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建設一臉的奇怪。
“孩子他娘,這是乾啥呀?”
“孩子他爹,這山上到底發生什麼啦?怎麼娘一回家就要殺雞呀?咱家那雞,你又不是不知道娘當寶貝似的,今兒回來直接拿著菜刀就奔雞窩。”
馮秀那是急得不行。
“殺雞?為什麼?娘在山上好好的啊。精神頭很足,什麼也沒有,怎麼好好的要殺雞啊?”
羅建設也奇怪。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呀?娘現在把雞燉在火上了,說是要給老三家的補補身子。難道你不覺得奇怪?”
馮秀心裡有些不平衡,他們妯娌三個坐月子誰吃過雞呀?
自己生了兩個兒子坐月子,婆婆也沒說給她燉過一次雞。
怎麼到了老三媳婦這兒,現在居然要開始殺雞,要是在月子裡殺雞還就罷了,可是這孩子都已經好幾個月。
怎麼好好的到現在有殺雞?
這婆婆偏心也太偏了。
這偏心都偏著胳肢窩。
羅建設撓撓頭,“這有什麼奇怪的?娘最心疼似錦,你又不是不知道。連帶著對三弟妹好一點兒,那還不是應該的。爹娘說了似錦可是福星。
今天抱著似錦在山上才找到的水。
要不然咱全村兒現在還乾著。娘說了這就是似錦身上的福氣給帶來的。”
羅建設也有點信這個。
自己這個侄女出生之後,似乎家裡的好事兒遇到了不少。
而且日子越過越好。
沒看到遇到了這麼乾旱的災年,他們村兒居然能找到這麼豐沛的水源。
就衝這個,他也覺得他娘說的話是對的。
不像女人心思多。
馮秀苦笑,這個傻子。
“你也真是的,咱娘說什麼你都信。村乾部的那些宣傳廣播,你都白聽了,天天在那裡說要掃除封建迷信。哪有什麼福星這一說呀。也就是娘自己哄自己開心,你還跟著一起起哄。”
馮秀根本沒注意後麵的那些話,就記得福星。
“我可告訴你,這話你可彆在娘跟前說,咱娘是啥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要這麼說,那還不是跟娘對著乾。再說了,娘也不過就是說似錦是福星。
這能算什麼封建迷信呀?你就當哄娘開開心罷了。”
羅建設容不得媳婦反駁,其實心裡也不以為意。
哪那麼多福星!
羅老太早年為了拉扯他們兄弟三個,遇到三年災年的時候。
自己餓的天天喝涼水,省下那口飯,就為了給他們兄弟三個吃。
人家家家都有餓死的孩子,就他們家三兄弟沒有一個餓著。
反而是他娘差一點兒就真的餓死了。
就算兩個弟弟不懂事兒,他那會兒早記事兒,記得清清楚楚,娘餓的急了,拿著水瓢在水缸邊兒上喝水。
每次他們三兄弟吃完飯,娘都就著刷鍋水喝那麼半碗,就算是吃了飯。
餓得很了,娘摳著樹皮吃。
他記得清清楚楚,他曾經發誓,長大了一定要好好孝順娘。
現在不過是幾句話,又不是什麼難事。
有什麼做不得的。
馮秀乾瞪眼,自己男人隻要一瞪眼,那是鐵板釘釘,她也拗不過。
羅建設踅摸,他娘現在越來越慣著羅似錦,這可不好。
他是老大,爹娘以後可是跟著他們過日子,這樣下去難免家裡會因為這個斤斤計較,一家子還過不過日子!
可是想想娘那個性子,他還能怎麼樣。
將就吧!
以後分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