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差不多吧。”費奧多爾道,他微微眯著眼睛看向遠處,月亮已經逐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即將迎來的破曉時刻。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遠處的天空中似乎飛行著一架飛機。
費奧多爾眸光微微閃爍。
原來如此,是那個地方派過來的人嗎。
“倒也是,”太宰也看著遠方的夕陽,隨口道,“你是打算找什麼呢?”
費奧多爾沒有回答,紫紅色的眼睛看著黎明的天空,眸底不知在盤算些什麼,他輕飄飄地道,“誰知道呢。”
這個回答不出意料,魔人當然不會隨便信任他——要是他真的直接告訴他了。
哦,那也不意外。
反正有些事情也不一定是真的,魔人可以選擇性告訴他一部分,並通過這一部分的信息來誤導他,創造對魔人有利的信息差。
所以費奧多爾這樣什麼都不說,模棱兩可地回答才是真的讓他有些驚訝了。
“那真是可惜。”太宰配合自己的語言做出一副可惜的樣子,“原本想邀請你一起賞花的。”
費奧多爾微微側目,意味不明地說道,“那還真是可惜。”
“治君可以再思考一下,畢竟現在並不是賞花的季節。”
“啊啊,那倒也是。”太宰鼓起臉,拉長聲音抱怨道,“那還真是不巧了。”
“以後會有機會的,治君。”費奧多爾帶著笑意,像是在寬慰。
說完這句話之後,這位好心的俄羅斯人就離開了。
太宰看著遠處,並不在意費奧多爾的離開。
這個時候,芥川龍之介去見了中原中也,泉鏡花和中島敦遇到了被中原中也救下來的太宰治,每個人都找到了組織。
太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色服裝,有些嫌棄地撇了撇嘴,但想到自己那件港口黑手黨首領的服裝以及那條醜到爆的紅圍巾,最終也不能說什麼。
“哼哼,亂步大人找到你了哦!”
熟悉的聲音,不熟悉的語氣。
太宰很快就意識到了這是誰,抬眼,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啊,被找到了。”
“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亂步君的座右銘是‘若合我意,一切皆好’吧。”
這句話看似牛頭不對馬嘴,事實上是在告訴江戶川亂步。
彆管我。
江戶川亂步鼓起臉道,“亂步大人是大人了,才不跟小孩子計較!”
這麼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之後,江戶川亂步才勉勉強強地對這個膽小鬼又伸出手,“明明是你在向我求救吧!”
“真是太過分了,如果不是看在另一個亂步大人的麵子上,亂步大人才不想管你呢!!”
“我從來沒有求救過,請亂步先生放我走吧。”太宰看著他,眸底一片黑暗,他冷漠地說道。
江戶川亂步可不是什麼好心的人,看到自己都這樣大方地對這個膽小鬼伸出手了,這家夥還不領情,甚至還豎起渾身的尖刺想把他隔離開,當即就氣鼓鼓地收回了手。
他不要救這個家夥了!!太過分了真的太過分了!!就算這家夥和另外一個他關係再好他也不救了!!!
江戶川亂步氣鼓鼓地跑走了。
他要是再心軟救這家夥他就是小狗!!!!!
武裝偵探社的大偵探被他逼走了,太宰垂下眸子沒有說話,表情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冷硬。
腦子裡卻忍不住回想起剛才江戶川亂步說的話。
他在求救。
沉默了一會兒,他嘲諷地笑了一聲。
他會成功的,壓根不需要求救。
“呀,這不是治君麼,怎麼在這裡啊?”
又是熟悉的聲音。
太宰沉默,這群人為什麼都往他這裡跑?
來人不用猜都知道到底是誰。
絕對是太宰治那家夥。
太宰麵無表情地轉過頭去看他,兩雙一模一樣的眸子對視著,不過一雙眸子裡帶著不加掩飾的惡意,而另一雙眸子裡的則是一片荒蕪。
“你很閒的話,就把你扔下的工作做了,這樣的話,那位國木田君想必會很開心的。”太宰沒什麼表情地和他對視了半晌,最後道。
太宰治眯起眼睛,突然道,“治君好像和我們都很熟呢。”
太宰聞言,眨了眨眼睛,突然露出一個笑,一個帶著惡意的笑,“我對死人的名字一向記得清晰。”
“嗚哇!!太惡毒了治君!”太宰治像是女生看見了蜘蛛一般的反應尖叫著跳開,大聲抱怨道。
“我隻是在陳述事實。”太宰眸光淡淡地看著他,對自己同位體誇張的表現完全沒有任何表示,像是在看什麼跳梁小醜的目光毫不掩飾地落到太宰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