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1 / 2)

荒木涼介在鬨鐘響起的第一時間就醒了過來,他有些迷糊的關掉了響個不停的鬨鈴,然後坐了起來,正準備換睡衣,才想起來自己身邊躺著一個人。

他感到一陣頭疼,回想起了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絕對純潔的那種,雖然他們正躺在一張床上。

當時太宰治確實是靠過來親了他的臉頰沒錯,但是荒木涼介十分確定這隻是一種狹促的玩笑,因為他剛才像個家長一樣讓太宰治不為任何東西付出自己。

荒木涼介知道這家夥最討厭彆人約束他,說不定還在心底暗暗嘲笑,但是該說的話他已經說了,如果他看到的話,他會管這檔破事。

但是如果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太宰治依舊肆意妄為,那麼他也無話可說。

所以他在太宰治移開之後,隻是淡定地伸出手背擦了擦自己的臉頰,然後推開對方的身體,說道:“行了吧,謝謝你的禮物,但是如果打個蝴蝶結再給我可能我會更開心一些。”

果然,如他所料,太宰治很快就擺出了一張無聊的臉,喃喃道:“什麼嘛?沒有一點反應。”

“我該給出什麼回應?”

太宰治歪頭:“心跳加速,小鹿亂撞,臉頰泛紅……”

“……”荒木涼介,“快彆說了,好惡心。”

太宰治盯了他一會兒,確定荒木涼介沒有撒謊,於是歎了口氣,大受打擊的跌回了沙發,摟過抱枕捂在懷裡:“難道織田作說的是真的,我的臉確實對你沒有吸引力?”

“織田作是誰?”

太宰治立刻直起腰,眼睛閃閃發光:“我和他隻是朋友,所以是吃醋了嗎?”

“沒有,隻是好奇織田作是……哦,織田作之助對吧,那我知道是誰了。”

這不是劇情裡太宰治的至交好友嘛,看來他們在原本的軌跡上了,並沒有因為他的存在而打亂太宰治原本的社交關係。

這一點還算不錯,荒木涼介並不希望因為自己的原因讓太宰治失去一些東西——雖然,他們都是處於互相監視的目的,但是太宰治也是被牽連的人。

“沒想到織田作這麼低調的人也會被你注意到。”太宰治的語氣聽不出什麼感情。

荒木涼介安慰道:“這不是關注你麼?你挺好看的,真的,隻是我對你不感興趣。”

借用渣男語錄的一句話:彆問,問就是隻是朋友,已經搭檔一年多了,要是會發生什麼早就發生了,根本輪不上彆人……總之,純潔的不能再純潔了。

“那你對什麼感興趣。”

“嗯……硬要說的話,尾崎紅葉是我喜歡的類型。”

“不是吧!”

“沒辦法,我就喜歡明豔的類型。”荒木涼介思索道,“中也的臉,我就很喜歡。”

“他那樣囂張的小鬼!”

“越囂張我越喜歡。”荒木涼介攤手。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人設:“哦,恩奇都那樣的也不錯。”

“……呼,怎麼感覺更加難過了。”太宰治捂住胸口,但就在沉默片刻後,他突然說,“既然這樣,和我同床睡也沒關係了吧。”

“你就不怕我半夜對你動手動腳?”

荒木涼介被逗笑了,走到沙發靠背上勒住了太宰治的脖子,湊到他耳邊道:“其實你就是想蹭我新買的那張床吧?”

太宰治眨了眨眼,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才緩緩道:“被你發現了呢。”

荒木涼介是個很會享受生活的人,他才不會把自己過得像個苦行僧,所以在能力範圍內,他所有東西都要能買到的最好的。

而這間公寓的臥室他不久前才剛剛裝修了一通,想必太宰治也是因為這個才會拐彎抹角的做這些事吧,看來個性不會坦誠是無解的了。

這點小事沒必要,真的沒必要,他很大度的。

所以清晨一早起床,他的被窩旁就多出了一個人。

太宰治那顆毛茸茸的腦袋隻從被子裡露出了半截,正背對著他睡得香甜,他俯身過去推了推他,對方順著他的動作翻了個麵,然後拉高了被子遮住下半張臉。

“我不想去上班,今天就這樣吧。”

“……隨便你,反正最近港黑應該沒其他事。”荒木涼介道,想了想還是說,“等下實在起不來的話,到時候就跟森鷗外說我的名字,他不會再追問你怎麼曠班了。”

反正官大一級壓死人。

太宰治原本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早飯呢?”

“我昨天準備了,起來在微波爐熱一下就行。”

他沒有吃早飯的習慣,但太宰治卻有,所以昨天晚上他就提前做好了。

隨後,荒木涼介的視線瞥到了扔在床尾的黑色西裝口袋裡有一點亮光。

太宰治這才滿意地再次閉上眼睛,把自己全都捂在被子裡,才醞釀著睡意準備重新進入一輪夢境,就被荒木涼介連著被子再次推了推。

“乾什麼。”

“你的電話。”荒木涼介道,他把手機從口袋裡拿了出來,看了一眼號碼,“森鷗外。”

太宰治沒聲了,估計也不怎麼想理森鷗外,於是直接裝作掉線。

荒木涼介看了他一眼,想到他走了之後,太宰治就被任命為港口黑手黨首領直屬遊擊隊伍的負責人,一大早說不定有任務,於是才放棄了按下拒接的手,轉而接通了電話。

他開門見山:“森鷗外,什麼事?”

“……”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間,可能在進行劇烈的思想鬥爭和情景演繹,片刻後,才傳來對方的聲音:“……太宰呢?”

“被綁架了,或者自殺成功了,”荒木涼介一本正經,“也可能被撕票了吧,我也不清楚,我是從順流而下的河裡撿到的手機,隻是個正義路人罷了。”

森鷗外很配合:“看到附近有屍體嗎?請幫我把屍體撈起來,有任務了。”

“……”

他的話音剛落,太宰治就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一臉厭煩地朝他伸出了手,荒木涼介把手機放在了他的手裡,被太宰治握住了。

“喂喂,是我,我從墓地裡爬出來了。”他收回手機,打了個哈欠,垂下了頭,揉了揉眼睛,“森先生,什麼事。”

“……”

“嗯,我昨晚和涼介睡了哦。”他得意地瞥了荒木涼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