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靈(1 / 2)

最後,荒木涼介和太宰治一起去找森鷗外,恩奇都則再次被荒木涼介留在了辦公室。

關門之前,荒木涼介忍不住再看了恩奇都一眼,對方不動的時候坐在那裡簡直像一盆正在光合作用的植物,環保無害而且養眼,讓人覺得格外賞心悅目。

禦主和英靈對視了一眼,隻一瞬間就交換了想法。

恩奇都朝他笑了一下,就在荒木涼介準備說些什麼之前,太宰治的身體再次擠了過來,一下靠在了門板上,主動壓攏了整扇門,將兩人的對視突然攔腰斬斷。

“看來你是真的不急了。”太宰治道。

“我應該著急嗎?”荒木涼介反問,“我倒是怕我太在意了,森鷗外反而會坐立不安呢。”

兩個身量挺拔的少年穿著相似的西服,不過區彆是荒木涼介轉身快步走在前麵,而太宰治著唉聲歎氣,一臉怨氣地跟在他身後。

最後逼得荒木涼介停下腳步,轉過身去一把拽住他的西裝領帶,把他提溜到身前,盯了一眼。

“說好了,答應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太宰治用極為可愛的聲音,仰臉眨著眼睛說道,“不然我會記在本子上的哦?”

“知道了,”荒木涼介道,一臉“真是服了你了”的表情,“遊戲會幫你打通關,然後一個月的工資都轉給你,行了吧?我可不想去自己動手審問。”

“沒有,我還有個願望沒有用掉。”太宰治用奇怪的語氣道,“不要賴賬,你答應過。”

“知道了,債主。”荒木涼介無奈的回答,“我像是‘太宰治’那種癩皮精麼?”

“說不準呢。”太宰治哼哼道,狠起來連自己都否決,“說不定你的內心就住著一個太宰治這樣的混蛋。”

雖然森鷗外骨子裡並非一個醫生那麼簡單,但是他最喜歡擺出與世無爭的模樣,所以像是審訊這種破壞人設的事情他絕不會單獨去做。

那麼就需要一個首領派閥的人在場協助,荒木涼介就是他的不二選擇,而他唯一沒想到的就是,荒木涼介並不擅長這方麵的東西。

想必太宰治看的比他的導師清楚的多,才會主動送上門來接下這份差事,同時許下三個願望的報酬。

說實話,荒木涼介並不覺得太宰治對審訊這件事感興趣,他單純就是想讓他欠他一個人情,就像他們一直在玩的一個遊戲。

但令人意外的是,太宰治總會在三個願望中剩下最後一個不用掉,記在他那本完全**的扉頁,並且已經畫了好幾個正字。

荒木涼介疑心有什麼大的陰謀在他那顆黑泥一樣的心臟中醞釀,隻等一擊必殺的機會,可惜他實在找不出證據。

他遲早會找出他的馬腳。

他們說著話走到審訊室,這裡環境昏暗,簡直像個地牢,傳來一股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而地麵乾淨的簡直像是踏進了一片湖水中,顯然這是——“被清理過”的地方。

太宰治拖長了聲音:“啊,看來森先生已經動手了呢。”

荒木涼介皺起眉,這是對他不尊重的表現。

畢竟他是除了現任首領以外擁有最高權力的人,尤其在特殊時期秩序嚴格的港黑,他的話就和首領有相同的分量,恐怕森鷗外是在通過這件小事的主動權來試探他的底線吧?

他冷哼一聲,走上前去,一把拉開了鐵門走進了更加黑暗的地牢,踏著階梯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太宰治麵前,隻留下一閃而過的西服衣角。

因為他的行動力,太宰治不耐煩的嘖了一聲,調整了一下西服才跟上。

荒木涼介隻花了幾秒鐘的時間就適應了黑暗的環境,立刻看到一個渾身是血已經停止呼吸的男人被掛在牆壁上。

而森鷗外卻衣冠楚楚地站在他的麵前,戴著白手套的手裡握著一把反光的匕首,嘴角掛著和款步從他身側走下來的太宰治一樣弧度的微妙笑容。

“誰讓你動手的?”荒木涼介語氣不善道,壓低了聲音,發出一聲輕哼,“你是故意的嗎?”

森鷗外隻是朝他露出了笑容。

“你的膽子很大嘛。”荒木涼介冷笑一聲,“回答我的話。”

“誰叫涼介你遲到了啊。”太宰治已經走到了森鷗外身邊,彎下腰打量這個已經死掉的男人,漫不經心道,“遲到的話,為了情報提前動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是嗎?”荒木涼介聲音隱含著怒氣。

下一刻,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他的背後,綠色的長發被驟起的風暴吹的發亂,就連過於樸素寬大的白袍都呈現出一種特殊的美感。

雷霆之勢在他的身側盤旋,幾乎能夠聽到鎖鏈刷刷作響的聲音,大地發出搖籃曲般的吟唱聲,讚頌著這個過分美麗的存在。

——恩奇都。

荒木涼介後退一步,靠在了驟然出現的英靈的懷裡,被後者攬住肩膀,純黑的短發被同樣吹起:“有些事情我們得說清楚。”

“——我可以遲到,但你必須等我下指令。”

他的話音落下,恩奇都身後的一道帶著尖銳矛頭的鎖鏈從地底竄了出來,直接衝著森鷗外而去!

就在即將刺破森鷗外眉心的前一秒,一個身著洋裝的蘿莉突然出現,用手裡的針筒打開了這道鋒利的銳光。

鎖鏈在驚險中狠狠地插進了地牢牆壁中,造成了一層蛛網般的裂縫,落下大大小小的碎石塊,大地甚至因此而震顫嗡鳴,這恐怖的力量讓森鷗外眼底一道光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