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喝水(1 / 2)

霍沉魚站在公路邊的香樟樹下,兩隻雪白的小手抱著大水杯,看著地裡鋤草的陳邪。

水杯是陳邪給她帶的,說太陽大,她可能會口渴。

他拿著鋤頭下地的動作特彆熟練,有條不紊,表情很認真,不是在隨便敷衍糊弄。

天氣晴朗,在太陽下曬了半個小時,又乾得那麼賣力,陳邪臉上在流汗,脖子後背全都濕了。

他把衣袖擼到手肘上去,露出肌肉線條爆炸的緊實小臂,隨手撩起衣服下擺,擦了擦臉上的汗,黑眸掃了一眼樹下看著他的霍沉魚。

她穿著個粉色的連帽高腰衛衣,抱著水,乖乖的站在那沒動。

陳邪看了幾秒,低著頭笑,繼續鏟草。

霍沉魚站了半小時,腿有點累,乾脆蹲下去,把水杯放到地上,兩隻手掌撐著下巴,歪頭看著陳邪,眼睛裡亮晶晶的,像有星星。

陳邪怎麼那麼厲害啊,什麼都會,什麼都做得那麼好,又不怕痛,又不怕苦,又不怕累。

她想拿手機拍幾張他的照片,可惜手機連同錢包一起被收了。

蹲了不知道多久,腿麻了,又熱又渴。

她眉毛一皺,站起來,打開水杯,把水倒在粉色的貓貓蓋子裡,喝了一小口,一點不燙,溫溫的,好像有點甜,但甜味好淡好淡。

她慢慢把蓋子裡的水喝完,蓋回去的時候,想了想,看著陳邪,大聲叫他:“陳邪!”

“怎麼?”陳邪抬起頭。

“你過來。”

陳邪拿著鋤頭走過去,把鋤頭靠在土埂上,一隻手扒拉著公路邊緣,一用力,整個人像獵豹一樣,敏捷地竄上來,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看著她笑:“乾什麼?無聊了?”

“不是。”霍沉魚把水杯擰開,自己拿著蓋子,把水杯遞給他,笑得很甜,“叫你過來喝水,我看你流了好多汗。”

“大小姐還挺心疼我啊。”陳邪笑大了,心像一顆巧克力,被烈日曬得融化以後,又被高溫煮沸,軟成了一灘甜膩的汁。

他下意識想去捏她的臉,又想起自己手臟,全是泥,急忙收回來,在衣服上擦了擦,接過她手裡的水杯,仰頭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

他確實渴了。

霍沉魚看著他喝水

,喉結滾動,汗從脖子後麵淌下來。

她從兜裡拿出一包紙,抽了一張給他。

陳邪頓了頓,淡淡地看她一眼,接過紙巾,擦了擦他喝過的地方,低著眼睛把蓋子蓋好,放到地上。

“我是讓你擦汗,不是叫你擦水杯,你是傻子嗎?”她打了一下陳邪的胳膊,抿著嘴看他。

陳邪剛剛冷淡下去的臉色,瞬間又笑起來:“老子怎麼知道啊,喝完水,你就遞張紙過來,還以為你嫌老子喝過的地方臟呢。”

“你還挺有理,是嗎?”霍沉魚又抽一張紙給他。

“不是,我沒理,我錯了。”

陳邪立刻讓步,特彆糙地拿著剛剛擦過水杯口的紙巾擦汗,不在意地笑:“這不一樣擦嗎,不用再給了。”

他嘴上說著不用,但還是接過她手裡的紙,放進兜裡。又從兜裡摸出一顆糖,放在她手上,手指儘量不碰到她白皙的掌心。

這是昨天她玩牌的時候砸他那顆糖。

他當時放衣兜裡,今早順手摸出來帶上,想著拿來哄她的。

霍沉魚撕開糖紙,把糖放進嘴裡,又把他手裡捏成一團的臟了的紙巾拿過來,往前走,含糊不清地說:“我去扔垃圾。”

垃圾箱離得不遠,兩三分鐘就到。

她扔了垃圾,看見路邊和山坡上長了一大片野花,五顏六色的。

霍沉魚一路摘了一大把,高高興興地抱著花枝回來。

陳邪已經提著鋤頭去繼續鏟草。

隻是她剛才蹲著的地方,鋪了三層寬闊的芭蕉葉,去了中間的梗,就隻是葉子,坐著不會不舒服。

霍沉魚把花放在芭蕉葉上,盤著腿坐在樹蔭下,手拿花枝開始編花冠。

在同一塊地鋤草的幾個小堂弟崩潰了,堂嫂那片樹蔭宛如天堂,有花有葉還有水。

他們啥都沒有,坐在泥巴地裡,顧不上會弄臟褲子,淚眼汪汪地看著她,問:“堂嫂你什麼任務啊,為什麼可以這麼悠閒?”

同樣抽中種玉米任務的幾個年輕人,有男有女,一邊拉線挖坑,一邊氣喘籲籲地看著她,又奇怪又羨慕。

“我種玉米。”霍沉魚抿了抿唇,從花枝裡抬起頭,看著他們曬得紅通通的臉頰,誠實地告訴他們。

“那你為什麼不種啊?你要拉線挖地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