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他臥底的身份暴露了的話,琴酒應該是會提著槍直接過來把他殺掉。
如果是任務的話,琴酒又不可能不給他發郵件,而是直接來他店裡等。
如果單單隻是懷疑的話,那麼琴酒又為什麼回來店裡?試探嗎?
安室透心底一沉,紫色的眸子裡被晦暗所覆蓋。
看來最近要小心行事了。
琴酒一直等他等到中午下班,安室透感覺越發不妙。
當他在做中午最後一個三明治的時候,琴酒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先他一步起身離開。
安室透並沒有因此鬆了一口氣——他相信在他出門後,隻有他能注意到的地方,會站著一坨琴酒。
事實也不出他所料,出門右轉的小巷子裡,琴酒正站在垃圾桶旁邊……
垃圾桶旁邊??
安室透的表情有一瞬間顯得很怪異,但他不愧為公安最優秀的臥底,很快就把表情調整到了波本狀態。
——
黑澤陣一直坐在咖啡店裡消磨時間,把這家店旁邊的書架上的書都快薅完了。
終於熬到了接近十一點,降穀零下班的時候。
他今天的行程肯定不是這樣的,但計劃趕不上變化,誰能想到他一開門就從自己家裡到了降穀零店裡呢?
想到自己接下來準備跟降穀零聊的話題,黑澤陣決定到外麵去等。
站到咖啡店外麵,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黑澤陣又覺得應該找個人少點的地方,於是他進了旁邊的小巷子。
至於降穀零能不能找到他……他相信以他們師兄弟的默契,是一定可以的!
但要問為什麼降穀零過來的時候,他在看垃圾桶……
這就無可奉告了。
抬眼看著自己親愛的小學弟,黑澤陣忍不住感慨,歲月仿佛沒能磨平降穀零的棱角,反而讓他顯得更加鋒芒畢露了些。
隨後他的視線又放到安室透的頭發上,表情有些可惜,又帶著一點慫恿的意味道,“下午好,你真的不準備留一下你的頭發嗎?”
正在等待琴酒說出什麼任務的安室透:?
緩緩打出一個問號.jpg
“長發真的很好看的。”黑澤陣誠懇道。
安室透:……
“你來找我就為了說這種事情嗎?”安室透的表情變得有些怪異,還帶著一些仿佛被戲耍一般的惱怒,紫色的眸子裡有些晦暗的顏色。
自己親愛的學弟好像已經完美掌握了臥底扮演的方法。
但是……他貌似有點戲多?
還是說警惕過頭了?
黑澤陣暗暗思忖著。
不過作為一個稱職的學長,就應該滿足自己親愛的學弟這些無傷大雅的小癖好。
比如陪他飆戲。
於是黑澤陣想了一下,垂了一下眸子,在睜眼時,祖母綠的瞳孔裡,那些屬於他的情緒都儘數消失了。
他挑起一個冷笑,祖母綠的瞳孔裡閃著些許漫不經心,“不過是一個小玩笑……”
“還是說……你在心虛什麼?”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向前走了兩步,黑色的風衣在他身後劃出一個漂亮的弧度,一米八二的身高儘管沒比安室透高多少,但依舊對他形成了一定的壓迫感。
更何況他過去並不是純白的。
人命和血腥在他身上堆出了難以言喻的氣勢。
“搞清楚一點,琴酒。”安室透好像並不受他的壓迫影響,“現在是你需要我。”
“我可不是你捉的那些老鼠。”
他看見琴酒在聽完這句話之後,微微挑了下眉——這並不像是他會做的動作。
想到這裡,他突然發現今天的琴酒好像一直在ooc。
莫非……是假的?
安室透微微一眯眼,一挑眉,反客為主地笑道,“倒是你,琴酒。”
“……你今天怎麼做了這麼多……不像你會做的事情?”
話還沒有說完,他反手就從身上掏出了一把槍,黑洞洞的槍口對著眼前的男人,槍後麵就是安室透笑盈盈的臉。
“不如證明一下你到底是誰吧?”
黑澤陣眨了下眼睛。
咦……好像玩脫了?
他想到。
“雖然我是嚇了你一下……”黑澤陣順從地舉手做出認輸的姿態,半真半假的抱怨道,“但也不至於拿這種東西對著我吧。”
儘管這個時候黑澤陣幾乎可以算是在暗示他自己之前的動作都是表演,但安室透依然不敢掉以輕心,手上的動作並沒有任何改變。
“喂喂,這也太過分了吧。”黑澤陣看著槍口,小聲嘟囔著什麼。
“難道非要我把你的糗事抖出來,你才會相信嗎?”
安室透:?
金發男人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但依舊警惕。
“好吧好吧,讓我想想。”黑澤陣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聳了下肩真的開始思考了起來。
“你剛入學那段時間和你的室友打架了,那叫一個慘烈。”
“我當時躺在你們打架的樹後睡覺,你一拳給我乾下來了,怎麼感覺像是在說我自己的糗事……害,算了算了,你想起來沒?”
安室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