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盈:“……可是你的味覺出了問題?”
衛聽春:“……不知道。”
她覺得那會兒喝的茶,口齒留香,還帶著……嗯,一點薛盈身上的那個味道。
這會兒薛盈竟然告訴她那是水嗎?那她在哪裡喝出的味道?
薛盈滿臉擔憂看著衛聽春,“等回去讓陳太醫給你看看。”
衛聽春撐著手臂,清了下嗓子,莫名的感覺喉嚨發緊。
她有點不敢深想,看了薛盈一會兒,問薛盈:“你身上那個熏香,對身體無害吧?”
薛盈喝了一口茶,才說:“是防止中毒的藥物,晚點派人給你送去一些,劉嬤嬤會給你熏。”
衛聽春伸出一根手指,撓了撓眉心。沒有再說話。
她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不過她很快也顧不上想什麼,她和薛盈裡外屋轉了轉,都有點開心。
雖然還不是蒼翠遍地的時節,但是這山裡挺大的,而且這處院子因為是薛盈事先安排好的,所以比較清幽。
衛聽春的心情莫名的就好起來,因為她覺得她和薛盈有點像是露營,他們還把吃食拿到後院的一片荒坡上麵去吃了。
一直到太陽快落山,有點凍手指了,他們才回來。
兩個人顯然是世界上最能理解彼此愉悅點的人,薛盈麵上也一直都帶著輕鬆笑意。
晚飯的時候,衛聽春自告奮勇道:“我去取齋飯,我聽說都要在後麵排隊打飯,我想去看看他們怎麼做的大鍋菜。”
薛盈也想去,但他的身份不太行,認識他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他雖然沒說,但是衛聽春看出了他眼中期待,伸手彈了下他的腦門說,“等著,我給你打飯回來吃。”
說著便提著個食盒,像個真的小婢女一樣,興衝衝地去打齋飯。
薛盈此行真正帶來的侍從,則是站在內院門口,連院子裡都進不得,隻當成一個個的木頭樁子,背景板。
衛聽春跟著小沙彌的指引,繞過了後院的小路,朝著炊煙嫋嫋的大院子去。
路上正路過寺廟旁邊的一片空地,空地的下方是一處梅花林。
這時節正值梅花盛開,衛聽春欣賞風景,側頭看了一眼。
發現了一角青色寬袍,掩映在潔白似雪的梅花後麵,若隱若現的高挑身形,也正如梅骨成精,應當是一位風骨卓然的公子。
衛聽春笑眯眯看著,那公子對麵站著的人影,身形和站姿都有點眼熟。
她腳步頓了一下,便隱約聽到那青色衣袍的男子對麵的人開口道:“太子性情不定,不擔儲君人選……”
衛聽春眉頭皺了起來,隻見那青色衣袍被風吹起,襯出那梅樹後的身形,風骨峻峭,他躬身沉默,並沒有開口說話。
而這時候那青袍男子對麵的人,露出了半個臉,衛聽春心中一驚,竟是同薛盈有七分相像。
她瞬間收回視線,加快腳步,心中卻將那個人的身份,猜測了一番。
她取了齋飯回去,把這件事和薛盈說了,她直接說了自己的猜測,道:“你的那幾個兄弟,不知道誰來了,來人跟你長得有些像。”
“和你的站姿和氣度也有些像。”
薛盈慢慢吃著東西,淡淡道:“誰來都尋常,不用理會,反正我們與他們,碰不到麵。”
飯後,衛聽春有點緊張,重新洗漱了一下。
因為薛盈說了,周禮上山了,要來。
衛聽春收拾好,就在薛盈身側等著。
沒多久,薛盈的屬下,帶了一個人回來。
衛聽春懷著首次相親的忐忑心態,慢慢抬眸望去,看薛盈給她挑選的如意郎君。
那男子一入室內,便有種將這古舊屋舍,映照得明亮幾分的感覺。
衛聽春視線在他和畫像如出一轍的眉目上輕輕掠過,心中驚歎這人倒是沒有畫像欺詐。
眉如遠山,容顏如玉,沉穩修雅。
他身姿也挺拔,舉止更是有種瀟瀟肅肅的文臣風骨,一進屋,抬手對著薛盈施禮,不卑不亢,端得好一番氣度芝蘭。
這就是周禮?
薛盈果然不騙她!
夠勁兒!
衛聽春收回視線,垂眸聽到他開口聲音也似清泉落地,“微臣見過太子。”
她心裡正一百個滿意,想著多虧了薛盈,要不然她想在古代世界,找到這樣優秀的夫君,簡直癡人說夢。
但是她一垂眸,發現了隨著來人動作落地的寬袍敞袖。
麵前人的青色衣擺撞入眼中,她方才光顧著看臉了。
衛聽春想起梅林旁邊那被山風帶起的瀟瀟身影。
是他。
她才蕩漾起來的春心,登時散得無影無蹤,她想到麵前這個人,來之前在梅林和不知道幾皇子說薛盈壞話。
衛聽春麵上的笑意霎時間退了個乾乾淨淨。
她再抬起頭,隻覺得麵前這人的一副秀雅端方的君子貌,分明就是道貌岸然偽君子的標準長相。
她甚至隻聽了個片麵,都沒聽到這周禮開口附和那不知道幾皇子的說法,但因為他的沉默,他沒有為薛盈辯駁,衛聽春就把他直接打入了十八重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