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1 / 2)

京城形勢複雜無比,顧重行萬事纏身, 根本抽不出時間回潁川縣, 就算他想宣和想的心口都在疼,卻也隻能空想著。

鎮寧侯府顧家內裡也十分複雜,那小齊氏瞧著溫婉卻是個狠心的, 她當初作為妾室被抬進顧家, 縱使知道鎮寧候對她有愛, 卻不敢掉以輕心, 生怕等她年老色衰之後鎮寧候會從外麵再抬年輕貌美的進來。

到時那些年輕貌美的再生下兒子,她的兒子豈不落得跟那齊氏生的嫡長子一般的下場?

於是心狠手辣的小齊氏一夜與鎮寧候溫存之後, 悄悄的在他的茶碗裡下了東西。

鎮寧候不察,卻是再也沒能讓府裡女人懷孕。

直到小齊氏的兒子得了急病去了, 鎮寧候膝下隻顧重行一個,但也尋不到, 眼看著再生不出兒子侯位便要傳給同宗子嗣,鎮寧候便尋了大夫來調理。

卻不想一診脈才知, 鎮寧候竟是再無生育能力。

震怒之下鎮寧候查清楚原由之後親手把他的此生摯愛關進了侯府暗室,還使了重刑。

餘怒未消,宗室那邊又在催促鎮寧候早日在宗室裡選個年齡性格合適的稚兒繼承侯位。

鎮寧候把報信的下人折斷脖子之後, 陰沉著眼下了個命令:無論如何都要把顧重行帶回來。

隻要是個活的就行。

於是才會有當初顧家管事上門一事, 起先他們想來軟的, 畢竟許家幫顧家養了這麼久的兒子,總要補償一番,卻不想那許家是個不長眼的, 竟還養出了感情不願放人。

於是鎮寧候親自修書一封讓人拿給顧重行看,那時正值顧重行剛剛鄉試完,許父被鎮寧候的人拖進了小巷,顧重行也被人引著親眼看見他們對許父施暴。

鎮寧候的意思清楚的緊,明確的告訴顧重行:你若不回來也行,隻是那許家人的生死我就不能保證了。

第一個是許父,下一個就可能是許母,再下一個就是宣和。

顧重行打死都不會任這種事情發生,怒極的他明白鎮寧候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子,整了整衣袍冷著眉眼同意了,但不許那些人欺負許家人。

鎮寧候的目的本就不是許家人,很快就讓人把許父給放了,他做戲總是做全套,還讓人模仿顧重行的字跡寫了那封信,並留下大筆銀票。

當初鎮寧候做的絕,又怕自己的親生兒子與養了他兩三年的人家有了感情,便千方百計加各種威脅的防著顧重行回去。

顧重行的性子是隨了鎮寧候的 ,卻是與鎮寧候想比有過之而無不及,把骨子裡的那些陰物與暗黑發揮的淋漓儘致,他一麵在侯府扮豬吃虎的發展自己的勢力,一麵想方設法的去獲取宣和的各種消息。

那個臟兮兮的團子就是顧重行有能力之後讓人沉夜潛入許家偷出來的,那人把東西偷出來之後顧重行又覺得許家防守不夠,竟讓人輕易得手,指不定哪日有那覬覦許家家財或者惦記宣和美色的人攀了牆頭進去。

於是顧重行又加了人手悄悄的在暗裡保著許家。

這些宣和自然是不知道的。

這幾年她沒見過顧重行,但是經過呆瓜的提醒她知道了顧重行對她的好感度達到了九十九,意味著隻差一點她就能完成任務功成名退。

與之相伴的是黑化值也漲到了九十九。

在顧重行收到密報的那時,黑化值陡然達到了一百。

這叫宣和心尖一顫,她忍不住擔心顧重行是不是被人欺負了,還是遇見了什麼難事。

若是讓她知道這黑化值全然因她而起自然又是另一番情形。

宣和在為顧重行擔心著,顧重行卻裹著一身寒意算著哪日是個好日子。

哪日是他和宣和成親的好日子。

蟄伏了許久的猛獸乍一出洞,就讓原本看似平和的鎮寧候府一陣動蕩,年老的凶獸已然勢弱,對上年輕凶獸很快就潰不成軍。

......

從宋母口中傳出了那樣的流言蜚語,許父許母一時有些手足無措,鎮定下來之後他們想著本也有讓兩個孩子成親的意思,隻是還尚在商議。

眼下流言四起,一旦處理不好極有可能毀了女兒清譽,許父許母商議一番之後覺得倒不如就這樣讓兩個孩子順勢定下。

這次遊說的人換成了許父。

男人就一件事的看法與女人不一樣,說辭自然也不相同,許父由安身立命談到家業傳承,再說到他和許母百年之後又該是什麼光景。

宣和看著許父已經生了皺紋的額頭,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宋疏起先知道宋母的所作所為還把宋母訓斥了一頓,他費儘力氣才讓宣和對他的好感度由負轉正,此番宋母所作所為簡直就是讓他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

當著女兒的麵,宋母被兒子訓斥,她卻絲毫不敢反駁,隻埋頭唯唯諾諾似鵪鶉。

放在幾年前是萬萬不可能的,但是自打宋疏自許家回來大病一場之後整個人變化巨大,從前還能次次把宋疏的事按照自己的心意安排的許母漸漸屈服於宋疏的威意之下,再也不敢插手宋疏的事。

合八字的事也是她想討好兒子,卻不想弄巧成拙,宋母被兒子訓的麵頰滾燙威風全無也不敢抬頭,還是宋嬌在旁邊幫宋母說了幾句話才讓宋疏停了下來。

好在事情總算定了下來。

日子也很快定了下來,就在春夏之交,滿打滿算也隻有三四個月的時間,好在入贅不似尋常成親,許家倒也沒有那般匆忙。

這期間也不知宋疏用了什麼法子,竟讓那林巧巧恪守本分,再也沒出什麼幺蛾子,也沒有再針對許家香鋪。

時間飛快,很快就到了四月,距宋疏和宣和的成親的日子隻有半個月,卻在這個檔口發生了一件大事。

那就是林巧巧楚楚可憐的找上門來說她懷了宋疏的孩子,她找的不是宋家,而是許家。

許父許母看著坐在那裡垂泣的林巧巧,半晌沒說話。

林巧巧也是個惡心的,她深知若是尋到宋家不僅討不到好還會被宋疏整治一番,便尋到了許家這裡,企圖讓許家人主動退了與宋家的親事。

這種人是不能直接攆的,若是攆的時候她往地下一躺,捂住肚子說孩子沒了,誰能辨個真切?到時許家會被潁川縣的人指著鼻子罵!

好在許父許母是守禮之人,主動將林巧巧請了進來,才沒讓她趁機在許家門口鬨的人儘皆知。

宣和聞訊尋來的時候林巧巧正坐在那裡用帕子抹著淚,她穿著一襲白裙,裙上沒有什麼點綴,麵上也沒有那些濃妝,看起來倒是清爽了些,平添了幾分楚楚可憐之意。

見宣和來了,林巧巧從帕子中抬頭,紅著眼睛道:“我本不欲插手許姑娘與宋郎的親事,耐心等著日後宋郎用一頂小轎把我抬進去便是,隻是不知腹中已經懷了宋郎的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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