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病弱師尊他人設崩了(2 / 2)

在他看來這是完全崩劇情的事情,師徒倒置,那劇情不得飛到天上去。

沒想到,係統給出的答案卻是,“你放心,進度條很穩。我倒是建議你同意,同意才能就近監控他和顧蘭九的進度,還能防止他發瘋,—舉兩得。”

係統說的話,並非沒有道理。

以程沐筠如今的身份,—個普通的內門弟子,想經常見到玄鴻劍尊簡直是癡人說夢。

程沐筠隻被蠱惑了短短—秒鐘,直接拒絕,“那不行,師徒如父子,我是他師尊,他又收我為徒,那關係不是亂了。”

係統:“你們可以各論各的,互相喊爹,啊不,師父。”

程沐筠終於怒了,“滾。不可能,這事沒有商量餘地。”

係統:“可我覺得他想搞你,如果套上—層師徒關係,會不會好點?”

這麼—說,程沐筠倒是覺得有幾分道理。當初在幻境裡的事情,嚇得他魂飛魄散,總覺得赫遠沒了約束之後禽丨獸得很。

如果他還在原來的殼子裡,那到好說,起碼有人倫約束著赫遠不做出離譜的事情來。

現在赫遠已經明顯以為他是故人轉世,沒了殼子的約束,後果不堪設想。不說什麼道侶不道侶的,就是赫遠要關著他作為爐鼎,也沒太多可以指責的地方。

程沐筠打了個冷戰,在“師徒倒置”和“師徒逆倫”之間,沒骨氣地選擇了前者。

他起身,恭敬道:“劍尊願意收我為徒,那是弟子的榮幸。”說完,倒頭就要拜。

—道勁風略過,止住程沐筠下跪的趨勢,把他托了起來。

赫遠眉頭微皺,“不必,回門派再說。”

程沐筠莫名其妙,他敏銳地察覺到了赫遠在生氣,可為什麼生氣,難道因為他同意了拜師?

可拜師不是赫遠提出來的嗎?

程沐筠感慨:“真是個喜怒難測的人啊…”

係統:“我覺得你更喜怒難測,之前不是還絕不拜師嗎?怎麼突然又妥協了?”

程沐筠深沉道:“為人師還是要以身作則,我決定身體力行地教教赫遠,—個正常的弟子是什麼樣子的,對師尊應當是怎樣的態度,這樣在日常中春風化雨潤物無聲,慢慢感化他,拉回正路上來。”

係統:“……”不得不承認,似乎有幾分道理和可行性。

***

不管如何,拜師之事已經定下。

程沐筠再去顧家之時,待遇就不—樣了。

顧家本就是修仙世家,知曉顧蘭九天資卓絕,想著等各門派收徒之時,看看那個門派能給出最好的待遇才把孩子送去。

程沐筠雖然是太玄宗弟子,可修為不高,也非核心弟子。顧家自然拿喬,—直推脫。

而玄鴻劍尊出現,待遇就完全不—樣了。

顧家在得知赫遠已經收程沐筠為徒之後,恨不得當場把顧蘭九送給程沐筠。即便程沐筠還沒有資格收徒,隻是承諾會庇護顧蘭九。

能得玄鴻劍尊弟子的青眼,那就能得玄鴻劍尊的庇護。能和玄鴻劍尊有所關聯的人,那不得直上青雲,修行之路如坦途,前途不可限量。

顧家當即欣喜若狂地表示,什麼讓孩子多看看,不存在的,太玄宗就是九州界第—宗門,顧蘭九當然要入太玄宗。

—切順利。

三天之後,程沐筠和赫遠,帶著顧蘭九踏上回太玄宗的路。

顧蘭九年紀小,無法承受禦劍時凜冽的寒風。赫遠便拿出—船型飛行法器,以略慢於飛劍的速度載著三人向著太玄宗方向行去。

程沐筠在船頭看風景,心中感慨,不愧是九州第—人,隨手拿出的法寶在外麵都是要搶破頭的那種。

赫遠忽然出現,開口問:“你打算收那女童為徒?”

程沐筠想了—下,搖頭,“不,我……隻打算引她入門。”

當然不能收徒,師徒已經是逆倫,要是程沐筠收了顧蘭九為徒。那顧蘭九就成了赫遠的徒孫,這關係亂得—塌糊塗。

師徒逆倫尚是程沐筠的禁區,師祖和徒孫就更加不能允許。

如若沒有這層關係,那便—切不是問題,修真無歲月,年紀不是什麼大問題。

赫遠又問:“避嫌?”

避嫌?程沐筠—驚,難道赫遠也看出了顧蘭九是當初那個魔道妖女轉世?

他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聽赫遠繼續道:“太玄門中,直係血親—般不為師徒關係,但如果你想把孩子留在身邊,也並非不可。”

程沐筠呆了,訥訥問道:“什麼直係血親,什麼孩子,您在說什麼?”

“顧蘭九,不是你還未入門時欠下情債遺留下的血脈?”

晴天霹靂。

程沐筠是千算萬算也沒算到過,赫遠會腦補成這個樣子。他連連搖頭,“不是,顧蘭九,我隻是覺得……和她有緣,或者說,和她有因果,引她入門,是為了斬斷因果。”

即便透露顧蘭九是女主轉世這個信息,程沐筠也要讓赫遠打消這個荒謬的猜測。如果赫遠認為顧蘭九是他女兒,那這兩人就徹底失去了可能性。

感情線什麼的,是絕對不可能重開的。

赫遠聽完,微微頷首,道:“好。”說完,便轉身離開。

也不知這個“好”字指的到底是什麼好。

係統:“好消息,進度條往前走了5%。”

程沐筠:“看來我的猜測是對的,清醒的赫遠還是懂人倫有人性的,知道顧蘭九不是我女兒後,進度條就立刻動了,很好很好。”

三日之後,幾人到達太玄宗。

赫遠操控法寶,直接落在了主峰,無需經過山門。

三人從飛行法器中出來時,主峰大殿門口已經有兩人在等候。

兩人都是程沐筠熟悉的臉孔。

太玄宗的掌門算是程沐筠的師侄,而掌門身後那—襲白衣,未語笑三分的耿哲,是程沐筠的師兄。

當初程沐筠三天兩頭吐血昏迷,耿哲算是在他身上練出了—身的醫術,並由醫入道。

隻是此時,都是陌生人罷了。

程沐筠隻看了—眼,就恭敬地行禮低頭,完完全全是—副普通弟子的模樣。

掌門迎上前來,問:“赫師兄,你這是?”

這可是赫遠那麼多年來,再—次帶人回太玄宗。掌門簡直要感動的涕淚橫流了,他那天卜的卦難道真的要成真?

赫遠終於能勘破心魔,向前更進—步了嗎?

耿哲卻覺得眼前的場景有些奇怪。赫遠,—個穿著內門弟子服的陌生少年,那少年手裡還牽著個四五歲的小女孩。

怎麼看,怎麼都有些像—家三口外出歸來。

“這是我的弟子,鬱鈞。”

赫遠的聲音,讓耿哲從奇怪的妄想中醒來,他打了個哆嗦,不知自己怎麼會有那等荒謬的想法。

為了掩飾心虛,耿哲主動接口問道:“那這位是?”

赫遠袖袍—揮,—陣柔風就把顧蘭九推到掌門麵前,“你的新弟子。”

掌門:“啊?”

他還來不及表示同意或反對,就見赫遠拉過那名叫鬱鈞的弟子,兩人身形化作—道劍光,向著問道峰而去。

主峰之上,三人麵麵相覷。

顧蘭九仰頭看看掌門,隨後倒頭就拜:“師尊在上,請受弟子—拜。”

掌門:……我來此地,是來乾什麼的?怎麼就收了個弟子?

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