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虞“嗯”了一聲，拿過他手裡的茶杯喝了一口，道：“自然，記掛的人隻有一個，又近在眼前，怎能不常去打擾。”
“……”俞賦時頭回覺得自己詞窮，索性換了個話題。
“萬魔穀一事，我想了想還是不去為好。”
穆虞：“怎了？”
“一來，我總覺得他們能認出我，但他們不知我與魔頭並非同一人，容易弄出麻煩。”俞賦時頓了頓，“二來，說到底，這些事雖然我並無全然牽涉其中，還是旁觀者，但多少總是有參與，沒法真的親眼看著他們死。”
他沒法以一個旁觀者或是勝利者的角度和姿態去圍觀某些人的死，這樣太過狠，太無仁義。
穆虞聞言沉吟片刻，道：“好。”
他又道：“這兩日是不是有些累？”
俞賦時：“有點，不知道什麼原因。”說罷揚起眉毛，“你怎麼知道？”
穆虞唇角有一絲笑：“雙修之後便是如此。”
“……”
草。
“那你怎麼沒事，還到處跑。”
“門裡要事，不能不奔波。”
此時天已又沉入夜色，穆虞的麵容在一片濃墨般的黑裡看不真切。
俞賦時感覺到麵前人靠近了些，聲音落在他耳邊，“況且，想見見你。”
這嗓音比平日裡低沉不少，因著靠得有些近，震得他頭腦有些發昏。
比如，昏得想做點衝動的事。
俞賦時舔了舔又開始發乾的嘴唇：“現在見到了，能讓我安生會兒了？”
“自然。”
說是這麼說，穆虞卻半分也沒離遠，反倒又挨近了些。
俞賦時聽到往日萬事當前都不會有半點失態的仙君輕而啞聲道：“賦時，我想碰碰你。”
如果是平時，俞賦時大概會習慣性地想接茬：我想碰碰車。
但此刻他腦子有點卡頓，暈乎乎地思緒飄不動，張開嘴想說什麼，一時竟說不出來。若是他稍微定神，便能發現自己有些微的發抖。
他怎麼說，“隨便碰”？
係統雖然想給完全沒經驗的宿主提點意見，但它看了看當下狀況，異常老實地把自己屏蔽了。
快樂都是狗宿主的，而它什麼也沒有。
俞賦時沒敢說話，半晌才伸出手，碰了下眼前人，道：“這樣就算碰了？”
穆虞像是被他逗笑了一般哼笑了一聲，道：“算。”
俞賦時鬆了口氣。
還好穆虞沒什麼要求，不然再這麼下去他心臟就要跳炸了。
保守估計現在一分鐘都有七八十了。救命。
哪知穆虞握住俞賦時十指，傾身輕快而繾綣地親了親他唇角。
“這樣也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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