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羅叔你這是來找我乾啥?彆在門口站著,快進來,快進來,我聽說你家屋子塌了。”
羅成旺熱情的拉著羅老爺子進了門兒,並且招呼身後的羅建華。
往日裡這個生產隊長那高傲的很,眼睛都長在腦袋頂上,和誰都是背著一個手打著官腔,活像城裡的乾部。
這還是第一次,嘴裡叫什麼老羅叔!
什麼時候不是老羅老羅的喊?
羅老爺子有點受寵若驚。
“隊長啊,這不家裡房子塌了,我們實在也沒住的地方,這天馬上就黑了,所以就在那山上的破窯洞裡找了幾孔窯住下來,誰知道居然發現有蛇。
這不我們趕緊下來找您。想辦法要點兒雄黃粉,要不然這晚上要再竄出來兩條,這一家子可都活不了啦!”
羅老爺子居然很沉得住氣,他心裡琢磨。
隊長對他們這麼好的臉色,肯定是跟剛才那蛇有關,畢竟這可是500塊錢。
隊長聽了,估摸著是覺得他們家要發了。
羅成旺一聽,“誒呦,我的老羅叔,那山上的窯洞都破成什麼啦,那又破又潮的不光有蛇說不準晚上還有老鼠黃鼠狼什麼的冒出來,那怎麼能住人呢?房子塌了有困難來找我這個隊長呀!”
那態度親熱的活像羅老爺子是他家親戚一樣。
“那山上不能住人,這樣吧,咱們村兒裡小學校那邊兒的飼養棚還空著,那邊兒地勢高,那房子一點兒都沒淹著,那房子空著也是空著。這兩年,人都快養活不起了,哪裡能養活的起那些騾子和馬?
就那麼幾頭牛,也都在牛棚裡麵,雖然說味道不怎麼樣,可是那房子結實也耐住。你們就和看牛棚的老胡頭做個鄰居,暫時先住上兩天。等到房子修起來之後,你們也就搬回去,在這裡湊合總比那山上的窯洞強呀!
您老這身子要是在那山上的窯洞多住幾天,那身子骨還能行嗎?萬一犯了腿疼的老毛病那可怎麼行?聽我的趕緊的,趁著天還沒黑,上山去把家裡的大大小小都搬下來。
我聽說老三家的剛生孩子,哪能在那破窯洞裡住,那可是一輩子的事兒。”
羅老爺子和羅建華兩個人都有點兒傻眼,這生產隊長啥時候對他們這麼好過呀?
畢竟他們家和生產隊長雖然都姓羅,可是實際上不沾親也不帶故。
往日裡就算隊裡有什麼活兒,隊長也不能對他們偏心眼。
隊長最常說的一句話,那就是雖然咱們都是姓羅的,可不能讓大家認為我偏心咱們羅姓人家,這樣可不好,要對大家一視同仁。
這就不怕人家說不一視同仁?
“隊長還是算了吧,這搬來搬去的多麻煩,我們就在山上湊活湊活。過一段時間等房子修了也就好。不麻煩隊長了。”
羅老爺子還能看不出來,琢磨著生產隊長這是要乾啥?
人家說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隊長對他們家也太殷勤了。
羅成旺一板臉,“老羅叔,我可是生產隊長,看著村民發生了這麼大的災難,家裡房子都塌了還能不管。咱們可是社會主義國家,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互相幫助那是應該的。
行了,聽我的,趕緊上去,把人都搬下來,我就去張落家裡,讓他們去通知一下老羅頭給你們騰上兩間房,先湊合住幾天。”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沒辦法,他們要是在拗著來,那就是不給隊長麵子。
羅老爺子和羅建華隻好勉為其難的答應下來,父子倆趕緊往回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