得他會裝可憐吧,但是這種事情他又不曾主動提起過博取同情。

如果不是她來的時候他正好犯病,薛盈可能一直也不會告訴她。

衛聽春想說他不夠坦誠,但是她開口問,薛盈又會毫無保留地如實相告。

他的態度很明顯,慶嬪給他的傷害,對他來說微不足道。

但是真的微不足道嗎?

衛聽春勾著薛盈的後腦,把他拉起來,摟進懷裡。

薛盈的頭埋在衛聽春的心口,伸出雙臂抱緊了她。

衛聽春笑著,也用淡然的口吻道:“我也是被我親娘逼死的,其實也沒什麼所謂。”

這是她第一次和薛盈透露她自己的事情。

他們這一刻的擁抱,甚至無關什麼皮囊,而是兩個靈魂的共鳴和相互的憐惜。

薛盈悶聲悶氣的聲音,從衛聽春的心口傳來。

“為什麼啊?”

衛聽春沉默了片刻,嘖了一聲道:“為了一頭驢。”

衛聽春說完了自己忍不住笑起來,愉悅隨著靈魂的震顫,胸腔的震動,傳遞給了薛盈,薛盈也笑了起來。

兩個人笑了一會兒,衛聽春說:“還是你娘的愛恨情仇聽起來高級一點。”

薛盈沉默了一會兒說:“也不高級,慶嬪表麵被強奪,實際上是她知道了情郎大勢已去,蓄意引誘。”

薛盈聲音陰冷,“引誘之後,皇帝要她弄死她的好情郎,她那情郎明知她的心思自投羅網,被弄死的時候叫了一聲桃娘,就都沒有掙紮了,她知道後就瘋了一樣開始恨皇帝。”

薛盈說:“一對賤人,不如一頭驢高級。”

衛聽春問他:“你怎麼知道的?”

“慶嬪臨死的時候,發瘋說的。”

那個女人把一生的悔恨愛憎全都傾覆在薛盈身上,恨極了他,是因為他活著,就在證實著她當初的卑劣和背叛。

她想把薛盈殺了,覺得殺了薛盈就乾淨了。

她的情郎就能原諒她了,但是偏偏是因為她臨死對薛盈的毒殺,卻在皇帝那裡保了薛盈一命。

皇帝總覺得虎毒不食子,慶嬪那麼愛他皇弟,肯定不舍得殺死他們兩個的孩子,所以慶嬪的歹毒救了薛盈一命。

她用死和瘋狂,暫時抹去了皇帝對薛盈血脈的懷疑。

不過那些都已是過去的事情了,薛盈不是故作淡然,而是慶嬪對他是真的不痛不癢。

可這架不住衛聽春心疼他。

抱著又疼了好一會兒,扶著他躺下,又打了冷水過來,給他降溫。

既然是舊疾,那冒險去縣城就沒有必要,現在要殺薛盈的人還是很多。

衛聽春給薛盈降溫,坐在床邊問:“你每次舊疾複發,用什麼藥,可還記得,我去給你找來。”

她一個人進城沒事兒。

薛盈半晌沒啃聲。

衛聽春“嗯?”了一聲催促。

薛盈才說:“不用藥,雪裡躺一夜就好了。”

衛聽春:“你……”

是想讓她心疼死嗎?

薛盈攥住了衛聽春給他冷敷的手腕,笑了下說:“逗你的。”

衛聽春卻知道,肯定是真的。

他生誌不堅,為了脫離夢境,刀抹脖子都乾得出來,還有什麼做不出?

而且關於他分不清夢境和現實的這件事,也有待商榷。

衛聽春又想怪他,又舍不得。

無奈歎息一聲。

問道:“餓不餓?我去給你熱一點米粥吧。”

薛盈卻不放開衛聽春。

衛聽春無奈:“我不走,就在廚房燒火。”

薛盈抿了抿唇,低聲道:“那我也去,我還沒見過燒火。”

衛聽春:“……”

然後她就帶著一個燒到三十**度的小尾巴,頎長寬闊的身軀大馬金刀蹲在灶台邊上,給薛盈熱米粥。

還沒熱好,薛盈就貼著她後背,坐在小馬凳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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