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有人說,憧憬是離理解最遠的感情。”
她這樣乖巧坦誠,所以即便她今天的小小任性,使他吃了一點苦頭,那也沒什麼的,因為一定,比不上她為他吃的苦多。
不知道她是在懊惱自己耽誤了這麼多時間,還是在自責應該更了解他,她有點不太高興地撇了一下嘴角。
溫嶺遠便伸出手去,捏一捏她微微鼓起臉頰,如他想象的一樣,柔軟而細嫩,剝殼雞蛋一樣,如果不是覺得有些不合適,他說不定還要多捏兩下,“以後有什麼疑問直接問我,你有這個立場。”
寧樨感覺到,溫嶺遠手指已經回溫了,這才想起來被他們遺忘的杯麵,催促他趕緊吃。
工作忙碌,平常總吃外賣,溫嶺遠對垃圾食品接受起來沒什麼難度,況且他確實需要補充一些熱量,維持不斷流失的體溫。
吃著泡麵,背後的暖寶寶也開始發熱,如果說,和寧樨坦白並且獲得肯定,使他心理層麵活了過來的話;此時此刻,暖氣、熱湯和暖寶寶的三重作用,生理層麵也終於活了過來。
吃完之後,也意味著,他們今晚必須要暫時分彆了。
溫嶺遠覺察到她一霎沮喪的心情,於是先沒有提出要走,而是將行李箱提過來,對她說:“你今年的生日禮物,我還沒給你。”
寧樨對騙了溫嶺遠生日沒有
空,卻和朋友出去聚餐,有些微的愧疚。而溫嶺遠,也並不準備睜一隻閉一隻眼,隻是說法比較委婉:“下一次,你撒謊的時候,就不要發朋友圈拆穿自己了,可以分組,也可以屏蔽我。”
“可是,我就是故意要讓你看到啊。”
溫嶺遠正在拉開行李箱的拉鏈,動作頓一下,抬頭看她一眼說,“哦,那也沒錯。很有效果。”
“是不是沒有想到,我也會算計你。”
“就當是,在你這裡體驗一下世事無常?”
寧樨一下就笑出聲。
送給她的禮物,裝在精致的禮品盒裡,BVLGARI金鑲綠鬆石的小扇子手鏈。在手腕處比一比,青綠的顏色襯著皮膚仿佛又白一個色號。
雖然不算有新意,但是這個項鏈的顏色,以及簡潔的造型,都恰恰好地命中她的審美範圍,“……你為什麼這麼會挑禮物?你送給我的每件禮物我都好喜歡。”
溫嶺遠認真地沉思片刻,“或許不是因為禮物本身?”
“你是想說,因為是你送的,所以我才喜歡。哇,你也有這麼自戀的時候嗎?“
溫嶺遠笑一笑,顯然這樣說,是故意跟她開玩笑。
寧樨伸出手腕,把手鏈遞給他,要他替自己扣上。
溫嶺遠低頭尋找手鏈上的搭扣,一邊問道:“下周你加班嗎?”
寧樨幾無防備,聽明白他是要走的意思,心情立即就低落下去,“還不知道,可能要到周三周四才知道。”
溫嶺遠替她戴好了手鏈,就順勢抓住她的手,另一隻手裡提著行李箱,朝便利店門外走去。
外麵寒風呼嘯,隻是不再覺得那樣冷了。
溫嶺遠掏出手機準備叫一輛車的時候,看見寧樨低著頭,鞋尖一下一下踢著地麵,於是先將手機揣回口袋,伸手過去捏一捏她的臉,而後手掌撫住她的額頭,把她腦袋抬起來,笑說:“不高興了?”
寧樨額頭對抗著他的手掌,他隻能用力托住不要讓她頭再垂下去。
“……哪有這樣的,彆人確定關係的第一天,一定要在一起黏好長時間。”
“那你翹掉實習,跟我走吧。”
“真的?”寧樨眼睛都亮了,“你不要以為我不敢哦?”
溫嶺遠無奈的笑了笑,捉住她的手臂,再按進自己懷裡,“不想畢業了?”
“此時此刻,不想。實習關我屁事。”
“那我星期天開完會,再轉道來北京,見過你之後回南城?”
“那也太折騰了……”寧樨歎氣,“好了,我等你下周末來找我,你要說到做到。”
“好。”
“五分鐘……”寧樨舉起一隻手掌,“五分鐘之後,你打車。”
安靜沉默地待在他的懷裡,還有很多話想說,她決定先放一放。以前,覺得他是一劑止痛藥,現在才知道,居然是味的,甜,又有漫長的回甘。
十七歲的自己,會不會嫉妒此刻的自己呢?夢想實現的時刻,不止覺得滿足,還有心臟的隱約疼痛,使她忍不住想要哭。
溫嶺遠感覺到胸口處隱隱滲入的濕意,驚訝,立即去扳她的腦袋,“怎麼了?”
“沒事……高興都不行嗎?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嗎,高興不高興都是這樣一副表情。”
溫嶺遠笑了,聲音沉沉地說:“因為,我不敢保證,如果放任心情,自己會不會做出什麼嚇到你的事。”
這句話裡,似乎有隱約的,曖.昧的暗示,寧樨一下就臉發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想。為了轉移話題,她手伸進他的衣服口袋,掏出手機,要替他打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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