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萬人嫌師弟人設崩了(2 / 2)

程沐筠:“所以說,你們這劇情設置真的有毒,這紀長淮到底是什麼奇怪的人設,寫到裡大概都會被讀者追著罵吧?”

係統:“嘿,啊,這,與我無關,所以你是因為這事才裝不認識常青的啊?”

程沐筠坦然點頭,“彆看現在紀長淮不見了,他肯定放不下閭山派的,說不定常青有什麼辦法能找到人。從現在得到的信息看起來,我是導致閭山派如今現狀的罪魁禍首。”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停了一下,“你猜,如果我記得閭山派,記得常青,記得紀長淮的話,紀長淮一劍劈了我的幾率是多少?”

係統打了個哆嗦,喃喃道:“那你不記得,他就不劈你了嗎?”

程沐筠點頭,“他那聖父性格不會的,我不記得了,那便是前塵往事隨著死亡一筆勾銷。他頂多把我抓進鎮妖塔裡去關著,不過呢,鎮妖塔三十年才開一次,我掐指一算,距離下次開啟還有好幾年的,足夠我打個時間差修進度了。”

係統:“厲害還是你厲害,加油。”

***

常青留在此處的第七天,程沐筠依舊沒有想起他。

程沐筠似乎真的已經放下前塵往事,可如沒有仇恨,沒有執念,他又怎會不入輪回,成為孤魂野鬼呢?

常青已經沒有任何辦法,隻能求助。

他坐在涼亭中,盯著手中的符紙。

黃色的符紙,上麵是血紅的朱砂。常青歎了口氣,指尖一亮,符紙燃燒起來,化作一縷青煙,嫋嫋飄向天空。

行至半路,青煙化作白鶴形狀,振翅向著遠處疾馳而去。

紀長淮離開之時,已是心灰意冷。他折了銘牌,擲於山門之前,在常青追過去之時,隻留下這道符紙。

這些年來,門派再艱難,常青都沒找過紀長淮,唯獨這次……

他覺得,程沐筠應當也是紀長淮那時唯一還牽掛著的人。

“常道長,長夜漫漫,無心睡眠?當浮一大白。”

常青轉身,見程沐筠立於廊橋之上,身後跟著捧著托盤的小丫鬟。

他不愛飲酒,可此時此刻,卻無法拒絕程沐筠。

“好。”

兩個紙人化作的小丫鬟,動作利落的擺好泥爐,點上銀絲炭,溫上酒,然後躬身退去。

程沐筠托著下巴,說,“喝這個酒,當有落雪佐餐。”

話音才落下,周遭陽春三月間怒放的桃花就一片片碎裂開來,隨後便是一樹樹寒梅迎風破土而出,天邊片片雪花落下。

轉眼間,又是寒冬臘月之景。

常青看著此番景象,心知是豔鬼的幻境,倒也不驚訝,他唯一吃驚的事情在於,程沐筠修為進展如此之快。

這不是好事,成長過快的鬼物,會被天道注意到,也會引來天雷。

他歎氣,皺眉倒酒,隻期望著紀長淮能快些趕來。

一杯酒接一杯。

常青滿腹心事,程沐筠故意為之,很快,人就醉了。

常青趴在桌上,醉眼迷蒙,嘴裡不知嘟囔著什麼。

程沐筠看著他,輕輕笑了一下,“果然,酒量還是一樣差。”

常青酒量一直很差,並且還有個毛病,喝醉之後老實得很,問什麼說什麼。

這些天來,程沐筠數次蠱惑了常青,想要得知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可不知這人是怎麼回事,隻要一提起當年的事,就會離開掙紮著清醒。

失敗數次後,豔鬼程沐筠隻得放棄鬼道之法,轉用技術含量最低的灌酒。

灌酒這個方法,好用是好用,就怕常青到時候記起來就麻煩了。不過方才常青似乎已經通知了紀長淮,再不把過去搞清楚,對上紀長淮容易落入下風。

程沐筠輕聲細語地問了一句,“常青,好久不見。”

“嗯……你是,啊,對,程沐筠,這些年,你跑哪去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隻記得我明明還在地牢之內,他們一個接一個地來求我救唐希,我不想,我一點也不想救他。”程沐筠慘笑一聲,“我恨他害得大師兄受傷,我恨他跟妖物攪和在一起。”

他停頓一下,聲音愈發低沉,“其實,除了這些,更重要的是我……我嫉妒他,為什麼每個人都喜歡他寵愛他,無條件的滿足他的一切要求,甚至還要我的心頭血。”

程沐筠語調激烈起來,“我偏不讓他們如意,我就要等著,等著……大師兄來求我,你說,我這樣是不是很卑劣……很過分?”

常青聽到這裡,猛地坐了起來,說道:“這事不是你的錯!”

程沐筠像是受到驚嚇,微微一縮,“我,我不明白。”

常青道:“你沒錯,你什麼都沒做錯。他們被大師兄拒絕後,居然想先斬後奏,直接下藥取你的心頭血。你因此入魔,也是他們種下的因,結了這樣的果都是他們咎由自取。”

“入魔?”

此界之中,隻有人類會入魔,無法控製心中欲望之時,便會成為人魔。魔很少,大多會熬不過暴漲的欲望,自爆而亡。

熬過之後,卻比任何大妖都要可怕。

人魔一出,就是眾生的災難,那時,連妖族都會聯手和人族一起剿滅人魔。

程沐筠皺眉,大抵上是知道自己為何會被困在此處了。入魔,那定是被所有道門妖族聯合絞殺封印的下場。

“那我,究竟做了什麼?”

那一夜的記憶,極其深刻,常青是唯一反對的人,卻被綁了打暈扔在一旁。他中途醒來,看到一切。

常青喃喃說著,斷斷續續,聲音卻很清晰。

原來,那晚程沐筠在被迷倒之後,又在被取心頭血之時醒來。他看著那些熟悉的臉孔,此時卻猙獰著要取他心頭血,還口口聲聲說著之後會補償他,求他救救唐希,大師兄也同意之類的語句。

程沐筠頓時入魔,黑色的雙眸變成一片血紅。他提著劍,一個個廢了參與之人的修為。

對著滿地的血,和失去修為重傷的師兄師姐,程沐筠拎著滴血的桃木劍,輕聲說了一句。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們說修為沒了不要緊,有人護著就行,那你們就親自嘗嘗這滋味,再來告訴我,是不是不要緊,好嗎?”

他轉身對常青微笑,行了一禮,說道:“常師兄,此後,就麻煩你好好照顧這些師兄師姐了,可千萬不要讓他們受到半點傷害,一定也讓他們活到壽終正寢,多謝。”

說罷,程沐筠一劍削斷常青身上的繩索,折了銘牌和桃木劍扔在地上,轉身下山。

自此,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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