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沐筠無語,“你一天天的都在看些什麼東西,剛才不過是隨機應變罷了。我本來的計劃是捅赫遠一刀,借他心頭血引他入陣的,誰知道他突然親過來,那就隻能臨時用舌尖血了,反正效果差不多。”
係統:“……你夠狠。”
“嗬。我是絕對不會妥協走師徒逆倫的路子的。”
程沐筠起身,隨手一揮,室內的燈火亮了起來。
和計劃中的一樣,他出現在了千年前的洞府,一切還沒發生之前。
他才走了幾步,忽然心口一痛,捂著嘴猛地咳了幾下,指尖有血滴了下來。
程沐筠看著掌心的一灘鮮血,歎氣,“失策了,忘記這個時候不能動用靈氣了。”此時的程沐筠,道骨被化,是個三步一喘的病美人。
幻境之中,一切皆為真實。
係統:“你坑自己也挺用力的,現在能告訴我你的計劃了吧?”
程沐筠:“其實很簡單,就是讓赫遠按原劇本的劇情走一遭而已。”
他把原劇本細細研讀一番,隨後,果斷拿出那顆留影珠,運轉靈力,捏成粉末。
這一下,又是喉頭一甜,心口絞痛,口吐鮮血,即便如此,也必須把這禍端毀去。
反正是幻境之中,這次絕對不能因為留影珠翻車。
再然後,程沐筠步入一旁的書房。
他從畫架上抽取一枚畫卷,打開。
畫卷之上的人,正是赫遠。簡簡單單一副畫,卻能看出下筆之人飽含的情意,再加上下方的題詩,更是讓這種情意無可遮掩。
程沐筠後退幾步,仔仔細細欣賞片刻,道:“畫得不錯,我還真是博學多才。”
係統:“……,再好看你也要毀了。”
除去這個畫卷,旁邊還有滿滿一架子,都是赫遠的畫像,不過燒起來也就是一把火的事。
程沐筠上前,把畫卷卷好,又放了回去,“誰說我要毀了。”
係統驚了,“你留下這些東西不怕翻車嗎?”
……
程沐筠發現,這個策劃組開發的人工智能代碼真的有問題,配得上人工智障的稱號,“這不是原劇本的設定嗎?”
“赫遠看到洞府裡充滿著師尊對弟子不倫心思的畫像,嚇得連夜下山,師徒關係就此走向分崩離析……”
係統:“啊,對,我給忘了。”
程沐筠:“我已經決定了,幻境之中,絕對不騷操作,原原本本按照劇本設定走。”
係統:“為什麼呀?”
“破心魔,無情道其實有一種極端的破心魔方式,無法勘破心魔之時,屠心魔,便能破境。啊對,你閱無數,應該也聽過殺妻證道這個詞,雖然我和赫遠不是道侶,但效果應該也差不多。”
係統:“你你你,到底想乾什麼?”
程沐筠笑了一下,“沒多大的事,讓赫遠一劍捅死我就好。放心,前期老老實實按原劇本走,他肯定恨我恨得死去活來的,後麵再搞個大的,一劍就能捅死我。”
係統:“……”雖然有道理,但怎麼就感覺不太靠譜呢。
程沐筠聽不到係統的心聲,對自己定下的計劃信心滿滿,遙想進度條上漲的喜悅,又覺得人生充滿了希望。
此次的幻境,以他為主導,赫遠是參與其中的沉浸者,他就不信還能發生什麼導致劇情崩壞的意外事件。
此時,外麵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師尊,弟子赫遠求見。”
來了!
程沐筠整理好衣襟,轉身出門。
***
此時,正是深夜時分。
今夜天氣不好,月光被層層烏雲壓下,隻餘點點星光。
門外,跪著行弟子禮的人影。
程沐筠出洞府之時,懸於石門上方的燈火才幽幽亮了起來。
他垂眸,溫聲道:“你怎麼回來了?是出什麼事了嗎?”
赫遠抬頭,道:“師尊,弟子有事請您相助。”
此時的赫遠,還是一副少年模樣,身量雖已是成年人般,臉上還有著幾分青澀,看向程沐筠的眼中滿是孺慕。
程沐筠很滿意,師徒之間,就當如此,正常的弟子對師尊果然不會有非分之想。他微微點頭,道:“何事?”
赫遠三言兩語,把事情緣由說了一遍,隨後又行禮道:“師尊,洛玖在秘境中舍身救了弟子一命,才導致她紫府崩塌元神受損性命垂危,請師尊救她一命。”
紫府崩塌需要動用到太玄宗門的萬年鐘乳泉,長期療養才能慢慢恢複。萬年鐘乳泉形成不易,用一次的損耗極大。
即便是核心弟子,要用也需付出巨量貢獻點,對於非本門弟子,自是不可能開放。
赫遠心急之下,隻能求到師尊這裡。他的師尊既明道君,是太玄宗的太上長老,地位超然,如若他開口,應當是可網開一麵。
師尊自小就對他極為重視,不曾拒絕過他的任何要求,赫遠以為,說清楚來龍去脈之後,師尊定當不會拒絕。
果然,他看到程沐筠開口,問道:“你先起來,人在何處?”
赫遠心中一鬆,起身道:“在藥峰耿師伯那裡,師尊,弟子帶您過去。”
程沐筠不能動用靈氣,由赫遠禦劍,帶著他直奔藥峰而去。
赫遠本以為,師尊出麵,一切問題就迎刃而解,他欠洛玖的救命之恩也可以還清。
不想,師尊隻見了洛玖一麵,隨後便喚來了執法長老。
赫遠被壓製在一旁,眼睜睜地看著身著黑衣的執法弟子帶走了洛玖,而他師尊,全程沒有多看自己一眼。
這,究竟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