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小狗狗(06)(1 / 2)

饅頭和小黑都不曾知曉他倆一左一右腫著臉的樣子被村民拍到網上後還火了一把。

視頻畫麵配合村民寫的詳情食用更佳:今天從這邊路過,先是看到門口蹲著一個左臉腫成球的小黑狗,覺得很可愛拍了一段視頻,還問了原因,是被蜜蜂蟄了哈哈,結果隔了兩戶又看到一隻小白狗,腫著右臉,甚至比黑狗還厲害,眼睛都迷成一條縫了,問門口大姐,大姐說是被蜜蜂蟄了,得,這對難兄難弟,實在是忍不住笑。

“看第一個狗狗的時候隻是覺得有點好笑,看到第二個狗狗跟它一樣腫著臉,我也沒忍住!笑死我了!”

“一黑一白,一左一右,是命運的安排,哈哈哈。”

“之前隻在網上看過狗狗被蛇咬被蜜蜂蟄的臉腫腫,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清晰的視頻,好笑程度翻倍,好想看後續啊,有點心疼小狗狗,被蜜蜂蜇過我的,知道很疼的。”

“博主下次再去路過一下,看看兩隻狗有沒有消腫,腫成這樣還是蠻擔心的。”

“放心,農村的土狗好養活,啥都能吃,活得還久,肯定沒事。”

“越看越搞笑,反複觀看。”

“白狗狗臉上的綠色是什麼啊?”這條評論得到了博主的回複和頂置,“問過大姐了,當時給它用嚼碎的薄荷葉敷過,所以變綠了。”

“白狗狗染上綠色,看起來比黑狗狗還慘了一些是怎麼回事。”

“好想知道兩隻狗狗之前沒腫的樣子。”

幼犬本身就自帶呆萌氣質,再加上腫了一半的臉頰,可憐的讓人想揉揉那小狗頭,好好安慰一番。

兩個小可憐各自怏怏地臥在自家院子裡,老老實實的哪兒也不去,饅頭甚至都不敢再隨便去菜園子了,連黃瓜都沒得吃了,不過周霞看他小模樣太可憐,中午去菜園子忙的時候,特意給他摘了一些黃瓜西紅柿什麼的,看他吃不吃。

雖然饅頭臉很疼很腫,但不用自己去菜園子裡吃,都扔到嘴邊了,該吃還是要吃的。

金寶為了中午能吃上米飯,正努力寫暑假作業,看到奶奶帶著銀寶從菜園子回來,還給饅頭扔黃瓜吃,嘴饞道,“我也要吃!”

周霞這會兒正在洗手,洗完給銀寶用毛巾擦臉洗手,聽到這話,洗了一根黃瓜,掰成兩半,都遞給銀寶。

“去,給你哥一個,你一個,去坐屋裡吃吧”然後抬頭問金寶,“作業寫多少了,你爺爺一會兒可要檢查的,要是沒寫完,我們中午吃米飯,給你一個人下麵條。”

金寶當了真,急急拿起暑假作業舉起來給院子裡的奶奶看。

“我都寫了四頁了,兩頁數學,兩頁語文,現在再寫一頁語文就可以了。”最後一頁有古詩填詞,他說完就去翻找書包裡的語文課本,想要加快速度寫完。

銀寶把那半根黃瓜放到桌子上,自己吃著黃瓜蹲到饅頭跟前,打量他的臉頰,頗有點想伸手戳一戳。

周霞拍打一下衣服,係上圍裙,扭頭就看到銀寶吃著黃瓜還閒不住,凶他。

“你可彆這個時候碰饅頭,他正不舒服呢,你要是弄疼他了,咬破手指我和你爺爺都不管你,哭死都不理。”

周霞一句話說的銀寶不敢動了,默默把手指頭伸回來。

周霞看他老實了才開始洗菜,豆角,紅薯葉,黃瓜,西紅柿,洗乾淨放到菜盆裡,又去雞窩裡現拿五個雞蛋,用水衝掉臟東西,一塊拿著去了灶房,進去之前還看了一眼金寶,有在寫作業,這才放心地進去燒火熱鍋,先把米飯蒸上。

劉貴回來剛放下東西,金寶就立即邀功般的拿著暑假作業湊過去給他看。

“爺,你看我寫完了,五頁!”給劉貴一頁頁翻看。

劉貴假裝認真的看了兩眼,收回視線,洗著手說,“行,這次挺乖,今天中午一起吃米飯。”

金寶開心地歡呼起來,屁顛屁顛把暑假作業收起來放到書包,然後去了灶房,看奶奶做好了沒,已經迫不及待了。

夏天,灶房熱的很,周霞滿臉汗,不時用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一下,看到金寶進來,指揮著。

“去把筷子和碗拿到堂屋,最後一個菜炒好就開飯了。”

“好耶好耶!”

銀寶也要端東西,金寶不給他,自己快速拿起筷子和四個碗往堂屋跑。

銀寶不依,氣得跺腳,哭嚎著:“我要自己拿碗,哥哥不給我拿,不給我拿,我要拿自己的碗!”

周霞大吼:“金寶,你把他的碗給他,快點——”

金寶把他們的碗放下,拿起銀寶的兒童碗和勺子,撇著嘴回到廚房,塞到他懷裡,“給,誰愛給你拿啊!”說完扭頭不看他,去案板上端涼菜。

涼菜是拍黃瓜,周霞除了炒了西紅柿炒蛋還另外炒了個豆角炒臘肉。

劉貴收拾完進來時,周霞指揮劉貴把兩盤熱菜端過去。

“你端菜,我把米飯端過去。”米飯是用柴火鍋蒸的,蒸好後還要用鍋,她就鏟出來放到了鐵盆裡用鍋蓋蓋著,還熱乎的很呢。

兩口子剛到堂屋,金寶和銀寶已經各自在吃黃瓜了。

按說該等爺爺奶奶一起來了再吃,但劉家沒那麼多規矩,孩子嘴饞,想吃就吃了,也不會說什麼。

兩人坐下後,周霞給他們盛飯。

“我看饅頭那臉腫的有點厲害,給他弄點藥吃吧,老三家的黑子不也被蜇了?”

劉貴接過飯碗,拿著筷子夾了一塊臘肉,嚼著說,“一會兒我去問問老三家有沒有藥,給饅頭要點,小狗子也吃不了多少,肯定有剩的。”鄰裡之間有的小東小西,互相借著也正常。

饅頭中午也吃的米飯,米飯剛蒸好的時候周霞就給他弄一碗放在旁邊晾著,這會兒早不熱了,但他哪有胃口吃,臉因為腫,脹疼脹疼的。

吃過飯,周霞看饅頭沒怎麼吃,而且都不愛動了,歎了口氣,起身又去菜園附近揪了一些薄荷,揉碎了一點點覆蓋在他的右臉上。劉貴這會兒也已經要了藥回來。

本來要摻在米飯裡給饅頭吃,周霞看到說,“米飯他都不吃,直接喂給它看看,能不能直接吞了。”

抗炎藥隻要了一半,就這半片都不敢全部喂,劉貴特意又將這半塊分開,留一半,然後把另外一半放在手上遞給饅頭,剛準備語重心長哄饅頭吃,饅頭自己跳起來抬起爪子,伸頭過去,用舌頭把藥片直接舔到嘴裡吞了,吞完還去屬於他的小水桶裡喝水。

劉貴一愣,周霞也是一愣。

“得,不用忽悠就自己吃了,他肯定以為是什麼好東西吧,不然怎麼吃的這麼快。”

劉貴聞言,拍拍手站起來,笑嗬嗬地稱,“沒準他知道這東西對他好,所以才吃。”

周霞把那剩下的四分之一藥片放到窗台上,“剩下的晚上再給他喂。”

劉貴洗洗手,擦擦臉,“行,睡吧,眯一會兒下午還要去地裡乾活。”

周霞拿起毛巾擰了擰擦擦臉說,“下午我跟你一塊去。”

“嗯。”

兩口子抓起不想午睡的孫子們回堂屋,叫上饅頭,關上門午睡。

饅頭知道這是抗炎藥還能拒絕,馬不停蹄就主動吃了,吃完後還逼著自己吃了幾口米飯,怕不吃東西不利於恢複。

他可不想因為被蜜蜂蟄而丟了小狗命。

吃完後跟著他們一塊回堂屋,貼著牆邊閉上眼睛,迷迷糊糊睡著了。

下午醒過來,饅頭覺得似乎沒那麼難受了,之前他嗓子還有點不舒服,現在感覺好多了,臉也隻剩下脹,沒有特彆疼的感覺了,看來還是得吃藥,當然薄荷的作用也是很大的,每次敷完都特彆涼爽。

有精神一些後,去院子裡把米飯又吃了一些,再喝點水,把中午沒吃完的黃瓜吃了,補充維生素。

周霞拿著鋤頭,看到饅頭有精神了一些,知道吃東西了,跟劉貴道,“不錯,有效果了,主動吃飯了。”

劉貴扛起鋤頭和周霞一塊往外走,堂屋裡的金寶和銀寶還在睡覺。

“你在家待著吧,剛好陪著金寶銀寶,彆去地裡了。”外頭可還有點曬呢,雖然都快四點了,但地裡的活也不能不乾。

倆人說著話,戴上草帽離開。

下午饅頭沒出門,四點半的時候黑子自己跑過來了,它臉也還腫著,隻是沒有第一天那麼厲害,比起饅頭好多了。

饅頭一看到黑子就想咧嘴笑,但剛咧嘴,臉就開始疼,立即恢複麵無表情,黑子顯然也想咧嘴,但估計跟饅頭一樣有點疼,於是都維持著麵無表情,但看它那螺旋槳尾巴就知道,它狀態不錯,歡脫的很,不然也不會跑來找饅頭。

“汪嗚——”黑子輕緩地叫一聲,算是打招呼。

饅頭則走過去用爪子拍拍它的背,算是回應。

饅頭一碰它,它立即躺地上,就跟按了按鈕一樣,抬起爪子,麵無表情的賣萌。

這在饅頭眼裡的確是在賣萌!

而且腫著臉賣萌真的人讓人想狠狠揉一下,可惜了,他這爪子也揉不了黑子這小黑背,隻好意思意思的汪汪一聲,不顯得那麼尷尬地轉身去喝水。

黑子的視線跟隨著饅頭,身體也從左翻到右邊,看到饅頭去喝水了,頗有點“你咋跑了”,嘴裡小聲哼唧一聲翻個身爬起來,也湊過去在小水桶裡喝水。

因為臉腫了,乾什麼都輕柔的很,生怕動作猛了牽一發而動全身。

以前是兩個小狗頭湊在一起吃東西,現在是一左一右腫了臉頰的小狗頭湊在一起喝水,說湊也不準確,因為兩隻狗中間都隔著一點縫隙,不敢碰在一起,怕不小心撞到臉,疼。

有小夥伴陪著,饅頭怕吵到屋裡還在睡覺的金寶銀寶,主動鑽過門縫去院子外麵,在院門口臥下來,小黑也鑽出來,在周圍轉了一圈,這裡看看那裡看看才臥到他旁邊,趴下後就一直想跟饅頭玩鬨,爪子不停拍打饅頭,但動作又不敢像之前那麼大,妥妥又菜又愛玩。

鍋盔遠遠從過道出來,它先拐彎去了小黑家,沒看到小黑,又去了劉家,在劉家院子門口疑惑地看一眼小黑和饅頭,像是忘了它倆,一臉陌生又狐疑地打算轉身離開,一臉“這倆狗是誰,新來的?”

直到小黑主動衝準備轉身離開,已經扭頭的鍋盔叫了一聲,鍋盔才收回腦袋,眼珠子透著驚訝地看著饅頭,再看看小黑。

似乎慢慢想起來小黑了,可這個臉上腫大膨脹,還綠唧唧的狗子是誰?

完全認不出來是饅頭了!

饅頭目睹鍋盔表情轉換全過程,看的可謂是心塞塞,雖然他剛剛喝水的時候透過水桶已經隱隱約約看到倒映在水裡的自己……

的確看起來慘兮兮,綠油油的……嗚嗚嗚,小狗哭哭。

鍋盔反應過來後,沒有立即湊過去,而是原地亂蹦,張著嘴吐著舌頭,憨憨的蹦來跳去,雖然不會人言,可那一舉一動都在表達: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你們也太好笑了哈哈哈笑死我算了哈哈哈哈我蹦我跳我蹦!笑死笑死!真好笑。

還多看了饅頭幾眼,著重加強:尤其是饅頭你,最好笑了哈哈哈臉腫就算了,臉上還一堆綠綠的哈哈哈哈哈!

饅頭在心裡抽了抽嘴角,他不想承認自己在一隻狗狗的身上看到了如此直白的嘲笑,對方還不是靠表情嘲笑,而是從頭到腳,每一根毛毛都參與到了這場嘲笑中。

鍋盔竟然在看它們笑話,本來還想在心裡吐槽一句小心下次輪到你被蜜蜂蟄,但想想被蜜蜂蟄如此痛苦,還是算了,不讓鍋盔也遭這份罪。

饅頭委屈地汪嗚一聲……還不能大聲,表示了小小的抗議。

好在鍋盔也沒有笑很久,大概有30秒吧,隨後就湊到他和小黑跟前,這裡聞一聞,那裡嗅一嗅,仿佛在確認朋友們的味道還是大差不差,對著呢。

尤其多聞了聞饅頭,除了本身饅頭身上的氣息,還有濃濃的清冽的薄荷香氣。

汪汪汪——

鍋盔仿佛在說真竄鼻子,但它不會說,隻能汪汪汪表達。

三隻月份不同的幼犬湊在一起玩耍,偶爾有幾隻村裡的成年土狗從旁邊路過,三隻狗狗都嚇得瑟瑟發抖趕緊鑽回院子裡,三隻狗頭疊在一起通過門縫瞄,聲兒都不敢冒一下。

平時仗著自己體重最壯碩的小黑也抖個不停。

有沒有搞錯,那可是成年狗狗,力量懸殊,不敢惹不敢惹,躲起來躲起來。

一共有四頭成年期,不過都不是那種特彆壯碩的,有白色,棕色,還有土黃色,和一隻黑白色的狗狗,不知道算不算純種的土狗,或者說是俗稱的串串?

饅頭很少見到這麼多隻狗聚在一起,之前差不多都隻是兩兩在一起。

那隻黑白花色的應該是隻母犬,它走在前麵,後麵三隻一直跟著它,母犬高傲地給一個眼神,扭頭加快步子走,有點不想搭理那三個混混土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