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完全沒發現在自己伸出手指了那個地方之後,鹿齊到底有多沉默。
鹿齊覺得自己穿越之後的生活還真是豐富多彩,橋洞都睡上了。
然而,罪魁禍首倒是沒覺得有哪裡不對,甚至於他在吃完自己手裡的飯團之後,還順手在路上撿了幾張舊報紙。
美其名曰:用來當床。
鹿齊隻當他是電視看多了。
鋪幾張報紙和直接睡在橋下的草地上到底有什麼區彆?
說實話,他真的不太想住橋洞——雖然住的並不是自己。
但是他們不睡橋洞,也沒有彆的地方可以睡了。
於是棘收拾收拾——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就往橋洞去了。
你彆說,其實住著還挺舒服的。
晚上的風順著橋下的孔洞穿過,帶起一陣冰涼的顫栗,同時也帶走了幾份燥熱。
現在正值春夏交季,氣候還算溫和,所以睡橋洞也勉勉強強。
第一天早上,棘其實沒什麼起床氣。
但當他被一陣深層次的恐懼逼得從睡夢中醒來,睜開眼看見五條悟那張逼臉距離他隻有一厘米左右的距離,那雙六眼中帶著奇異的情緒看著他的時候。
棘,拳頭硬了。
他差點一腳就踹出去了。
好在五條悟反應及時,他直起身站回去,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又變成了安全距離。
棘深吸一口氣,坐了起來,那雙淺灰質的眸子安靜地盯著五條悟。
被他盯著的五條悟完全沒有不好意思,像是不知道自己剛剛乾了什麼似的,抬起手衝著他打招呼:
“喲,棘君,早哦~”
棘眨眨眼睛點了點頭,也抬起手揮了揮,算是打招呼。
兩個人麵對麵的揮手打招呼,場麵實在有點奇怪。
至少棘的鄰居沒見過這個場麵,頗有些奇異的看了眼他們兩個,隨後又翻過去繼續睡了。
棘看著五條悟,有心想問問他剛剛到底在看些什麼,無奈說不出話,剛睡醒又不太想比劃。
於是他睜著一雙死魚眼麵無表情地看著五條悟,五條悟也看著他。
過了一陣之後,五條悟才恍然大悟地用左手握拳拍了下右手手掌。
“哦!你是想問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嗎?”五條悟說完,自己又點了點頭,然後說道,“看來隻能由萬能的五條老師來告訴你啦!”
棘:不……
“是這樣哦,昨天我遇到你之後,覺得你很不一般哦。”
棘:……但是我……
“然後呢~老師我昨天回去想了一下,決定讓你去學校住哦~”
棘:……?
他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太合理的事情。
但是沒等他發問,五條悟就像看出他想問什麼了一樣,笑眯眯地說道,“棘君救了真希他們吧,我想你現在一定很想他們了,他們也很想見你呢。”
棘:……不,我不想。
他根本不認識這些人啊!
不過……在五條悟說出他們的名字之後,他的心……好像抽動了一下。
隻不過很快,而且很輕,他也不確定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看棘還沒有鬆口的意思,五條悟皺起眉,用右手摸索著下巴,“誒……還打動不了你嗎?還真是難搞啊。”
“那這樣吧,我請你吃喜久福怎麼樣?”
不,我並不想吃。
棘十動然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