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寧樨反而更來勁,甚至自告奮勇地要先猜一猜,笑容狡黠地問道,“是不是因為,你自己也會這樣覺得?”
溫嶺遠不回答,隻是提起她外套的帽子,一下蓋在她腦袋上,順手在她頭上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而後催促:“趕緊走吧,不覺得冷嗎?”
“你還沒有回答我!”
溫嶺遠歎聲氣,“我隻能說,這是我在跟你坦白之前,猶豫了很久的一個因素。”基於最初兩人的身份定位,他跨越這一步十分困難,甚至年齡差距都不是他最主要的困擾。
寧樨笑了,“你知不知道,你會讓我越來越得意的。”
“你是可以得意一下,畢竟,我也沒有預料到會走到這一步。”他仍是無奈淺笑。
溫嶺遠陪同寧樨一道到了她居處的門口,把行李箱提進門裡,卻並不打算進屋。
“不進去坐一下嗎?”
溫嶺遠搖頭道:“小園也在,我就不進去了,不太方便。我去附近找
個地方坐下等你們。”
寧樨將溫嶺遠的行李箱推到沙發邊,然後去臥室喊池小園起床。
池小園洗漱之後,看見餐桌上擺放的早餐,“樨樨,你起這麼早,就是去給我買早餐了?”
“……是啊。”
“哇,好感動!”
小園坐下,拿筷子夾起一個尚且溫熱的燒麥送入嘴裡,看見了溫嶺遠的行李箱,又問道:“溫叔叔來過?”
“……嗯。”明明說的也不完全算是謊話,寧樨卻覺得十分心虛。
女孩子出門前的準備工作,所花費的時間,是以小時為單位來計算的。
一個多小時後,她們在costa coffee和溫嶺遠彙合,難得,他並未流露出任何不耐煩的情緒,隻是笑說:“我以為你們去睡回籠覺了。”
池小園說:“我其實想的!今天比原定早了兩小時起床。”
溫嶺遠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外套,笑問寧樨:“東道主,今天是什麼安排?”
今天的安排,是去附近的購物中心逛一逛,然後悠閒地吃一頓午餐。這個安排,基本等於是沒有安排了,不過小園昨天遊玩景點累得夠嗆,覺得今天悠閒一點也挺好。
一層一層往上逛,在一樓的彩妝區,寧樨看上兩支聖誕限定的口紅;三樓的女裝區,寧樨賣下一件聖誕節配色的毛衣……而這些,都是溫嶺遠付的款。
在七樓,有一家集合式的配飾店,女生大多對這些小物件無法抗拒。
池小園想要挑一頂帽子,進店之後和寧樨分散行動。她挑了幾頂,準備喊寧樨給她做參謀,往後走的時候,突然停下腳步。
在鏡子前麵,寧樨正在試一條發帶,笑著問溫嶺遠覺得怎麼樣。而溫嶺遠似乎覺得沒有戴正,伸手替她調整了一下,而後笑說:“很好,很襯你。”
池小園突然有點焦慮不安,因為她覺得,這兩個人的氣場,有一些微妙。不知道是因為他們兩個人挨得很近,還是因為溫嶺遠和她接觸的動作太自然,還是寧樨會問溫嶺遠意見這件事,其本身就有一些詭異。
因為,倘若換做是她,絕對不會詢問溫嶺遠這樣一個男性長輩,關於穿搭方麵的意見,而且確實,她也從來沒有這麼做過。
繼而,她又想到,方才買口紅和毛衣,寧樨沒有開口,溫嶺遠就主動地替她付了賬。
池小園自己是有固定工資的,所以除非是特殊情況,否則她不會在購物的時候,讓溫嶺遠替她付賬。
溫嶺遠很好說話,且從來不擺長輩架子,這點沒有錯。但人際交往,一定會遵循相應身份之間的界限。
在她看來,寧樨和溫嶺遠已經超越了這條界限,而且不止一點。
生出這樣的疑惑之後,池小園開始有意識觀察,甚至為了避免乾擾,選擇暫時什麼也不買。寧樨挑好了一條發帶,一條圍巾,而這一次,依然是她沒有開口,溫嶺遠卻主動地掏出了自己的卡。
逛完飾品店,他們又去喝飲料。
溫嶺遠排斥過甜的東西,隻點了一杯冷泡茶。寧樨喝著自己的桂花拿鐵,突然對溫嶺遠說,“我要喝一口你的。”
然後,寧樨仿佛突然意識到,她還在場,突兀而略顯尷尬地推開了溫嶺遠遞過來的茶,“……算了,感覺有點苦。”
池小園感覺,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
她沒有辦法說服這是自己多想,畢竟在追小偶像的這條路上,她已經具備了相當的偵查意識,小偶像和哪個流量小花有什麼曖昧的苗頭,都不可能逃過她們這些追星女孩的眼睛。
這時,她不得不緊緊咬住吸管,克製自己心裡的尖叫,也克製把驚恐的表情顯露在臉上。
她不是遲鈍,她隻是從來沒往這方麵想過,她膽子小,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再借她十個膽,她也不會想到,還有這樣驚世駭俗的事?
而且,這些線索是串聯起來的,比如,怎麼恰好,寧樨去了哪裡,溫嶺遠的出差地點就變更到了哪裡;比如,暑假和寧樨在小島上碰頭,真的隻是一個巧合嗎?
池小園覺得此刻應該可以用“細思極恐”這個詞來形容,她要非常非常非常克製,才能夠不與這兩人當麵對質。
最後的最後,她想到最嚴重的一個問題,所以,自己這個周末當了兩天光亮璀璨的電燈泡?
奶茶喝完,他們去餐廳吃飯,一路上池小園都心不在焉,吃飯的地點,是寧樨和溫嶺遠商量著決定的。
等到了餐廳裡,找位之後,溫嶺遠去後方借用洗手間。
而池小園終於憋不住了,徑直問寧樨:“你有什麼要跟我坦白的嗎?”
寧樨愣一下,而後摸摸鼻子,笑說:“呀,你發現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