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韓初旭抬手，捏了下他的手指，然後放開。
兩人很是默契，無需說太多。
程沐筠拿起另一個手機，進了裡麵的休息室。
點開衛奕辰的直播間，就看到了一場好戲。
衛奕辰眼眶通紅，一副堅強的模樣在鏡頭前發表了一通宣言。
程沐筠估計是公關團隊熬夜寫的，用的是最常見的模糊重點，深挖角色背後悲慘故事，以情動人的老套路。
配上衛奕辰那副楚楚可憐，臉色蒼白的樣子，倒是有幾分煽動性。
此時，他正說完了高中成績不好，沒考上大學，獨自一人去了影視基地當群演，一邊賺錢一邊複讀，然後考上電影學院的經曆。
這一段說完，一個自強不息的形象躍然而出，然後便是大學期間，識人不清認識渣男，戀愛三年後被無情拋棄。
衛奕辰倒是沒指名道姓這渣男是程沐筠，隻是有了這模糊的信息，總會被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吃瓜群眾扒出蛛絲馬跡的。
程沐筠感歎道：“係統，衛奕辰真是太敬業了，都到這個地步來，還在兢兢業業地走劇情，我真是太感激他了。”
係統：“……，那是，他比你敬業多了，現在還不忘把這最後一個劇情點給走完。”
在劇本中，程沐筠和衛奕辰的那段往事，也是在這個節目中被曝光。程沐筠自然是因為辜負了衛奕辰，被眾人唾棄，名聲一落千丈。
果然，在衛奕辰說完這段話的時候，係統的提示聲響了起來。
“恭喜恭喜，進度條99%了，隻需要達到衛奕辰成為頂流，應該就可以修複完成了。”說到這裡的時候，係統又有些遲疑。
“小竹子，不要怪我烏鴉嘴，我總覺得衛奕辰這要成為頂流，有點困難。”
程沐筠卻是笑了一下，“你說，什麼叫頂流。熱搜霸榜，全國人民一起吃瓜，叫不叫頂流。”
係統不明白，但它大為震撼，喃喃說道：“或許，或許算？”
直播間的衛奕辰，還在讀公關稿子。
他詳細描述了自己失戀後的自我懷疑，自我放逐，和遇到周朝暉後的救贖。
“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麼好過，他滿心滿眼都隻有我，昨天的事情，是他太過心疼我，一時衝動，我們在這裡向觀眾，向譚校長道歉……”
接下來，便是流程般的澄清謠言，律師團表示給要微博上熱搜傳得熱鬨的網友發律師函什麼的。
程沐筠看得無聊，直接關掉。
就在這個時候，韓初旭推門進來。
程沐筠笑著問：“韓叔叔，你這大魚，釣到了？”
“嗯。”
***
接下來的事態發展，契合了係統的烏鴉嘴，卻又沒有完全契合。
衛奕辰賣的一波慘，勉強把那些流言蜚語壓了下去，也固了一波粉。那些粉絲，甚至隱約扒出了衛奕辰口中的那個渣男，可能是程沐筠這件事。
然而，他們還沒來得及借題發揮，周朝暉就被帶走了。
在一次直播中，衛奕辰正做了一桌子菜給周朝暉慶祝生日，穿著製服的公職人員，上門帶走了周朝暉。
這簡直是轟動性的節目效果，從來沒有人在真人秀裡被當場帶走。
粉絲們在慌張過後，開始吵鬨這是誤會，是誣陷。然而，不久之後藍底白字的官方公告一出。
一切皆成定局。
周朝暉再也沒在節目中出現過，他的公司倒了，財產被封了，衛奕辰也搬出了豪宅。他在節目中炫富買的那些東西，通通出現在了司法拍賣網站上。
衛奕辰的確成為了頂流，他的老公可是今年最為轟動的法製人物，各路官媒點名批評，熱鬨無比。
而程沐筠這邊，得到的消息更多。
周家倒了。以周朝暉為突破口，周家之前借著職位之便乾下的那些事情，一件件都被查了出來。
最後是公開庭審，周朝暉的父親判了死刑，周朝暉無期，其餘林林總總的相關人士，都認罪伏法。
鏡頭掃過旁聽席時，還在衛奕辰的臉上停留了幾秒。
這段新聞，出現在了晚間檔的新聞上。
係統的聲音響起：“恭喜，最後一個劇情點，衛奕辰成為頂流達成，劇情修複進度，100%。”
周家被審判的第二天，韓初旭和程沐筠去了公墓。
他們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程沐筠的父親，把一份法製日報在墳前點燃。
看著跳動的火光，韓初旭鞠躬，輕聲說道：“我以後會好好照顧沐筠的。”
然後，他轉身，自西裝口袋中拿出了一枚戒指，“沐筠，我們結婚好嗎？”
程沐筠有些無語，看了眼墓碑，低聲道：“第一次見在公墓求婚的。”
即便這麼說，他也沒阻止韓初旭給他戴上戒指的動作。
在那之後，衛奕辰消失了，程沐筠不知道也不關心他去了哪裡。
而程沐筠，依舊在這個世界待了很長一段時間，拍他喜歡的電影，畫他喜歡的畫。
閒暇時，走遍喜歡的地方，身邊有喜歡的人陪伴。
直到儘頭。
係統提示聲方才響起。
“世界修複完畢，傳送中，3，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