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休息室,往前麵診室去的時候,溫嶺遠忽然說道:“定妝照真的不能給我看?”
池小園笑出聲,掏出手機將那張照片轉發給溫嶺遠,“你可不能告訴樨樨我出賣了她。”
口袋裡手機振動一下,溫嶺遠笑說:“保證保密。”
等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溫嶺遠才將手機拿出。
照片顯然是專業修過的,精致,但不自然,他認為現實中的寧樨,要更可愛生動。
她穿著一身銀白色,仿佛是鈦銀材質的緊身衣,手裡端著一台平板電腦,臉上麵無表情,太陽穴與腦部連接著一條數據線,眼睛被修成了不屬於人類所有的冰藍色。海報的人物介紹是:AI西西。
不知道他們那個自製節目究竟是什麼調性,需要這樣的角色存在。不過,難怪她不願意給他看。
他笑著,心想,為了這
個實習,她可真是犧牲太多-
平安夜的前一天,下午七點鐘下班之後,寧樨回到家裡拿上頭一天晚上就收拾好的行李箱,直接打車去機場。
她嚴重低估了聖誕前後出遊的人流量,由於一直不能確定會不會臨時多出什麼工作,直到出發的前一天才訂機票,最後僅餘頭等艙。對於肩負兩份房租的她而言,不得不說是一筆不小的支出。
她決定,一定要讓溫嶺遠請一頓大餐,彌補她的損失。
寧樨是飛機著陸之後,等待開艙門的時候,刷朋友圈才知道北京下雪了。
不過,對於與這一次下雪完美錯過,她一點也不感到遺憾,因為她即將見到溫嶺遠。
南方的冬天,與北方不是同一種性質的冷,隻是都已經到了必須穿厚棉服才能熬過的時節。
等在到達出口的溫嶺遠,卻僅僅穿著一件咖色的羊毛大衣。
寧樨冷得都要裹成粽子,笑問道:“你不冷嗎?”
“開車過來的,還好。”溫嶺遠笑著,接過她手裡的拉杆箱,推到身側,而後將她攬向自己,擁抱一會兒,才挽住她的手,往停車場走去。
溫嶺遠的腳步,比平時要快幾分,可能因為冷,也可能因為時間真的是很晚了。
上車之後,溫嶺遠先沒有將車子發動,提起儀表盤上的袋子遞給寧樨。怕她餓,在機場買的麵包和溫熱的香草拿鐵。
寧樨在飛機上吃過一些,並沒有特彆餓,隻將香草拿鐵打開來喝。
車子緩慢駛出機場附近的擁堵路段,溫嶺遠要決定往哪個方向開,於是問道:“你今天回家住嗎?”
他看寧樨睜大眼睛,仿佛被嗆到的模樣,不得不多解釋一句:“我是問你,你爸在不在家,你是回家,還是去小園那裡?”他點一下方向盤,“路不一樣。”
寧樨看著他,“沒有第三個選項嗎,比如去你那裡?”
溫嶺遠神色平靜地回答:“……也可以。”
寧樨輕“哼”一聲,“我感覺你這個勉強的語氣,一點也不可以。”
溫嶺遠隻是笑了笑,沒有解釋,所謂“勉強”是因為,他是真的完全沒有考慮過這第三個選項。
玩笑歸玩笑,寧樨說回正經的:“還是要回一下家,我爸今天在。”
“明天晚上在我哥家裡聚餐,你願意去嗎?”
寧樨愣一下,“……有哪些人?”
“除了我爸媽,應該都在。”
寧樨想見溫爺爺,但是這種完全是溫家人主場的場合,讓她莫名有一點膽怯。
溫嶺遠看出她在猶豫,笑說:“不想去也沒事,我可以單獨跟你出去。”
“我可以去的,隻是……要公開我們的事嗎?”
“當著這麼多人一起公開?”溫嶺遠笑說,“我覺得不是好時機,到時候一個人一個問題我們飯就不用吃了。”
“你也有應付不了的時候嗎?”
“其他人倒是無所謂,隻是我不能肯定,爺爺會不會對我有意見。”
寧樨笑問:“難道不是對我有意見?”
“不會。爺爺隻會覺得是我誘.拐你,逆行倒施,失於禮數,毫無分寸。”
想象溫爺爺嚴厲嗬斥的場景,寧樨哈哈大笑。
不過,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有一種明確的感覺:在這件事上,溫嶺遠所要承受的壓力,比她大得多,因為不知內情的旁觀者,天然會用“年紀小不懂事”來為她開脫,而溫嶺遠就不可能享受這種優待。倘若,他們覺得這件事是錯的,那溫嶺遠一定是那個百分之百的過錯方。
“你其實……蠻不容易的。”寧樨有感而發。
溫嶺遠笑看她一眼,而她放下拿鐵,似乎打算將這句感慨落於行動上的鼓勵,準備湊過來親他一下。
他立即製止,“坐好彆動。”
寧樨隻好取消行動,感歎道:“……摩羯座啊。”
溫嶺遠則說:“星座隻是一種不太準確的性格劃分方式,並不具備充分的科學性。”
“你會說出這麼一段話,就證明星座還是蠻準的。”
“……”
開到寧樨家的彆墅區的大門口,溫嶺遠停好車,去後備箱幫下卸下行李箱。
寧樨本來以為,停車之後兩個人還要說一下話的,沒想到溫嶺遠這麼乾脆。
她有些茫然地下了車,繞到後方,去拿自己的行李箱時,溫嶺遠卻沒有遞給她,將她手臂牽住,往後輕輕一推,讓她輕靠著車尾,而他走近一步,將她攬入懷裡。
注視她的眼睛,不過一秒鐘,他低下頭吻住她。
寧樨簡直頭暈目眩,他溫柔的眼睛,和他突然的不按套路出牌,使她仿佛落入表麵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湧動的湖水之中。
片刻後,他稍微遠離,仍是帶笑看著她,語氣卻是幾分正經的,同她論證:“如果你覺得星座很準,那麼星座有沒有告訴你我會這麼做?”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