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2 / 2)

月相憐回了自己住的屋子,將門關上。

屋內采光不太好,窗子照不進多少太陽,隻泄了兩分光。此時照在她麵上,平白生出幾分落寞之感。

雖然在驚玨此刻的視角來看,隻看得到她從外袍袖子裡露出一點的白皙指節。

這是……月相憐的閨房?

閨房?!

驚玨臥伏魔宮兩年,從未進過月相憐的房間,最多在門口等過她罷了。

素來接受禦臨門嚴厲正道教導的驚玨,臉上忽然有些發熱。

還好他現在隻是隻兔子,不會被發現什麼。

剛剛還在死亡邊緣大鵬展翅的驚玨開始暗自慶幸自己隻不過是隻兔子。

畢竟誰會懷疑兔兔呢。

他正烏七八糟地想著,便見月相憐看了眼窗外,不知怎麼歎了口氣。

驚玨躁動的心忽然靜了些。

她不僅僅是魔頭的心腹之一,還是這魔宮裡唯一一個能得重用的女魔修,平日裡無論是什麼樣的狀況,都沒這般過。

月相憐似乎……有些愁思不解。

驚玨知道她的身份,但還是想不出來她會煩惱什麼。畢竟從前月相憐在旁人跟前,都是冷麵冷語,從不多說半個字,一言不合就出劍,倒很有魔頭的幾分風範。

月相憐仿佛不記得自己帶回來了一隻陌生的兔子,靜靜獨自在床邊坐了會,從桌下拿出一個小木箱。

這箱子上積了厚厚一層灰,顯然已經許久沒打開過。月相憐從裡拿出一張折得齊齊整整的白紙,一展開抖了抖,上麵便顯現出一幅畫似的情景。

這是白真卷,能印刻記憶裡的情景保存。

一男一女站在竹林邊,少女懷裡抱著一隻頭頂有一塊圓圓紅斑的兔子,正嘴角帶著笑,看向身邊的少年。

雖然少女看起來年紀有些小,眉目還未全長開,但細看還是看得出,這少女確是月相憐。

驚玨眨了眨眼。

他入禦臨門晚些,知道這些舊事時,月相憐早已成了魔頭的左膀右臂。故而從未見過還在禦臨門的月相憐。

那時的她與現在看起來截然相反。

至少看起來無憂無慮些。

“若是師兄……”月相憐頓了頓,“這隻兔子有些像當年那隻,如今正邪兩立,許是再不能……”

她似乎不太會措辭,句子一說長了便忽然打住,該是太久未這樣說過話的緣故。

畢竟在驚玨這兩年的印象裡,她與人說話從來都是短短幾字便結束的,即便是同那魔頭說什麼,也都言辭極簡。

先前以為是性格從來如此,如今才知,是隻因一個人,隻對一個人侃侃而談。

驚玨不覺暗了心神。

月相憐自言自語道:“不過南零師兄這幾年一直不曾出現,也不知是去哪了,或許是為了抵禦魔君閉關修煉了。”說到最後半句,麵上露出一絲苦笑。

南零?

南零不是早在魔頭出現的第二年便離開人世了嗎?

白真卷上的那個男子是南零……?

但為什麼月相憐會不知道南零已經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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