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挺好笑,林遠岸一般都稱林母為林夫人,兩人之間的關係,冷漠有禮得不像是一對母子。
要不是在年少時,林遠岸曾經拿過林母的頭發去做了親子鑒定,程沐筠還全程陪伴,他也要懷疑,林遠岸到底是不是林母親生的。
程沐筠沒有多問,接過手機,點發送,這才問:“你想乾什麼?”
“林家和她名下的房子我都查過了,什麼都沒有。”林遠岸幾乎是咬著程沐筠的耳朵在說話,隻有氣音。
很癢。
內容卻讓程沐筠不得不集中精神聽下去。
“隻剩下一個地方我沒查過,那家療養院本就是他們方家的資產,她帶來林家的,我從來沒插手過。療養院裡都是她的人,想不著痕跡的進去,隻有一個辦法,取信他們,也不讓我真的被催眠。”
程沐筠的手自床沿垂下,冰涼的物體落入手中。
林遠岸死死盯著他,在他唇上又咬了一口。然後,他一手就將床頭櫃整個掀翻。
劇烈的聲響,把外麵本就快要醒來的阮棉驚醒。
阮棉迷迷蒙蒙地睜開眼睛,忽然聽到裡麵林遠岸怒聲喝道:“程沐筠,你到底想乾什麼!”
不好!那個壞男人又來了。
阮棉什麼都顧不上了,捏緊小拳頭就衝了進去。
一把推開門之後,他就看到林遠岸和程沐筠正在糾纏中。
程沐筠壓在林遠岸身上,衣衫不整,似乎又想想上次那樣勾引林遠岸。
他猛地衝過去,想拉開程沐筠,卻被對方一揮手,整個人就倒飛出去,撞在牆上,一時之間頭暈眼花的,完全站不起來。
林遠岸愈發憤怒,“程沐筠,你竟然敢對他動手!我不會再被你迷惑了!你……”
程沐筠卻是回頭,對著阮棉一笑,“怎麼每次都是你,壞我好事,你想看,就待在那好好看看。”
說完,他抬手就去扯林遠岸的褲子。
阮棉驚呆了,從未見過如此不要臉的人,居然當著他的麵就要玷汙林先生的清白。不行,他絕對不能讓壞男人再次迷惑林先生。
經過這幾天的治療,阮棉知道那些都不是林遠岸的本意,他隻是因為記憶混亂導致對前男友還念念不忘而已。
醫生叔叔說過,不能再讓程沐筠接觸林先生了,一旦親密接觸,就會打亂治療,讓前麵的努力都白費了。
阮棉急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一邊蹬腿一邊罵道:“你快放開林先生!不然,不然我就對你不客氣啦!”
程沐筠的動作,僵了一下。與此同時,他也感受到正在配合演戲的林遠岸也僵硬了一下。
他深呼吸一口,壓下過去把人錘暈的衝動,繼續表演弱智戲碼。
“就你?你能怎麼不客氣?”
說完,不再多給阮棉一個眼神,壓著林遠岸就親了下去。
“你太壞啦!”
阮棉被程沐筠的無恥氣得眼淚汪汪,然後終於想起此前林母給他的報警器。
林母當時告訴他,外麵有人在保護他們,一旦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就按下這個警報器。
阮棉從褲兜裡摸出報警器,惡狠狠地按了下去。
五分鐘後,一群人闖了進來,手裡拿著槍指著程沐筠。
林遠岸這才擺脫控製,冷聲說道:“抓住他。”
程沐筠臉色一白,不可置信的瞪著他,“林遠岸,你居然這樣對我?你瘋了嗎?”
林遠岸冷笑一聲,“本來就是我付錢買的小玩意兒,其他的就算了,你剛才傷了小阮,這我無法原諒,嗬。”
程沐筠低下頭,似乎大受打擊,連肩膀都開始顫抖起來。
林遠岸卻依舊一臉冷漠,“把他抓起來,好好招待一下。”
阮棉咬了咬唇,猶豫著說道:“林先生,我看他,他認錯就好,認錯了就是好孩子呀……”
程沐筠:“……”不行了,還是趕緊演完,不然他真的要笑出來了。
“不需要你假好心。”程沐筠回頭,狠狠瞪了阮棉一眼。
林遠岸唇角也微微抽了一下,從牙縫裡憋出一句話來,“不知悔改,我要讓你跪在他麵前認錯。”
“林,遠,岸,你不念舊情,就彆怪我了。”
程沐筠暴起,手中寒光一閃,一把匕首就比在了林遠岸的脖子上。
他控製著林遠岸站起來,“讓開。”
身著黑色西裝的保鏢,抬眼去看林遠岸。
林遠岸還沒開口,就聽阮棉說道:“你們快讓開呀!嗚,林先生!”
黑衣保鏢依言讓開,程沐筠控製著林遠岸,一路走到了陽台上。他冷笑一聲,“林遠岸,下次再見,就彆怪我不手下留情了。”
說完,他一把推開林遠岸,寒光還在他腰腹之間劃過。
黑衣保鏢去接林遠岸的瞬間,程沐筠翩然自陽台一躍而下,身形利落,很快消失不見。
阮棉噠噠噠地衝過來,撲過去就要看林遠岸的情況,卻被一把推開。
他跌坐在地,然後看著林遠岸一臉慘白,卻語氣溫和地說道:“抱歉,不要壓到我傷口了。”
阮棉這才發現,林遠岸的腹部,有一道長長的傷口,正在慢慢滲出血跡來。
他驚恐萬分,兩眼一翻,柔弱地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