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捧臉(2 / 2)

陳邪煩躁地說:“滾一邊去。”

一群人嘻嘻哈哈,開始落座。陳邪眼角掃了一下身側,不耐煩地說:“坐不坐啊你?”

霍沉魚沒理他,真不跟他說話。

陳邪等了一會兒,沒見她出聲,自嘲地冷笑了一聲。

得,是他犯賤,多餘惹人煩。

沈續多看了霍沉魚幾眼,這麼近的距離,漂亮得讓他有點窒息。他沒忍住,鬼使神差地說:“邪哥,其實我也挺倒黴的。”

陳邪看著他沉默了片刻,說:“那你去找顧庭深女朋友。”

“找她乾嘛?”

陳邪說:“幫你去去黴。”免得這麼倒黴催的。

沈續期待地看著陳邪:“我可不喜歡綠彆人啊。”

“那你他媽跟老子說什麼?”陳邪歪頭,麵無表情地看他。

幾個人看陳邪今天是真的火氣大,都拉了拉沈續,叫他彆招陳邪了。平時拿霍沉魚開玩笑都不行,今天明擺著壓著火呢,再在太歲頭上動他最心肝寶貝的那塊土,不是找死呢嗎。

沈續家再牛逼,那也不能跟陳家比啊。

“啊,沒有,沒想說什麼。”沈續臉一垮,規規矩矩坐到椅子上,然後又奇怪地看了看站著的霍沉魚,問,“邪哥怎麼不讓人坐啊?”

陳邪手上轉著打火機,心裡難受,冷冷地說:“人家不願意坐唄,看不上。”

但凡她給點反應,哪怕是生氣也好,發脾氣也

好,陳邪也沒這麼難受。就怕她在他麵前,無論他做什麼,她都平平靜靜,乖巧聽話,好像忍氣吞聲,其實一點不在意。

仿佛她跟他沒有關係。

連討厭都懶得討厭。

是不是長得越好看,心就越狠,越會傷人。

陳邪心裡酸酸脹脹的,說不清道不明,就是有點喘不過氣。

見大家都坐下了,簡曼咬著牙,沒資格跟陳邪父母的安排叫板,而且聽他們叫大小姐,估計霍沉魚也是一個豪門千金,而且還敢對陳邪甩臉的那種,她是招惹不起的,隻好不情不願跟陳邪隔了一個位置坐下。

宋青謝霖開始倒酒。

霍沉魚站在後麵,沒什麼表情。

陳邪曲起手肘搭在椅子上,差一點兒挨到霍沉魚,不鹹不淡地開口:“你彆站我這,要麼坐椅子,要麼坐後麵沙發,實在看不慣就走。”

誰吃飯喝酒,背後站一人盯著,都怪壓抑的。

霍沉魚抿了抿唇。

他今天真的好凶,有點嚇人。

霍沉魚不跟他爭,生氣也忍住,垂下眼睛,掩蓋了一切情緒,依言走到後麵沙發坐下,看著陳邪後仰的後腦勺——他遲到了,被眾人罰酒,先乾一瓶,挺猛。

她最不喜歡的那種痞氣的猛。

陳邪今天特彆能喝,誰的酒都來者不拒,紅的白的啤的混著來。

話題漸漸奔著簡曼和不可描述的話題去了,一群人在酒桌上胡謅亂侃,又吼又叫,跟吵架似的,說完了就是哄堂大笑,喝得臉紅脖子粗。

滿屋子都是野性和酒氣。

霍沉魚強忍著,儘量保持神色平靜,免得陳邪又故意找茬。

桌子上幾個男人忍不住看了沙發一眼,發現她正襟危坐,直勾勾盯著陳邪,神情很嚴肅,不禁噗一聲笑出來。

沈續跟陳邪提醒:“邪哥,你的護身符一直在後麵凝視你呢。”

陳邪回頭,沾了幾分酒意的眼神逐漸大膽放肆,極具侵略性,跟她目光對上,你來我往地糾纏了一會兒。

霍沉魚不自然地偏開頭,他才意味深長地挑眉,語氣沒有剛開始那麼冷,帶了點放縱的壞和挑逗:“我是好看還是怎麼,大小姐這麼一直盯著我?”

他是不是有點醉了。

霍沉魚掃他一眼,眼神裡帶著詫異,輕飄飄

地把目光落在眼前的地毯上。

她剛才一直盯著他,完全是為了注意他頭上有沒有出現黑氣。

等了一分鐘,霍沉魚沒吱聲,陳邪眼裡還是帶著幾分酒意,笑著點頭:“嗯,大小姐說話算數,真不跟我說話。那有手機麼?你看手機,彆看老子,煩。”

“……”

她什麼都沒做,又沒打擾到他,語氣那麼衝乾嘛。

一路上陳邪的態度可以說是非常不好,霍沉魚還氣他報複性地選她呢,為了和諧相處也忍住了,好脾氣地依著他,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就為了不節外生枝。

他倒好,越來越過分。

霍沉魚皺眉,定定地盯了他幾秒,這個人——

算了。她不想把事情鬨得不可收拾,雖然也不知道哪裡就惹到他,但還是默默低頭翻出手機。

“邪哥可以啊,大小姐居然還挺聽話……”桌上的一群人覺得這場麵有點戲劇性,仿佛把以前的地位對調了似的,沒忍住笑了出來。

然後在陳邪陰沉的眼神掃過去時,笑聲猛地收住。

陳邪知道她不喜歡搭理他,話都不肯跟他說一句,昨晚又鬨翻了,如果他不是非要選她的話,可能兩個人以後連麵都見不到。

他說起來好像是報複似的,其實他隻是想多跟她待一會兒。畢竟這種替他擋災的交易不會長久的,她如果有了喜歡的人,或者有了男朋友,肯定不會再跟著他了……

陳邪不能再想下去,他不敢想霍沉魚有了男朋友他會怎麼樣。

他大概會發瘋吧。

簡曼看出陳邪心情不爽,小心翼翼地移到他旁邊空著的座位上,拿了一顆又大又紅的車厘子,喂到他嘴邊,撒嬌說:“邪哥彆喝酒了嘛,對身體不好。吃個水果,很甜的。”

陳邪冷漠地抬了下眼皮,看她一眼,竟然真張嘴吃了車厘子。

簡曼心花怒放,急忙又拿了一個,他這次沒張嘴,看了簡曼幾秒鐘,覺得沒意思,偏過頭,靠在椅背上開始抽煙。

“邪哥怎麼了嘛?”簡曼扒著陳邪的座椅靠背,把臉湊到陳邪麵前去,溫柔地關心。

陳邪歪了歪頭,沒什麼情緒:“彆靠我椅子上。”

這幾乎就是警告了。

簡曼隻好鬆開手,咬著唇扭來扭去,非常委屈。

謝霖擔心她把陳邪給惹毛了,畢竟當著霍大小姐的麵呢,就說:“美女彆光衝邪哥撒嬌啊,他煩著呢,咱們也單身,跟咱們聊聊唄。”

簡曼噗地笑了一下,回頭看著謝霖說:“跟你們聊什麼嘛。”

“聊聊當明星啥感覺啊。”

簡曼瞥了一眼霍沉魚,略有幾分得意,又假裝不是很在意地炫耀:“沒什麼特彆的感覺嘛,就是走到哪兒都有粉絲圍著拍照、送禮物、表白什麼的。”

霍沉魚專心翻手機,時不時抬頭看一眼陳邪頭頂,根本沒注意他們在說什麼。

她坐那兒玩到一點多,這頓飯才算吃完了。

陳邪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經過她麵前的時候,冷眼懶懶地問:“真不吃?”

霍沉魚這時候到了點,真有一點點餓。不過他們已經散場,她也不打算耽擱彆人,就搖頭。

行吧,好歹算是給了點反應,比不搭理他強。

陳邪回頭往外走。

車在廣場上停著,霍沉魚跟著陳邪上了車。司機正要關門的時候,簡曼拉住車門,皺眉說:“我也坐邪哥的車,你急著關什麼門。”

陳邪莫名笑了一聲,還沒開口,沈續就過來了,把簡曼往自己的保時捷上拉,說:“今天咱就彆坐邪哥的車了,坐我這吧。”

“怎麼了啊?她不也坐上去了嗎?”簡曼指著霍沉魚,很不服氣。

一群人都驚呆了,真是無知者無畏,野心還挺大,想跟霍大小姐相提並論。

沈續一言難儘地把她推上車,說:“你為什麼要和她比?”沒看見你邪哥都是被她愛答不理甩臉色的那個嗎,這怎麼比得了。

霍沉魚這次特意選了後排,避開剛才那個讓她難堪的座位。

陳邪看她連坐都不肯和他坐同一排了,扯著嘴角嗬了一聲,閉眼靠在椅子上。

他剛才酒喝得有點多,又混雜,這會兒輕微上頭,莫名其妙的,不知道是哪裡在痛。

車裡全是酒氣。

霍沉魚皺起眉頭,盯著他,目光從他臉上移到隨意擱在腿上的手掌心。

粗糙的大手上確實很多細細密密的小傷口,單看不是很疼,但傷口多得滿手都是,看著就有點嚇人了。

她一向嬌氣,受不了一點痛。這樣的傷讓她頭皮發麻,不敢去想

有多疼。

隻能把眉頭皺得更緊。

如果陳邪不是注定的大反派結局,對她脾氣不要那麼凶,行為舉止收斂一點,她可能也不是非要遠離他不可。

但他是。

陳邪的頭,無意識地慢慢向旁邊滑落。霍沉魚看他像是要倒,猶豫一下,還是把手擱在椅背上,接住陳邪歪過來的頭。

他臉上火熱的溫度燙得霍沉魚手心一顫。

他怎麼這麼熱啊。

陳邪並沒有睡著,他隻是有一點迷醉,頭倒下去的時候他也察覺到了,正要直起身,忽然椅子後麵伸過來一隻手,接住了他的腦袋。

那隻手有點小,冰涼冰涼的,又軟又嬌嫩,指尖帶著隱隱約約的撩人的冷香。

陳邪怔住,腦中仿佛被誰開了一槍,天花亂墜地炸開,保持這個姿勢,沒敢睜開眼,感覺心跳都快停止了。

他怕他睜眼,發現是一場幻覺。

也怕他睜眼,如果是真的,她的手就會縮回去。

陳邪左手握成拳,一用力,短短的指甲陷進肉裡,有輕微的疼痛感。

他現在很清醒,沒有做夢。

可她不是很討厭他麼?他碰一下,她都會惡心得要命。

為什麼還要伸手接住他的臉。

不嫌他臟了啊?

陳邪極力地往那隻細弱嬌軟的手掌上貼,如同渴了許久的魚,遇見了甘甜的泉水,在快死的時候被拯救了。

他的頭越來越沉,霍沉魚一隻手接不住,皺起眉頭,覺得他是不是故意的。

正這麼想著,陳邪忽然抬頭,嘴唇擦過她的掌心,睜開眼,盯著她。

霍沉魚急忙收回手,感覺被他吻過的掌心滋生出莫名的癢意,有點討厭又有點慌張。

她臉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哈,魚妹捧臉殺。

下一章邪哥抱魚妹了。

我說一下哦,文案上的打臉爽文標簽是編編排榜選的,我這個文主要還是戀愛。感謝在2020-06-1100:37:50~2020-06-1123:03:2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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