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晚安(1 / 2)

霍沉魚想到快十二點,覺得還是應該和陳邪說清楚,劃清界限,不能再這麼縱容他肆意進攻。

既然她不想為陳邪放棄一切,那不應該拖著人家,讓他浪費時間繼續追。

想到後麵,她實在困得不行,迷迷糊糊睡過去。

睡了不知道多久,被手機鈴聲吵醒。

霍沉魚下意識皺眉,翻了個身,煩得把被子拉到頭上。

手機還是響個不停。

她也不開燈,摸索著從床頭櫃上拿過手機,沒看是誰,放到耳邊,有點不耐煩,可是沒睡醒,調子還是軟軟地問:“喂?”

“你在哪?回你家了嗎?”陳邪語氣有點煩躁,但蓋不住緊張著急。

“嗯,我在家。”霍沉魚聽見是他,艱難地睜開眼睛,看了看手機屏幕,淩晨三點,難怪她困成這樣。

陳邪是現在才回家嗎?這個時間給她打電話。

陳邪聽見她承認,沉默幾秒,低聲問:“我吵醒你睡覺了?”

“嗯。”

“對不起,我回來神誌不清,這會兒剛醒,看見你不在,我沒想那麼多就打給你了。”

陳邪酒醒,開燈看見她不在,一瞬間心裡有點慌,也沒注意時間,直接掏出手機給她打電話。

吵醒她睡覺了吧。

“有事嗎?我好困。”霍沉魚這麼說著,還是皺起眉毛,慢吞吞地坐起來,把臥室的燈摁亮。

“你在生什麼氣?你跟我說。我哪裡惹你不高興了,你可以衝我發火,彆走行不行?我真的。”

他說不下去了。不知道該怎麼說,隻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她看。

可是她又不稀罕看。

霍沉魚聽他不說了,忍住困意想了想,認真地跟他解釋:“陳邪,你聽我說。我昨晚想了很久,我覺得呢,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你喜歡的,我不喜歡,我喜歡的,你也不喜歡,勉強在一起,隻會不停吵架生氣,以後這種情況還會更多,沒有必要。我也不是現在就要跟你離婚,隻是想告訴你我的態度,免得讓你覺得我在吊著你玩。”

“你彆浪費時間追我了。”

她說完,陳邪很久沒有出聲。

他坐在床邊,死死捏著手機,手指骨節泛白,青筋暴起,仿佛被人大冬天當頭潑了一

桶冰水,整個人的血都涼透了。

“陳邪?你在聽沒有呀。”

好半晌,霍沉魚聽見他絕望地冷笑了一聲,開口:“知道大小姐嬌氣金貴,看不上我這種粗人,但老子偏要勉強。”偏要。

霍沉魚眉毛一皺。

他怎麼這麼固執。

“你故意吊著我也行,天天吵架生氣也行,無所謂。你回來住,成嗎?我不上床,我可以去隔壁睡,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陳邪被她一句話說得潰不成軍,那麼囂張強悍的一個人,被她逼得低三下四地跟她說,“霍沉魚,老子求你了。”

求你了,大小姐。

“你怎麼說不通呢!我們真的不合適,在一起沒有好結果的。”霍沉魚聽他說那種話,急得“哎呀”了一聲,特彆無奈,感覺這時候說什麼,陳邪都聽不進去。

“哪裡不合適你跟我說。”陳邪壓著火,耐著性子追問。

隱約聽見打火機的開合聲,他在點煙。

“很多很多,我電話裡一時也說不清楚,白天再打給你。現在太晚了,我好困,要睡覺,你也早點休息吧。”霍沉魚想掛電話。

陳邪立刻說:“你彆睡啊,等我一會兒。”

說著掛了電話。

不知道他又想乾什麼。

霍沉魚困得撐不住,抱著絨毛熊靠在床頭,沒幾分鐘就倒在枕頭上。

還沒睡踏實呢,手機又把她吵醒,還是陳邪。

他今晚上是真的不打算讓她睡個好覺了是吧。

霍沉魚接起電話,聽見陳邪嗓子特彆沙啞地說:“下來。”

“什麼?”

“老子在你家門外。”陳邪語氣淡淡地咬著牙,“你不是說不合適嗎,你下來跟我說。”

霍沉魚掀開被子,走到床邊去,拉開窗簾。

陳邪靠在路燈上,叼著煙,一個人在那,孤零零的,眼睛一直看著她的窗戶。

她的天,他是怎麼過來的?

半夜三點多,非要這個時間聊這種事嗎。

幾個小時都等不了?

她默默把窗簾放下,掛了電話。

眼睛脹脹的,很澀,頭也疼。

可能是沒睡醒。

霍沉魚有點崩潰,換了件衣服,輕手輕腳地下樓,生怕驚醒了霍父霍母。關上門出來,她才急忙一路小跑出去。

花園的鐵門打開,發出“吱呀”

的聲音。

霍沉魚快步走過去,停在半米開外。

陳邪眼睛猩紅,緊緊地盯著她,她一停,他就伸手想抱。

霍沉魚忙退了一步,被他盯得有點不自然,雙手背在身後,小聲問:“你眼睛怎麼了?”

還他媽問他。

眼睛紅能怎麼。

陳邪把手握成拳收回去,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一直盯著霍沉魚,心底痛得他胸膛劇烈起伏。

他狠狠抽了口煙,偏頭吐出煙圈。

霍沉魚皺了皺眉,低著眼睛悶悶地說:“你又抽煙。”

陳邪看她一眼,立刻把煙摁熄在垃圾箱上,扔進去,說:“不抽了。”

四下裡燈光俱滅,隻有一路昏黃的路燈。燈下就他們兩個人,夜風刮得行道樹微微作響,很安靜。

“你怎麼過來的?”

霍沉魚問完,才看見他後麵,離得很遠的地方,停著一輛銀色加長車,有點眼熟,應該是他的。

陳邪晚上喝了那麼多酒,醉得語無倫次,到現在也才過了四五個小時吧,“你酒駕?”

陳邪說:“沒有,我讓司機去外麵等。”

那還差不多。霍沉魚鬆了口氣。

兩人沉默一陣。

她看著陳邪這個樣子,有點心軟,他這麼大個人,怎麼不能把自己照顧好呢?總是大半夜不睡覺。

霍沉魚抿了抿唇,認認真真地勸他:“陳邪,現在真的好晚,你先回去睡覺好不好。早上我給你打電話,我們見麵再說。”

“你覺得,我回去睡得著嗎。”還不如在這守著她,還能多看她一會兒。

他不想睡覺,也不讓她睡。

真就這麼不講理。

陳邪看出她眼睛裡的意思。

她小臉也是沒精打采的,耷拉著頭,看得出來特彆困。

“不耽誤大小姐多久,你跟我說清楚哪裡不合適,我就讓你回去睡覺。”

霍沉魚為難地看看他,歎了一口氣,強打起精神,說:“你說的?那我跟你說完,你彆纏著我了。“

“你先說。”

“你看,其實我們是差異很大的兩個人,甚至各方麵都完全相反。拿昨晚的事來講,你喜歡去的那些地方,我都不喜歡去,我甚至討厭。你跟你朋友喜歡玩的那些遊戲,我都不會玩,我也不喜歡。懲罰也是,你也可以說我玩不起。

你喝酒喝到十一二點,醉得不行,我也不喜歡,我討厭喝醉酒的人,我的作息也和你不一樣,那麼晚,我早就睡了,你回來就會吵到我。這些還都隻是昨晚的問題。”

霍沉魚皺著眉毛,一邊思考,一邊好聲好氣地跟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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