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程沐筠點了點頭,也沒多問。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人也沒有出現,莫安瀾。
程沐筠的視線隻在空位上停留一秒鐘,隨後轉頭看向台上。
台上,紀家父母正推了蛋糕出來讓紀長淮,他們對於紀長淮此次忽然離開出雲寺似乎十分開心。
更讓他們開心的事,紀長淮同意在生日的時候小小慶祝一下,這一點一滴的改變,都讓他們看到了自家兒子再入紅塵的希望。
紀長淮並不是紀家唯一的孩子,他從小就極其優秀又完美,是紀家最受重視也人緣最好的孩子。
然而,他卻始終有些出塵之感,和其他孩子都不一樣。紀長淮在家中,永遠像是置身事外的旁觀者,甚至在大學畢業之後,去考了佛學院的研究生。
自此,他便慢慢斷了跟俗世的聯係,下山的時間越來越少,直到最近三年,幾乎是長住在出雲寺了。
好在出雲寺的方丈,一直說紀長淮塵緣未了,拒絕替他剃度。他又安慰紀家父母,待到有緣人出現,紀長淮自會再入紅塵。
等了好幾年,他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自然是要用儘各種辦法,讓紀長淮感受到紅塵的熱鬨美好,免得他哪天又放下一切上山去了。
這次的生日聚會,便是為這個目的而設。
紀長淮不喜亂七八糟的儀式,他們便隻是安排了切個蛋糕這種簡單的儀式。
紀長淮拿過刀,切下,正準備分發的時候,宴會廳的燈忽然暗了下來。
僅僅留下了一盞聚光燈照射著台上的紀長淮,他愣了一下,轉臉卻發現他爸媽已經不知在什麼時候離開。
音樂響起。
身後的大屏幕也亮了起來,開始播放一些照片。
照片皆是紀長淮的照片,從牙牙學語的兒童到青澀少年,再到俊逸青年。
這些照片,不少可以看出來是偷偷拍攝,周遭背景雜亂,有課堂有圖書館有食堂,然而照片的中央,永遠聚焦在紀長淮一人身上。
這一切,仿佛是某人的視角,一個充滿著崇拜和愛意的視角,在看著紀長淮。
看到這裡,程沐筠掃了一下空著的位置,心中暗暗笑了一下。
係統:“小竹子,這是在乾什麼啊?他爸媽把他當三歲小孩嗎,居然在生日上搞這麼一出?”
程沐筠:“他爸媽頂多算是幫凶,這大概是莫安瀾要表白了。紀長淮他爸媽最擔心的就是他出家,病急亂求醫想讓他趕緊談戀愛吧。”
係統:“噫,好尷尬啊。我要是紀長淮,此時能摳出夢幻芭比城堡來了。”
此時的紀長淮,雖然臉上還是溫和的表情,握著蛋糕刀的手,卻似乎有些過緊了。
程沐筠歎了口氣,“這種時候當眾表白,搞道德綁架啊。”
就在此時,音樂前奏已經放完,某人的歌聲響起,宴會廳的門打開。
聚光燈追了過去。
莫安瀾穿著一襲白色的西服,手裡拿著話筒,唱著不知名的情歌慢慢走上前來。
程沐筠低頭,看自己的手指,生怕當場笑出聲來。
這場景實在是太尷尬了。
要不是紀長淮曾經是個出家人,修養極佳,換做脾氣不好的其他人,大概早就轉身走人了。
他又抬眼看了眼蕭屹川,發現對方也沒什麼表情,仿佛一切與他無關。
接下來的一切,如同預料中的那樣,莫安瀾當眾表白,拋下自尊,將不知多少年的暗戀心思悉數說了出來。
之後,紀長淮隻是微微皺了下眉。
“抱歉,我想我曾經說過很多次,我修佛或是出家,甚至是這回決定下山,都是因為某個人。”
紀長淮停頓一下,“你這樣給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擾,之前私下拒絕,你似乎都沒有聽進去,我也因為兩家的交情,以禮相待,現在看來,也沒必要做朋友了。”
說完,他也沒看莫安瀾的反應,直接走下台,離開了宴會廳。
一場生日宴席,因為莫安瀾的神來一筆,搞得不歡而散。
唯一慶幸的地方大概就在於,來的人不多,都是紀家親戚和關係好的朋友。
不然的話,莫安瀾當眾被拒這件事,大概是要成為很長時間的笑柄。
吃過飯之後,程沐筠幾人路過大堂前台,又從大堂經理那裡得知了莫安瀾已經獨自離開的消息。
程沐筠瞥了蕭屹川一眼,見他依舊是無動於衷。
“怎麼了?”蕭屹川問。
程沐筠順口問了句,“看你什麼時候去追。”
沒想到,蕭屹川卻反問了一句,“我……為什麼要去追?不對,我……什麼時候追過?”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似乎有些不舒服。
“你怎麼了?”紀長淮問。
蕭屹川臉色有些發白,“我頭很痛,唔——”
然後,他就這麼一頭栽倒下去,好在紀長淮和程沐筠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人。
與此同時,屋外忽然一道閃電劃破天空,悶雷陣陣,暴雨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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